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眼眶里包含着眼泪,对沈清欢的话似懂非懂的点头。
沈清欢一阵心酸,她将蹲下的母亲凌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说:“妈妈,别难过,我们现在要相依为命了呢,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清欢扶着母亲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快要散架的椅子上,然后转身收拾屋子。
母亲坐在后面依依呀呀的唱着小曲儿,听了很久才听清楚她唱的小曲儿是清欢小时候不肯睡觉的时候,她就会唱着小曲儿哄她,清欢就会慢慢睡着。
沈清欢的眼睛湿了,眼泪砸在地上溅起满屋子的灰尘在太阳底下翩然起舞,沈清欢吸吸鼻子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带母亲摆脱现在的生活状况。
等收拾好已经到了下午,沈清欢擦了把汗就去给母亲做饭,对于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切都像是一副无比沉重的担子,压在了她年幼瘦弱的肩膀上,换成是别的孩子的话,估计已经哭的不成样子,而沈清欢却没有,她一一忍受下来。
在这个家庭,清欢过早的成长。
以至于多年后跟顾向北说起的时候,顾向北眼里满是疼惜,而沈清欢却一副讲着别人故事的表情,眉目间皆是淡然。
顾向北当时就说:“清欢,我一定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当时清欢看着顾向北的眼睛时,突然就心酸无比感动无比,她应承下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说了没几个月,生活已经颠覆到他们再也不能彼此靠近。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
当沈清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张快要散架的椅子留在原地,沈清欢的心里没来由的慌起来。
她冲到院子里寻了一遍,依然没有母亲的身影。
沈清欢跑在小镇的路上,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的味道,沈清欢的眼泪一点一点落下来,掉在余热尚存的青石板路上,黄昏的斜阳投在她瘦弱的身上,别样凄凉。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不好的预感,她只是觉得恐惧,想哭,还有一种母亲不会再回来的直觉。
一个正洗衣服回来的女人看见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的清欢,于是说道:“哎,我看见你妈好像在河边站着呢,我喊她她也不理我。”
沈清欢听了撒腿没命的往镇外的河边跑。
等赶到河边的时候,她的确没看到母亲的身影,绕着河边跑了一圈,都没有母亲的身影,沈清欢心底松了口气,正待回去却看到了河边那棵刚栽下没多久的一个荷包。
荷包没有完工,还是母亲神智尚清的时候沈清欢央求母亲做的,那时候听谁说起荷包,沈清欢便心里痒痒的想要,回家求了母亲。
轻年说,很难过,想哭,想要一个人对我好,如谈郁对清欢一样,你们都给我好好的,要快乐。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