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若,始终都用那样一副冷漠的眼神,瞧着他。叫他心里没底,像掉了什么东西,空缺了一个大大的洞,凉凉的。
他对她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她以为他不想要孩子吗?他想,他想,他比谁都想!
他喂她吃药,他杀掉孩子,那是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胃癌,晚期……
她瞒住她的病情,但是怎么瞒得了他?她想要孩子,所以放弃了化疗。
她不想他知道,他就不知道。她不想他担心,他就不担心。
在她与宝宝之间,做这样的选择题,谁来告诉他,如何选,才是对的?
媒体已经追来了,隔了五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无法隐瞒了。
医院走廊,娱乐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闪闪的镤灯光耀得夏微寒刺眼,他们一遍遍追问:“婚礼当天为什么逃婚?躺在医院的局长夫人与他有什么关系?”诸如此类等等的问题。
夏微寒站在那里,轮廓完美的脸庞惨白惨白,嗫嚅着唇,却发不出一个音。他想要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直至保镖陈宽带人挤入人群,将他带了出去。
夏园的气氛更是如一枝紧绷的箭,夏微雨、夏微晨,都提心吊胆地陪着。
满脸愤怒的夏老爷正襟危坐,端坐在大厅,只等着他回来算账。
夏微寒拖着疲惫的双腿缓缓地走进大门,迎面而来,就是当头一捧:
“明天的董事会,将做出如下决定,从明日起,夏氏所有事务交给夏副代理。”老爷说话的口气十分威严有力。
公司职员的内部调动,撤销职务一类,本来应该留到会议上说的,但此刻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提前宣布了。
闻言,准备上楼休息的夏微寒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缓缓转过头去看着父亲。爸爸那意思再明确不过,夏微寒,你被解雇了。
他笑了下,那笑里带着几丝苍凉,与解脱。
他从来不认为,他当这个总裁,从中捞到了什么好处,或者有什么值得令人骄傲的资本?
许多人认为,豪门后代口衔金匙生下来就该是享祖先之福泽,集荣华富贵于一身。其实不然,如果讨不了父辈欢心,那日子还不如贫民百姓。
只要父辈在世一天,整座江山的一砖一瓦,都不可能属于自己。
夏家虽资产丰厚,但掌握财政大权的只握在一人之手。
夏老爷。
家庭日用开支,家人生活零用,皆由家族公用银行户口提供金额。每月月结账目,夏老爷必定细查。他虽远在美国,一样可以控制夏微寒。
诚然,这些年夏微寒赚了不少钱,但是赚的是夏家的钱,不是他的钱……
况且,他为小若花去了太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