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冷冷道:“再闹下去,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该养伤的则领回去养伤,瞎惨叫惹了居士休息,后果自负!”
“好痛啊……我的脸毁了,呜呜呜……这辈子没法嫁人了……她毁了我的脸,你们帮我杀了她……”
黄泉哦了一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毁了就毁了吧,反正好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大哥,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妹妹你哪天春心萌动了,哥哥去山下打劫来一个美男子就是了,要不要脸都没啥关系的……”
唐宁忍不住笑,“嗯对,不要脸,不要脸……”
“呜啊啊……可我现在好痛啊啊啊啊啊,受不了啊……”
青龙情绪失控,老大夫无从下手,慌乱中,是唐宁幸灾乐祸提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晕她,否则会痛死的噢。”
黄泉犹疑着,不知该从哪儿下手。老大夫瞅了唐宁一眼,掏出银针扎在青龙后颈,一声闷哼,青龙晕死在黄泉怀中。
“快点,带二当家回屋!”
自旁边冲出两人,将青龙扛起就走,黄泉喘着粗气,一手抓住老大夫的胳膊,“这么多的蚂蚁,怎么弄下去?青龙妹子快被咬死了……”
老大夫紧皱了眉头,叹道:“唉,为今之计,只有将蚂蚁,与……与二当家脸上的碎肉,一起切了去……”
黄泉吓得肥腿一晃,差点栽了下去,满脸肥油抽搐着道:“这这、这么恐怖?疼不疼啊?”
老大夫想了想,道:“已经打晕,应该就不会疼了吧。”
雪狼望着唐宁,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
唐宁撇过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吐出来。憋在心里的重重怨气,这才只是发泄了一丁点,远远不够。
苦笑,身子居然还在微微的发抖,她已经很努力的,在调节憋在心里的各种情绪了。
卓元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消瘦却牢靠的胸膛贴上她单薄的后背,双臂轻轻一束,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有一种沉默,比千言万语的力量,要大得多。
“大当家的、不好啦……”
黄泉与老大夫走到院门口,刚抬起一条腿,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个傻帽撞翻。唐二小姐正培养情绪呢,硬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山摇地晃吓一跳。
黄泉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天,啪啪啪啪,连续几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打得那几个跌撞而来的人口吐酸水。
“瞎嚷嚷什么呢,你娘才不好呢,老子好得很!”
四个提刀小喽啰,眼冒金星的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呜咽道:“大当家的,真的不好了,有人摆了擂台,给咱金牛寨下了战书呢……”
“嗯?!”黄泉假装大吃一惊,圆饼脸上却显出有些兴奋,忙问:“有人向咱金牛寨下战书?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是文房四宝!”小喽啰甲道:“他们使用言语攻击咱们,尤其是大当家的你……”
“嗯?”黄泉拈着肉痣上的那根毛,“他们怎么攻击我的?”
“萧然冰说,大当家的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身狐臭……还是个大龄剩男,一辈子光棍儿找不到媳妇……”
“卓元彬说,大当家的身材大如熊,胆子却小如芝麻,整日躲在寨子里不敢出去……”
“花已伤说,大当家的你就是个缩头肥乌龟,绝对不敢出去跟他们比试……”
黄泉气得鼻孔冒烟,撩起衣袖,在院子里来回打转,终于从墙角拖出一块大石头。
砰——
砸自己脑门上了!
眼冒火光,踉跄着喷出两陀鼻血。小喽啰们赶紧上前扶着,黄泉一把推开,“看见没有,这就是……”一面晕乎,扶着院门,一面逞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头功!”
喽啰们望着他脑门上滚下来的血,心惊肉跳不敢多言,齐刷刷的抖了抖。
“不对啊……”黄泉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才三宝……”
“还有唐思凯,他啥也没说,只是用眼神鄙视咱……”
“那还有一宝呢?”
“没有了,就文房四宝。”
院子里的唐宁闻言一惊,仰头,瞪大眼睛望着卓元鹤,嘴角抽搐,“你的那几个残障兄弟,不是吧……”
卓元鹤笑弯了眉目,“他们四个摆下的擂台,咱们却无法观赏,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
那头,黄泉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训斥道:“什么文房四宝,明明是文房五宝,没文化!”
小喽啰乙指着院子里的卓元鹤,好心提醒道:“大当家的,文房第一宝已经被咱抓来了,只剩下文房四宝了。”
黄泉抖着粗眉瞥了卓元鹤一眼,继续道:“文房四宝就文房四宝,四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摆了擂台,有什么值得惊慌的!瞧你们这熊样儿……”
小喽啰丙,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的,文房四宝已经当众表演了真功夫,真的很厉害!”
小喽啰丁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亲眼所见,二宝萧然冰手拿一把屠龙牌菜刀,将一根白萝卜削成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九千九百九十几条萝卜丝!”
“呀!”黄泉吓一大跳,“果然厉害!”
小喽啰甲争先道:“还有三宝卓元彬和四宝花已伤,他们表演的是双人对打……出招快准狠,台下观众挪不开眼呐,最后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人纠缠在一起……”
小喽啰丙道:“这些都不算啥,五宝唐思凯那才叫绝活啊,他表演的是裸体胸口碎大石……身材之好,别说女子,就咱们几个都鼻血横流,从山下流到山顶……”
唐二小姐是止不住的喷了个一塌糊涂,若非卓元鹤紧紧的抱着她,恐怕早就横尸在地了。
抽搐着感慨,“文房四宝,多么二、多么残障的极品人士啊……”
只听黄泉一声令下,“这帮小毛崽子……来啊,明早我们就下山!”
黄泉等一帮子人虽然离去,空气中的狐臭味仍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