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习习,带着几丝难以抵抗的凉意,杜小小打了个颤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对面的门已经打开,显然里面的人已经起来。
她急急忙忙地跑去,连衣服都忘了要整理下。
进了门,司徒景轩正梳洗妥当出来,看见她来,不禁皱了眉头,“没有主子的吩咐,就擅自闯入,是谁教你的规矩。”
“啊?”杜小小早起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傻愣在那。
“出去,收拾干净再进来。”司徒景轩看也不看她,转身进了内室。
“是、是……”杜小小呆呆地回应,心里暗自纳闷,少爷这是怎么了?几个时辰前还靠在她肩膀上,一副被人遗弃的样子,这还没半天光景,这语气怎么又变回奴隶主了?
还有,她哪不干净了?
杜小小寻思着低头一看,不禁大窘,原来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散开了,露出了里头的小衣服。许是石桌不干净,这前襟上是沾上了些灰。
脸上浮现羞赧,她急忙忙拉拢了衣服,退了出去。
人走的那一瞬间,司徒景轩清冷的眼底涌上一丝阴厉,袖中的手指因紧握而开始泛白。
一直以为害他的人是他,恨了他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撕掉他虚伪的面具,没想到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没有再去憎恨的理由,以前一直觉得的惺惺作态,反倒变成他难以忍受的兄友弟恭。
司徒景轩沉沉吐了口气,手心也一点点松开,脑海里不知怎地浮现杜重楼那张倔强的脸。他嘴角冷笑,这么纯良的人的确少见,可惜也是一相情愿罢了。
如果害他的人不是司徒景容,那他的确欠了他很多,即便没有这十几年虚假的恩情,就冲这名义上大哥二字,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所谓良心,杜重楼还真说对了。
“少爷,华嬷嬷还没来,要不要奴婢去端早膳?”
“不用了。”司徒景轩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侧了下脸,看向了窗外,平静说道:“你去让张管事准备好府里最好的轿子,我等会要大张旗鼓地出府。”
出府?还是大张旗鼓的出府?
杜小小一头雾水,正准备要问,旁边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你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