司徒景容摇头一笑,也只当他小孩子爱别扭,并没放在心上。
除了任性、爱闹别扭的性子外,他的医术是真的没话说,低头一看他留下来的药方,司徒景容简直是啼笑皆非。药方上赫然画着一只乌龟,龟背上还写着混蛋二字。他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迈腿正欲往床边走,房外又响起熟悉的交谈声。
“重楼世侄,怎么这么快就走?景轩的身子怎么样了?”司徒信德带着一干奴仆刚到,见到杜重楼,急忙问道。
“伯父好。”杜重楼双手一鞠,直起身子又道:“景轩的身子无碍,想来是前几天的几场小雨闹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说没事我就放心了。特地让你来一趟,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回去你代我向你父亲问个好,说我过几天请他喝茶。”
真是老子儿子一个样,一个说喝酒一个说喝茶,刚欺骗完他这个小的,回去还让他哄家里那个老的。
姓司徒的都不厚道……
杜重楼在心里念碎,面上依旧恭敬有礼地说道:“伯父您太客气了,家父这两天也一直念叨着您,说好久没与您下棋了。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家父还说到这事。”
“难为杜太医贵人事忙还记挂这事,明日我一定会登门道谢,谢他教出了个谦虚有礼的好儿子。”司徒信德哈哈一笑,接着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重楼差点受不住,身子抖了下,干笑着道:“伯父谬赞,说到谦虚有礼,重楼怎及的上景容半分。”
司徒信德欣慰一笑,“景容年长你几岁,有礼是自当的。说到这,景容是不是在里面?”
杜重楼刚要答,里头的人已经开门出来。
“爹。”司徒景容道。
“伯父,今天时间不早了,晚辈就不打扰了。”杜重楼还没消气,瞪了眼刚出来的人,鞠手就作告辞状。
司徒信德也不多做挽留,沉吟一声道:“那好,景容,你送送重楼,我先进去看景轩。”说着对杜重楼笑笑,就转身入房。
“是,爹。”司徒景容轻声道,他随后看了眼还一脸气呼呼的人,有些失笑道:“走了,杜大公子。”
杜重楼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的大步向前走。
“你姓杜,难道就这点肚量?”司徒景容很快追上,跟在一旁笑道。
“又不是同个字。而且我肚量本来就不大。”杜重楼依旧没好气说道。
司徒景容摇头失笑,接着两人都没有再说,直到出了兰轩阁的拱门,杜重楼才像想到什么般停下脚步,“我那个本家的胖丫头呢,你不是说他调来伺候这小子了吗?怎么我来这么半会都没看见人?”
司徒景容微愣,随后微微皱着眉道:“三弟突然发病,爹怪小小照顾不周,把她关进地窖了。”
杜重楼一听,有些不满说道:“你家老三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关那个丫头什么事,你还是去求求你爹,别为难人小丫头了。”
“我知道,只是我爹还在气头上,现在说多了会适得其反,我晚点会再劝劝他。”
杜重楼点头,猜想他应该有分寸,就没有再多为杜小小求情。随后他想到自己这会还在和他吵架,顿时又摆起脸色不理人扭头就走了。
司徒景容无奈一笑,倒也没再解释的迈开步子,继续跟在一旁。
直到出府前,在杜重楼的冷眼威胁下,他几番保证明日一定会上门与他喝酒,他才开开心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