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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觉醒来,天色已不早了,照了照镜子,凡星觉得气色比白天好了些,明天回去,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只希望明天她的脸色好一点,不要太让爸爸妈妈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严琴便开着车送凡星回家。凡星的家,离A市也不远,驾车的话,大概五六个小时的样子,一路上,凡星仍旧犯困,便一直睡着,到了B市的家门口,凡星才被严琴叫醒。

“要我陪你进去吗?”严琴不放心,凡星的父母,她也是见过的,那么真心的疼爱,那么通情达理的父母,曾经让她很羡慕。

“好,你开车累了,进去坐坐!”其实自己一个人面对也可以的,但是,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就这么让严琴回去,凡星不放心。

“等等,我把车停好。”把车停在停车处,严琴便和凡星一起进了宿舍楼。

因为凡星的父母是大学的教授,所以,凡星爸爸妈妈住的,是学校里的教师宿舍,环境很好,也很清静,两个人就那么走进宿舍楼,到了凡星的家,叩了门,剩下的,便是一颗惴惴不安却又充满期待的心。

“谁呀?”随着记忆中那熟悉的声音传自耳边,凡星的手都在颤抖,严琴抓住凡星的手,给了凡星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过头,便看到凡星的妈妈,林秀音,“阿姨(妈)!”两个人同时喊出口,凡星的声音都在颤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的头发,早已花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的脸上爬满了皱纹?

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那双似乎可以看透灵魂的双眼沾上了灰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身体健朗的妈妈,却突然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这些年来,为了不被林秀音看出自己的心思,凡星一直不敢与林秀音有太多眼神交流,也不敢把自己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太久,因为她的妈妈太过敏锐,她怕她看出什么,所以一直都没有认真去观察她的妈妈!

现在,终于是鼓起勇气去面对,却不想,看到了母亲这个样子。

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啊?!

“妈……”一个字,包含了凡星所有的悔恨与愧疚,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着泪光,泪水渐渐聚集,却倔强的不肯留下来,只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悲伤外露,更不想让妈妈担心。

“星……星星你回来啦?”林秀音那双灰白的眼睛顿时染上亮光,带着不确定的惊喜看着凡星,因为她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们,好想她,可是,五年前他们的反对,让女儿和他们有了隔阂,从此渐行渐远。

“是的,妈妈,我回来了,对不起!”终于是忍不住早已泛滥的泪水,凡星扑进林秀音的怀里,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此刻的她,除了对不起,似乎无法述说自己内心的悔与愧疚!

“星星,你怎么啦?”看着凡星抱着自己,身子颤抖着,肩膀上渐渐变湿润,林秀音被女儿这样的行为吓到了,一向坚强的女儿,自从五岁以后,就很少在他们面前哭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星星,有什么委屈,都跟妈妈说,别哭啊!”就像小时候安慰凡星一样,林秀音轻轻拍着凡星的背,眼中满是担忧,这样失控的凡星,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凡星除了这几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乖,回来就好,别哭……”看来女儿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林秀音只好轻轻抱着凡星,继续拍着她的背,企图给她温暖和安慰。

“秀音,怎么,是谁来了?”凡世成见林秀音开门那么久没回去,还隐隐约约听到女儿的哭声,心下着急,便出来看看情况。

是谁呢?怎么会在他家门口哭?

那声音,怎么那么像他们的女儿凡星?

会是她吗?那个许久不曾回家的人?

“世成,是星星回来了。”看着凡世成走进,林秀音以眼神指了指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一脸的不解与担忧。

“她这是?”听着隐隐约约的哭声,看着林秀音怀中那浑身都在颤抖的人儿,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凡星吗?

“星星,你怎么了?”接收到林秀音眼中的担忧与疑惑,凡世成不解的看着凡星,女儿她,遇到了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爸爸,唔唔……对不起!”听到记忆中那熟悉的温柔声,凡星顺着声源看向凡世成,愧疚之情顿时全部爆发,扑向凡世成的怀抱,继续哭着道歉。

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为了不让父母担忧,她一直和最爱她的父母疏离,可是,这样不仅没有减少他们的担忧,反而让他们更显得苍老!

母亲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活力,而父亲曾经引以为傲的身材也开始变得弯曲,不再如之前的挺立,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不让他们担心,反而更然他们忧心!

她错得真离谱!

“爸爸,唔唔……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女儿错了,是女儿不孝,我不该,不该啊!”终于是开始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凡星这才吐出别的字,把整张脸都贴在凡世成的怀里,就好像小时候她每次伤心,都会在爸爸怀里寻求安慰一样!

爸爸那温暖宽广的胸怀,总能平复着她那不安的心。

“我们勇敢的星星,不是说不会再哭了吗?怎么才这么几年,就又忘啦?”一直抱着凡星,凡世成一直没说什么,他的女儿,一直都坚强乐观,这一次,肯定是真的遇到什么伤心事,不然不会哭得那么厉害!

所以,凡世成只是一直抱着凡星,企图给她安心,一直等到凡星的情绪开始平复,这才开始说话,“看看,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大庭广众的,很丢人!”擦了擦凡星脸上的泪水,凡世成的眼里说不出的心疼,可是,为了让凡星开心起来,一直以轻松的口吻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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