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啊青梅竹马,有啥了不起!
卓元鹤眼眸里晶晶的亮,是如七彩琉璃耀出的色彩斑斓,心中默默咀嚼着她的话:宁愿你痛,也不会将你拱手让人。
狐狸眸忽然妖媚得出奇,顾盼间华彩流溢,小手坏坏的在他腰间滑动,引得他瞬间脊背僵直。对于他过分敏感的反应,唐二小姐很是满意,依在他胸口轻浮的笑,媚惑低语:“元鹤,你是不是从未碰过女人啊?”
真他么的直白啊,全把矜持羞涩扔到太平洋里了……
卓元鹤雪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尴尬的答:“阿宁,我只有你。”
某只色魔鸡冻不已,继续得瑟的挑逗,“元鹤,等你身子好些了,咱们再……”想到上次浴桶里未果的激情事件,唐宁不禁有些担忧,怕打击了他的自尊,于是犹疑了好半天才问:“你、不会是不能碰女人吧?”
卓元鹤脸色微红,忽然俯首在她脖颈间,动情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呢喃着答:“阿宁,我只要你。”
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唐宁娇躯微颤,耳根有点烫。这家伙,全不似她想象中那种不沾女色嘛,哟,肉麻兮兮的,皮都酥了。幸好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怡然郡主身上,否则的话……
否的的话,似乎也不能怎样,顶多羡慕嫉妒恨。
可是,就在某株桃花树下,有道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已久。两人亲密调情的举动,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是卓元彬的复杂目光,何止羡慕嫉妒恨那么简单。
自脸颊至优美的颈间,玉肌泛着莹莹的红润光泽,若有若无的幽香撞入鼻。卓元鹤看着怀中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喉口不自觉动了动。
唐宁垂眸把玩他的腰带,心头溢了说不出的甜蜜,感受到颈间温热的呼吸,便悄然抬头看着他,睁大眼道:“元鹤,我想做坏事了。”
“嗯?”
唐宁鼓起腮帮子笑,“我想,水煮元鹤。”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哦耶!
水煮……想起那日浴桶中,她光裸着的身体扑过来……卓元鹤清凉的身躯逐渐发热,瞳眸中闪动着从未有过的灼热,那是属于男人原始的本能。
带电的指腹滑过她的耳后,奇异的电流在他们之间散开。唐宁发觉自己呼吸窘迫,气氛有点不正常,赶紧离开他的怀抱正襟危坐。哦买噶地,众目睽睽之下干坏事似乎不太好吧。
她羞涩……
她很羞涩……
她真的很羞涩……
卓元鹤轻咳掩饰,瞟了跳舞的怡然一眼,深呼吸,索性铺了宣纸,执笔描字。
乐声未停,舞蹈依旧。
忽然泼开流袖,莲步摇曳,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飘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拖着绮丽的裙摆,动人的旋转着,荡漾成一朵灿灿的风中芙蕖。慕然回首冲卓元鹤俏皮眨眼,百转千肠。
嗷嗷嗷,真讨厌!唐宁哼了一声,扭头看卓元鹤写字。
“倾盖浅绯,闲淡的美,桃花衬了谁……”只看了这一行,眼眶瞬即湿润。
他居然在写怡然郡主?称赞她的舞蹈?称赞她的美?那么,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玩她?
瞪着他齿痕清晰的手指,唐宁气得满头的毛都竖了起来。手指受伤无法抚琴,却能忍痛拿笔写诗?为她写?
写到动情处,卓元鹤微笑着抬头看她,却被她怒气明灭着的脸吓一跳,眼里的深情顿时凝固,“阿宁,你怎么了?”
“写得很爽是吧!”唐宁夺过他手中的笔,恨恨地扔了出去,恼怒的念叨着,“我让你写、我让你给她写、我让你们青梅竹马……”抓起他写字的右手,张口咬了下去,用尽了气力。
满口的血腥,满口的苦涩。
却听见他毫无痛楚、极低的轻笑,“傻瓜,是写给你的……”
唐宁呆愣着松了口,顺着他含笑的目光,看完了整首的词。却忽然盯着他血淋淋的手,滚下两颗泪豆。
“笑个毛线啊,都咬成这样了还笑……”
……
倾盖浅绯,闲淡的美,桃花衬了谁
水墨勾勒,远山为眉,相逢醉了谁
让人心碎却逃不过的轮回,尘缘付了谁
浮云轻别流年总与梦相违,琴弦乱了谁
一夜无寐,檀香成灰,倚榻忆了谁
今生有约,来世不悔,疏狂许了谁
纵然是情海若赎不完罪,无怨痴了谁
车帘下彼此最初的相会,注定遇了谁
浅斟浊酒,谁来相陪,眸子黯了谁
风晨月夕,青苔幽径,眉角蹙了谁
几番纠葛徒然一身惆怅,才情寄了谁
烛台燃起我独对风雨夕,空楼念了谁
为谁伤怀,为谁憔悴,墨迹染了谁
一场别离,花期未归,回眸望了谁
即使人间天上不渝的守望,落花梦了谁
叹碧落茫茫生相伴死相随,此生携了谁
曲终舞止,怡然郡主提着裙摆奔过来,全把热烈掌声当浮云无视。扯了唐宁的肩头将她远远推开,抓住卓元鹤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元鹤哥哥,你流了好多血啊……”
唐宁没站稳,趔趄着蹲下,眉梢小跳地道:“流点血促进血液循坏,死不了人的,别装矫情,瞧得我那啥疼……”
唐思凯和花已伤以及萧然冰等人,望着卓元鹤血肉残碎的手,嘴角直抖。碍于怡然郡主与唐宁之间,弥漫着的秒杀人的硝烟味儿,怕殃及了他们这群脆弱娇嫩的池鱼,愣是假装啥也没看见,仰头望青天。
红袖护主心切,见唐宁蹲在地上没动,又喊疼,以为她们家小姐被怡然郡主暗算,急忙抢身过来问:“小姐,你哪疼?”
她蛋疼……
“我没事。”卓元鹤暗暗使劲,想从怡然手中抽出来,奈何怡然抓着他死也不松手。
怡然仇视瞪了唐宁一眼,也把她当浮云无视。命人拿了药,苦着小脸为卓元鹤包扎伤口。挨着卓元鹤身边坐下,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问:“元鹤哥哥,我刚刚的舞跳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