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令,即刻回王府!”统领张尧连忙高声传达命令。
随着语音刚落,密集的军队开始撤走,华丽的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行。
晗若大惊,她连忙回头望一眼手足无措呆立在那里的秋蓉,有心叫她跟来,但又怕两人都陷进囹圄无法逃脱。不知为什么凤烨并没有让人捉秋蓉,不知是不是他忘记了。想到这里咽回即将出口的呼喊,偷偷瞧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你放心,本王能那小丫头不感兴趣,只要她别不自量力的搞破坏,就随她去吧!”凤烨说这话时连正眼都没有瞧晗若,似乎她的一切反应和想法他都一目了然。
这样也好,晗若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刚逃出虎穴又进狼窝,在凤烨身边并不比在司徒浩那里强多少,实在不忍心再让秋蓉跟着她担惊受累。只是在这异国他乡,秋蓉一介弱女子能否生存下去,这让她甚是担忧。
凤烨抛开刚才那小小的不快,俊面上重绽笑靥,他亲昵的贴住她,腻声说:“本王已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住处,布置的很漂亮,希望你能喜欢。”
“谁说我答应住在你家的?”晗若愤怒的瞪他一眼,这样强人所难真是过份,枉她救过他一命。
“现在你还有别的去处?”凤烨微挑眉峰,一副将她看扁的表情。
“当然!”晗若并不是个喜欢拿自己恩德要求别人回报的人,但此时她决定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厚颜的男人,当初是谁救过他的小命。“假如那次你毒发时我碰巧身上没带解药,那你现在就用不着耀武扬威的挟持我,而我也可以顺利的去蒙古。那里有我的二皇兄,我要投靠也要投靠亲人,好像还轮不到你!”
“呵!”男子轻笑出声,那暖暖的气流就喷在她的耳边,让她痒痒的。“本王记得你的救命大恩,用不着总是提醒!”
晗若脸上微微发热,他这样说好像她是专门邀功来了,真气人!跟这种强势而且不讲理的男人理论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所以她将目光移开,选择沉默。
凤烨看着她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凤眸中的墨色更深,他素来心高气傲对女人更是予舍予求,很少碰钉子。晗若对他这种表情和态度更激起他的征服欲,他就不信天下有不爱男色的女人!
突然觉得颈间酥麻难耐,晗若惊叫出声,回头就看到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埋首在她的颈间用力吮吸。天,这可是在光天化日的睽睽众目之下,就算他放浪形骇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知道语言沟通是不管用的,所以她直接用行动来阻止他的孟浪。纤手抓住他那披散下来的长长墨发,触手时为那丝缎般滑爽的手感震惊,有了丝犹豫。不过想到现在的尴尬现况,便打消了惜香怜玉之心,毫不客气的收紧再用力一拽。
“呃!”凤烨总算松开了她的玉颈,吃痛的皱眉。回头打量自己的乌发,见已被她揪掉五六根,他最爱惜自己这头如绵似缎的头发,不由愠怒道:“你怎么这么野蛮?”
“活该,谁让你轻薄我!”晗若同样满眼愠意的怒瞪着他。
凤烨眸色沉了沉,待要发怒,却瞥见她玉颈间那朵殷红醒目的红印,不由转怒为笑,一种坏到骨子里的笑。
晗若见他脸色变了数变,心下有些忐忑,却见他突然笑得暧昧,连忙暗暗提高警惕。
就在这时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行,张尧驱马过来禀报道:“禀王爷,相爷也凑巧从这里路过,要不要避一下?”
凤烨连眼皮都没抬,慵懒随意的嗓音隐隐含着轻蔑的意味:“避什么?这街道如此宽敞,难不成还走不开两队人马?”
“是!”张尧连忙答应。其实宇文丞相位高权重,在凤凰王朝拥有极高的地位和威望。皇上凤天德曾颁布诏书,朝中所有官员包括皇子,见到宇文丞相的轿马时都要主动回避已示尊重。
显然今天凤烨并没有准备执行父皇命令的意思,也许是恃宠而骄,只要不当着父皇,他根本就没把那个宇文博放在眼里。他觉得朝中大权迟早会被自己尽收囊中,政敌宇文博根本就没有跟他持久斗下去的本事。
论年龄,他占尽优势,就算坐等宇文老狐狸终老也完全可能的,而宇文家力挺的两个皇兄,大皇兄凤耀是个草包,没勇也没谋。二皇兄凤烁是个世外谪仙,除了摆弄花草,压根就对政权不感兴趣。所以他的劲敌只有宇文博一人。
论权势,现在他独揽兵权,又深得父皇的宠信,虽然朝中还有多半老臣都是宇文博的死党,不过他也悄悄输入了许多新鲜的血液。他的势力正在慢慢渗透宇文家的庞大根系,他自信有一天能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
街道原本很宽敞,不过并排行走两只庞大的队伍也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在两队人马从相对的方向错肩而过时,因为都不肯往路边闪让,这便造成双方人马肩擦马碰的混乱局面。
不过好在双方都有自己的忌惮,并没有高声喝骂,只是互相怒目而视,做着无声的对恃。
不一会儿功夫,一轿八人大轿在前呼后拥下,气势十足的走过来。而对面坐在朱缨华盖的八宝车里的凤烨却好像压根没看见那辆轿子里坐的是何人,他修长莹白的指尖轻轻游走在晗若的发际,揣摸着她秀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牵起魅惑的笑,俯耳对她悄悄说了句什么。
只见女子顿时大窘,淡漠的脸色浮起愠意,转头对视他的目光,刚要开口,只见他又飞快的低声说了一句话,成功的让女子待发的火气消弥于无形,只是俏脸上的两抹红云更深更浓。
凤烨放浪形骇,经常跟外出游玩的姬妾当众调笑,此等情景也让路边驻足的百姓以为车里坐的仍是哪位新宠的姬妾。
宇文博莫测高深的眸子透过轿窗瞥向对面车里的那个轻狂的年轻人,眸光里隐隐泛着怒意。他知道凤烨不过是借着跟姬妾调笑,装作没看见他,这个小崽子是越来越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