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菲如水的眼眸里盛满了泪水,洁白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点了点头。
“好了,把眼泪擦干吧。等会凝芳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冷凝云从前面递过一张纸,灼灼的目光看着钱雨菲。
钱雨菲接过来擦了擦,揉着红红的眼睛目光看向车窗外一路倒退的景色。
车子又拐了两个大弯,开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区,缓缓的停了下来。
冷凝云率先下车,很有风度的打开车门,轮廓分明的唇角稍微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温柔的伸出手,“到了,我们回家。”
钱雨菲犹豫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放进那个令她安心的手掌里,跟着冷凝云走进了那一间小小的公寓。
刚刚走到门口,冷凝芳就已经在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露出甜甜的笑容,“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们好久了,菜都凉了。”
清脆的嗓音,伴随着微微嘟起的可爱表情,让钱雨菲的愧疚直线飙升,勉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
“哈哈,我开玩笑的,嫂嫂不要当真啦。”冷凝芳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砰砰跳跳的挽住钱雨菲的胳膊,撒娇的目光却看向了冷凝云,“哥哥,我饿了呢,我们快点吃饭吧。”
冷凝云深邃冰寒的眸子里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说道:“好吧,吃饭吧。”
冷凝芳欢快的扯着钱雨菲的胳膊,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脸,“嫂嫂,来坐在我的旁边,吃饭咯。”
十几道精美的菜,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钱雨菲有些为难,这么多菜,能吃得完吗?
冷凝云似乎看出了钱雨菲内心的想法,淡淡的说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凝芳这是为我们祝贺呢。平常的日子肯定不会这么浪费的。”
“是啊,嫂嫂,我今天是太高兴了,所以一下子让酒店定了这么多的饭菜。结婚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当然要庆祝一下的。”冷凝芳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
钱雨菲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她在这样的状态下结婚,哪里值得庆祝了?
冷凝云敏锐的看见了她的表情,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默不作声的握住了钱雨菲还在颤抖的手,低声说道:“别这样,别让凝芳难过好吗?”
钱雨菲回头对上冷凝云黑亮如同宝石的双眼,点了点头,由衷的对冷凝芳说道:“谢谢你,凝芳。”谢谢她不曾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她冷眼。
“呵呵,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呢。”冷凝芳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
“来,嫂子,为了庆祝你和我哥哥结婚,我敬你一杯。”冷凝芳端起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红酒,微笑着向钱雨菲说道。
钱雨菲一看到那琥珀色的液体,内心升起了一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恐惧,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被漫天的寒冷所凝固。然而,冷凝芳笑意盈盈的脸庞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摇晃,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颤抖着手端起她面前的杯子,勉强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抿了一口。强迫自己吞下。
然而,身体远比理智诚实,那样甜中带着些许苦的液体刚刚到达喉咙,她再也忍不住那种排山倒海的恐惧,“呕!”
她用力的推开桌子,脸色苍白的弯着腰,飞快的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了起来。
冷凝云焦急的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用适中的力度拍着她瘦弱的背,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钱雨菲一直吐着,痛苦的干呕着,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冷凝云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丝急切,“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钱雨菲抹了抹眼泪,刚想说些什么,更加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痛苦的挥了挥手,弯下腰去狂吐了起来。
“嫂嫂,你没事吧?”冷凝芳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样焦急的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关心,只是,如果钱雨菲此时看到她的脸,一定会被她脸上狰狞的杀气所吓倒。
冷凝芳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满,唇角微微一钩,厌恶的将喝了一口的红酒全部倒到角落的花盆里。
冷凝芳一连吐着,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她接过冷凝云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一脸的疲惫。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冷凝云牵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钱雨菲的眼神充满了痛苦的神色,手指紧紧的收拢,收拢,似乎在经历着不能忍受的痛苦,良久,她惨白着脸,颤抖的嘴唇微微一动,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昨天钱泰哲就是在这样的红酒里下药,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冷凝云的神色波动了一下,握着她冰冷小手的大掌紧了紧,“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
钱雨菲缓缓的将自己娇小的身子靠在冷凝云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要努力的忘记那些过去,她还有很长的人生,她要好好的生活,不让这些不愉快的记忆跟随着她。
“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一夜没吃东西了,不要把身体饿坏了。”冷凝云柔声说道,牵着她走到了重新走到餐桌前坐下。
“嫂嫂,你没事了吧?”冷凝芳一脸关切的问道,殷勤的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钱雨菲面前,“来,喝一口水。”
钱雨菲感激的看着冷凝芳一眼,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原以为她一定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是冷凝云一直体贴的给她夹菜,再加上冷凝芳的轻声笑语,她竟然吃下了不少东西,肚子被撑得饱饱的。
吃完了饭,冷凝云温柔的牵着她来到一间收拾一新的卧房,笑着说道:“你今天在先在这里休息吧,不要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我们一起去面对。”
钱雨菲点了点头,她现在这个状态也的确不适合工作,于是,默默的走进房间,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