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听吧?毕竟隔了这么远。
可是要听到了,她现在走过去算不算是在送死?
那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杜小小的脚步每一步都迈的非常纠结,她不由自主地越走越慢,可是再慢,不过几百步的石子路还是走近了……
院子里,要两个人才能合抱住的老槐树下,一道清雅的白色身影悠然地坐在石亭里。
微风习习,那道白影姿态沉静地一手执杯一手执棋,轻轻地皱着眉头。
杜小小于石桌旁停下了脚步,鼓起勇气弯腰行礼道:“三少爷。”
噗通。
噗通。
噗通。
……
她的心跳快的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意料中的刻薄无情话并没有出现,甚至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杜小小窘迫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心里是说不出的尴尬,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笨,明知道他不待见自己,竟还厚着脸皮贴过来找骂。
还行什么礼,病老三压根就当她不存在。
杜小小想着就要起身,却见坐在石凳上的人用余眼瞄了她一眼。
司徒景轩的眼里平淡如水,却吓的她不敢轻易再动,只能僵硬着身子维持着这可笑又怪异的姿势,直到她的双腿开始打颤,开始站不稳,她才四处乱看,想借此分散注意力。
棋局的对座有只未收起的白玉杯,照还在升腾的热气看,饮茶之人想来是刚走不久。
难怪司徒老二会气呼呼地走了,换谁能受的了他这阴阳怪气的脾气啊。
杜小小在心里小声嘀咕,见他也不看自己,就悄悄地扭动了下腰枝,想换个姿势好让自己站的舒服些。不想,脚步突然向前滑了小步,她的身体重心直直向前倾去。
身下是自家主子隐隐带着怒气的脸庞,如墨染的发丝因倒地的姿势洒落于旁。
杜小小羞红了脸,急忙想从他身上爬起,可是忙中带乱,她的脑袋在起身的同时顶到了石桌,桌角的茶杯震了震,顺势翻滚下来,盖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