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炎非墨仰起脖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着面前模糊的身影说道,他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杯。无尽的苦涩如汹猛的巨浪一波连着一波击打着他的心,郭威那些话不断的在他的耳边萦绕,像带着毒液的锋针,根根刺向他身体的每一个穴位,让他苦不言堪,痛不可喻。他想把这件事告诉姚韵,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幸福,可是他又怕得到让他失望的答案,所以在自私的爱情海和自尊的海岸线上,他的理智溃了堤,接着又是几杯XO下肚。
夜色渐渐暗下,初秋的雾气弥漫着整个C市的星空,酒吧里的炎非墨此刻正握着酒杯趴在吧台上沉沉的睡去,脸上身上溅满了酒渍,嘴里呢喃着什么,整个人看上去与他一向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少了一份干净,一分清俊,多了一丝萧瑟,一丝无奈。
“墨,醒醒……”郭威轻轻的拍着炎非墨的脸唤道,因为下午有急事找他,问及所有的人包括姚韵,都说没有看到他,所以他便知道炎非墨一定是想不通,出来发泄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醉成这个样子,想当初姚韵走的时候,他醉了,但还有些许意识,可是现在,他完全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看着炎非墨的样子,郭威无奈只得长吸了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然后在酒吧服务员的帮助下才把他弄上了车。
郭威看了看醉倒在后座上的炎非墨,思忖了片刻,又是一声长叹,才启动了引擎。
“你怎么把他到这来了?”当郭威把炎非墨弄到小洋楼,用他身上的钥匙开了门,准备把他扶回房间的时候,突然一个曼妙的身影从楼上下来,话语里听不出任何作为女朋友的焦虑和担心。
听到声音,郭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脸往声源看去,当对上姚韵的脸时,他禁不住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得到炎非墨如此的优待,因为这幢房子是炎非墨的外公以前住的,所以炎非墨非常珍视,从来不在这幢房子里留客,不说他,就是他的亲妹妹炎非菲也没有这个特权,可见炎非墨对姚韵已经爱到了何种地步。
“这里是他的家,不来这应该去哪?”本来就对姚韵没什么好感,于是在经过片刻的考虑之后,郭威没好气的接了话。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姚韵于是立刻收敛起表情里的那丝厌恶,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解释道:“你别误会,因为他最近不住这里,所以我只是有些好奇。”
郭威没有理会,自顾把炎非墨扶进了房间里。
“他喝醉了?”姚韵跟在他们身后,闻到一身酒味,于是假装关心的问道。
郭威表情依然淡漠而平静,然后有心的说道:“还杵在那干什么,作为他的女朋友,难道现在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吗?”看着姚韵脸上淡漠的表情,郭威就不由得生怒,心里一直为炎非墨不值。
“哦,我这就去打水。”郭威的态度姚韵立刻就察觉到了,虽然心有不愿,但还是听话的转身进了洗漱间,然后端了盆热水回到房间,接着放下水盆,稍愣了一会,见郭威一声不响的看着自己,她于是又强忍着厌恶,颤着指尖把炎非墨的上衣给解了开来,继而假装认真的帮他擦拭。
“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因为经常有一些必要的应酬,姚韵知道炎非墨的酒量一向不错,而且他的原则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醉的,可是看着面前的他,她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而她敢肯定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公事上遇到了一点麻烦。”郭威自然不会把真实的答案告诉姚韵,于是顺口搪塞道。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是公事那么简单,虽然炎非墨有时候比较偏执,但是公事上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的错误,这也是为什么非扬自他接手以后,一直久兴不衰的原因之一,只是郭威不肯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先回去了,你照应着他点,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记得给我电话。”虽然他依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一些公务上的安排需要他,所以他必须得离开。
“嗯,好。”姚韵似乎也疏于和郭威交流,只懒懒的点点头。
郭威看了一眼床上的炎非墨,最后带着些许忧心出了门。
待郭威的身影完全消失,姚韵目光便转回到炎非墨的身上,冷眼带着锋芒看着他沉睡的脸和光着膀子的上身,看着看着,突然间灵光一闪,一个十分阴险的计谋窜上心头,于是美眸一转,玉指托着下巴,然后坐到床沿,两手摸上炎非墨腰部,接着‘嗖……’的一声抽开了他的皮带,继而将他下衣也一并除去……
夜色微沉,月光皎洁,缕缕照在纱窗,在卧室里落下一片朦胧的驳影,宽大的双人床上,炎非墨与姚韵光身相拥而睡,只是,一个清醒,一个迷糊,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初秋的早晨带着夏日里还没有散去的余热把在美梦中的人叫醒,也让沉睡了一个晚上的炎非墨从逃避中回到现实,当那缕秋光刺激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条件反射性的用两手的食指揉着太阳穴。
“非墨,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梳妆台前,姚韵正整理着容姿,透过镜子看到炎非墨醒来,于是立刻转过脸假装关心的问道,不得不说昨天晚上确实给了她一个十分好的机会,让她可以一石三鸟,虽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恶心,但是为了她的目的,她甘愿忍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衣服呢?”听得姚韵的声音,炎非墨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干干净净,然而当他移开单薄的被子,看到床上凌乱不堪,和那块刺眼的红时,不禁一怔,接着头不由自主的向姚韵看去:“难道我们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