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司徒景轩不再冷静淡然的眼眸,杜小小一下惊慌失措。
这样的少爷,是她从未见过的,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少爷……”她怔然,语气里带出一点害怕。
此时,司徒景轩的神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他突然甩开杜小小,愤然离去。
杜小小不假思索地跟上,却是不敢再近身去扶,只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做好了随时去搀扶的准备。
她能感觉得到,在少爷的心目中,顾小姐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她甚至觉得少爷也许到现在还喜欢顾小姐,虽然他表达的方式极其恶劣。娘曾说过,爱之深恨也愈深,一对有情人失和,若是全然没点反应,那才是真真悲凉。
杜小小看着离她只一步之遥的孱弱身影,只能闷声难受。
她想,少爷以前一定很喜欢顾小姐吧。喜欢到即便过去很久,只要一听到顾小姐的名字还是会变了脸色。
想起少爷刚才的语气,她的眸底失了所有光彩,心里就像是踩在云端,一下没了着落。
***
幽雅别致的雅间内,传出阵阵悦耳动听的琵琶声。
一身淡紫色锦衣的男子拿着酒杯细细浅酌,几名相貌不俗、衣着淡雅的女子陪伴左右,一派逍遥风流,好不自在。
然而他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眉头紧锁,一个面无表情,与他的悠闲自得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爷,都这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喝酒。”说话之人眉头越发蹙拢,语气有些焦急。
任风遥嘴角浅笑,放下杯子,略显意外的开口:“周老弟,此事还未成定数,如此焦急稍嫌过早吧。”
赔的不是你的身家,你当然说的轻巧。
周文岩在心里冷斥,可脸上依旧是一副凝重神色,语气颇为沉重说道:“王爷,这几天官盐私走、私盐官卖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想用不了太久,您宫里的那位就该知道了。”
任风遥抬头望他,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知道再推搪不过。他单手一挥,房内的几名女子立马收了琴,非常的识相的起身退出房。
周文岩见没了外人,也开始无所顾忌,“本来我们劫了司徒景烈那批官盐,为的是逼迫他去买私盐再行拉拢一事,可如今,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买通了盐运史,将被劫的那批官盐补齐了数目,而且还扬言手上有漕运与商户勾结的证据,如今盐运史已经受理,不日就该着手调查了。”
“哦?他还有银子能买通盐运史?”任风遥微感意外。听闻司徒景烈手头紧的连月上清的方子都要卖了,怎么还拿的出银子?
“这点我也很是纳闷,我让人特意去打探消息,司徒景烈倒也没有否认此事,可是他开出的天价我想没有几个人是出的起的。”只是一张酿酒方子,就敢开口黄金五万两,当场硬生生地吓退了他那个见过不少世面的远房表亲。即便是神仙佳酿,也使不了这么多银子啊,而且整个京都除了他们周家,谁还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
等等……难道他这么说是……
周文岩想到这,突然手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