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吓到娘娘了,请娘娘责罚!”见到蓝沁惊惧的表情,刘公公啪地一声跪在地上,不停滴磕头。
“刘公公,你快起来!”蓝沁弯下腰,一把扶起他,额头都磕红了,“菊儿,把最好的金疮药拿来。”
“谢娘娘,这就不用……”刘公公连忙推辞,这金疮药可是用上百种稀有的药材炼制而成,珍贵无比,就连李贵妃一年都只有一瓶,怎么能用在他身上呢!
“药本来就是拿来用的。你就别推辞了,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磕头,你也是爹生娘养的,谁都不比谁高贵多少!”蓝沁一把把金疮药塞进了刘公公的手中。
刘公公热泪盈眶地接了下来,心中因为那句“你也是爹生娘养的”而久久不能平静,多少年了,自从入宫之后,他就被呼来唤去,动不动就挨骂罚板子,在这吃人的皇宫中,人命贱如草,谁会管他们这种小太监的死活。
“算了,我来吧!”蓝沁看见刘公公一直呆愣着不说话,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金疮药,拿起旁边的棉花就沾了点药就擦向刘公公的额头上。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刘公公边说边夺下蓝沁手中的棉花,自己擦了起来。
“娘娘?”刘公公擦完了药,这才发现蓝沁已经在一旁无聊得快睡着了。
“哦,你好了!”蓝沁揉了揉眼睛,“好了,我们说正事吧。我今天找你来,是要你去探听一下,最近宫中怎么这么安静?我总感觉不对劲……”
“是,娘娘请放心,奴才马上就去办!”
刘公公的速度真不是盖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把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一清二楚。
“回娘娘,整个城南也就只有柳侍郎家的千金柳嫣儿比较特别,听说她出生时手臂上有一朵月季,并且当天,室内花香四溢,这一点从当年的接生婆那里已经得到了证实。”刘公公站在下面,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那皇上是什么反应?”蓝沁的双眼直视着窗外的绿树,平静地问道。
刘公公摸不透她的反应,也只好实话实说:“柳小姐芳龄十六,长相甜美,不少媒婆上门,不过都被柳侍郎挡在了门外。皇上得知此事之后,亲自去了柳府一趟,然后柳侍郎很高兴地把皇上送出了门外。”
“呵呵!”蓝沁脸上升起嘲讽的笑容,右脚摩了摩地面,暗自庆幸自己脚底的这朵莲花胎记没被任何人发现,然后才抬起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齐天宇肯定是许了柳小姐皇后之位!他可真是用心良苦。”
“娘娘……”刘公公担忧地看着蓝沁,一对比蓝沁与柳嫣儿,这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蓝沁虽然比时下的女子成熟许多,眼光也长远许多,但刘公公还是有点怕她会想不开,毕竟她有过自尽的先例。
看着刘公公担忧的眼神,蓝沁心中暖暖的,她笑着说道:“刘公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估计齐天宇不等我去明岚就会把柳嫣儿接进宫中,到时候这宫中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吧!”离她和亲还有两个多月,以齐天宇的性格,他肯定等不了这么久。
“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到!”刘公公佩服地看着她,心中暗叹,皇上错过了这样一位玲珑剔透的女子,才是大大的损失。
“刘公公,你可有什么安全的出宫途径,我要出宫一趟!”蓝沁弯下眉梢,在心中盘算自己这次应该带些什么出去才好。
“娘娘要出宫?”刘公公吃惊地望着她,后妃是不能轻易出宫的,哪怕她是执掌凤印的皇后。
“对,我要去处理一点事,你要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蓝沁想了想,自己对这齐城不熟,再加上出宫不方便,总不能事事亲为,何不交给刘公公呢!
“奴才当然愿意!”刘公公欣喜地回答道。
“好,收拾一下,今晚天一黑咱们就出发!”蓝沁站了起来,挥退了刘公公,自己则去收拾出宫要带的东西。
天刚一黑,蓝沁就抹了一脸厚厚的粉,穿着宫女装,就连小桃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来,这才跟着刘公公往外走去。
只见刘公公带着她七拐八绕,尽捡小路走,绕了大半圈,这才走到了一座小门前,门口只有一个小太监在旁边打着盹。刘公公上前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又往他的怀里塞了点金灿灿的东西。
最后小太监就高高兴兴地送这二人出门了。
出了宫门,刘公公立刻恭敬地问道:“娘娘,咱们去哪儿?”
“天宝钱庄晚上营业吗?”蓝沁望了望天色,回过头问道。
“营业的。”虽然不知道蓝沁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但刘公公还是乖乖地回到。
“好,找个马车,带我过去!”
很快二人就坐上了一辆轻便的马车,朝着天宝钱庄驶去。
马车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忽然停了下来。
“客人,天宝钱庄到了。”
蓝沁跳下了马车,趁着刘公公付钱的时间,打量了一下周围,终于明白天宝钱庄为什么晚上还会营业了。
天宝钱庄地处闹市,旁边有齐城最大的酒楼、青楼和赌场,这三家晚上的生意可好了,天宝钱庄为了方便晚来的客人以及进赌场和青楼找乐子的人,于是破例晚上也营业。
等刘公公付完了钱,蓝沁这才率先朝钱庄中走去。
“客人,可是有什么业务要办理?”她前脚才刚跨进门口,伙计就热情地走了上来。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们掌柜的!”蓝沁径自迈了进去,她可不想站在门口给人当猴子看。
“这个,姑娘,我们掌柜的不在,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是一样的!”伙计皱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蓝沁瞥了他一眼,他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偌大的一个钱庄,竟然就让这么两个伙计在这里做主,真是天大的笑话。
“姑娘……”伙计看她不说,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不禁有些心虚,眼神也四处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