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其实不是,而是珍惜之后的失去。
而景云奇正努力在珍惜着每一个可能获得爱的机会,若是她再推脱,会不会让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心口上再多一道伤痕。
“你是不是不喜欢哥哥?”玉筱希眼里的犹豫,景云奇敏捷的捕捉到了,虽然他和玉筱希的接触也不过几天,可是直觉告诉他,她不会突然间就离开他的,所以在景斯瀚回来的第二天玉筱希没有出现,他就已经想到可能和自己的哥哥有关系了。
“没有啊。”玉筱然语气很清淡,开始因先入为主的观念,或许她对景斯瀚是有些讨厌,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淡去了,如果非要说对他有什么感觉,怕也只有漠然了。
“你在说谎,肯定有,要不然你不会两天都不来的。”景云奇嘟着嘴,脸上再次漫上些许怒气:“筱希,不管哥哥喜欢不喜欢你,你以后都不准再这样,要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好了,知道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为了防止景云奇再把话题纠结到她和景斯瀚身上,玉筱希于是立刻把书推到他的面前:“先看一看这道应用题的解法。”
当天晚上因为景云奇纠缠不休,非要玉筱希留下来陪他,以至于她到晚上十一点才出了景家别墅,考虑到她的安全,景斯瀚第二次充当了司机。
“今天谢谢你,云奇很开心。”车停至玉筱希家楼下,景斯瀚很真诚的道谢。
“不用,这是我份内的事。”
“我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要飞往利比亚,这几天小奇就麻烦你用心了。”
“放心,我会的,同样谢谢你这么晚送我回来。”玉筱希推开车门,语气客套而疏离,然后冲着景斯瀚轻轻的挥了挥手就上了楼。
看着那渐行渐远落在灯光下的剪影,景斯瀚突然有种很温暖的感觉,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的背影也可以如此美丽,直到玉筱希的消失在感应灯光下,景斯瀚才启动引擎,开车离去……
玉筱希轻手轻脚的用钥匙开了门,因为一般这个时候,阮灵佳早已经和周公拍拖去了。
“怎么这么晚才会来?”玉筱希才刚迈进步子,还没来得及开灯,阮灵佳异于常日的声音便接踵而来。
若不是音色太过于熟悉,玉筱希指不定会吓掉半条命来:“你怎么还没睡?吓我一跳”玉筱希说着把客厅的灯打开。
橙色的灯光下,阮灵佳光着脚,抱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长的发丝披落,散搭在脸侧,一双杏目里带着一份玉筱希从来没有见过的幽怨。
“灵佳,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如此反常的阮灵佳,玉筱然突然间有些不太适应。
“为什么瞒着我?”阮灵佳的声音异常的严肃,往日里的那份不正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留在脸上的只有因为生气而生出的怒红。
玉筱希怔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了,然后缓了口气坐到阮灵佳身边:“我没想瞒你,因为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云奇会是景斯瀚的弟弟,等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辞职了,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和你说。”玉筱希不想说假话,而且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说了谎,那必然要用无数个谎来圆,那样太累了。
“你说的是真的?”阮灵佳不相信,第一次对玉筱希产生了怀疑,今天中午玉筱希和景斯瀚出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像在突然间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她能够接受那些她不熟悉的女人在他的生活里莺起燕飞,却无法容忍自己的好朋友阳奉阴违。虽然她知道玉筱希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对待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景斯瀚,她做不到那么豁达。
“当然了,你不是也看到我两天没有去做家教吗?”玉筱希将包放下,很认真的回答,她很少看到阮灵佳这个样子,所以这次她不敢再敷衍。
阮灵佳眼睛正对上玉筱希:“那为什么他会亲自送你回家?”刚才看到楼下那束灯光,虽然看不清车牌,但是她知道那是景斯瀚的车。
“灵佳,你的心也太狠了吧,这么晚,要是我在路上出点什么事,你还不要担心死啊。”玉筱希说着便将手搭上阮灵佳的肩膀:“放心好了,我对他没兴趣,他不是我的菜,而他也看不上我。”
“真的是这样?”
“我发誓……”玉筱希说着连带把手也举了起来。
“不用了,我相信你了。”阮灵佳将玉筱希的手拿下,然后打了个呵欠说道:“以后别这晚回来了,害人担心,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阮灵佳说着便进了房。
看着阮灵佳的背影,玉筱希不由得摇摇头,然后冲了个澡也睡了。
第二天,玉筱希去往景家的时候,景斯瀚已经走了,她的工作开始复苏,只是回家的时间比以前晚了许多。
这天夜里,玉筱希刚要躺下,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陌生的号码,她有片刻的迟疑,直到铃声响了许久她才按下了接听键。
“玉小姐,我是景斯瀚,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是这样的小奇突然发高烧进医院了,听王妈说他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所以你可不可以现在去一趟市医院。”
但听得景云奇生病了,玉筱希那刚袭上的睡意在瞬间涣散,一时间也急了:“你把他病房的号码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住院部六楼的602号病房,我现在还在利比亚,凌晨五点的航班。”景斯瀚的声音沙哑而焦急,里面的担忧显而易见:“医生说小奇得的是急性肺炎,不能拖,所以只有麻烦你了。”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先过去稳住他。”
“谢谢你。”
市医院,六楼602号病房前,医生护士和王妈无奈的站着,王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而医生和护士的衣衫上满是被抓过的痕迹,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过程,但只看这结果,玉筱希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玉筱希清楚景云奇听话则已,玩劣起来,那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