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还没开口,那头的司徒景烈突然叹了一声,语气颇为感伤。
“既然事已如此,景烈哪敢多加强留。”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只是不想曾经交情一场,合作也是欢愉,怎料会到今日局面。”
“不不……二少爷你听我说……”其中一名管事尴尬的打断话。
“不,还是诸位管事听我说吧。”司徒景烈缓缓吐了口气,语气沉沉说道,“我不怪众位管事对司徒商号失去信心,毕竟是我们商号失信大伙在前,惹上官非在后,怪只怪我天生愚笨,成事不足,没让诸位管事一图日进斗金之感,反受凭白损失之苦,因此失望而归,这全都是我的责任。”
众人怔愣,皆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司徒景烈嘴角苦笑,看着面前几人,摇摇头继续说道:“回想家兄天资聪慧,目光如炬,短短数年将商号经营的有声有色,如此成就,景烈真是自惭形秽。景烈尚且如此感叹,他人又怎会不眼红,不嫉妒。这便难免引来心狭之人,以栽赃诬陷之举,行打压泄恨之实。只叹外人不甚明了,因此对家兄误会颇深。”
众人恍然,明白过来后,不禁唏嘘。这商场如战场,明争暗斗,栽赃嫁祸的事情历来有之,他们也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对里头的门道自是了然于胸。
“果然如此……我刚就在叹息大公子如此耿直之人怎会犯了律法。”
“大公子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挟以报复……”
“是啊,是啊,二少,你也不用过分担忧,我相信大少爷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司徒景烈将众人神色收进眼里,嘴角微微动了动,语气依旧发沉,“诸位管事都是景烈的长辈,不少更是教导景烈多年,对景烈付出之多,培养之大,让景烈一直铭记在心。相形之下,景烈却对诸位造成伤害,真是无地自容。”
“这几日,我在家痛定深思,悔之又悔,却依旧无法实现当初对各位的承诺与保证,羞愧之余,拟心自问,各位长辈待我如此,我怎忍心让你们继续蒙受损失?”
司徒景烈摇了摇头,一脸自责,“一日三省,终是顿悟。”他叹了声,突然异常坚定说道:“在此,我谨代表家父、兄长,向各位管事、掌柜赔个不是,顺祝各位日后生意兴隆,贷财恒足,他日商场再见,景烈定当诚心讨教,不遗余力。”
“最后,关于赔偿一事,请稍后移步司徒商号,我已命管事准备妥当,定是白纸黑字,分文不少。”司徒景烈说到最后更是合了扇子,拱了一礼。
一番话说得深情并茂,不偏不颇,众管事包括周文岩在内,全部傻眼。
杜小小更是听得回不了神,心里大大吃惊
二少爷的嘴皮子好厉害啊,一番绵里藏针的话,竟比娘的戏书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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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毒舌,老二迂回,老大的谈话技巧比较偏向圆滑。这三兄弟,可没一个省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