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在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表示不屑于司徒浩给的这点恩慧,她转头对秋蓉说:“好在不管怎样你还在我的身边,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嗯,你再睡一觉吧!我去准备晚膳,待会醒了多吃点。”秋蓉为她掖了掖被角,便起身出去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晗若渐渐恢复了精神。只是秋蓉拼命都不许她下床,说小月的女人如果不注意保养比正经坐月子还要伤身,无奈她就只好继续在床上躺着。
菱水宫里只有她们两人倒也清静,每日里秋蓉除了打扫卫生洗衣服,就是做各种各样的饭菜汤水给晗若调养身体。
每天都有鸡汤喝,晗若便问她是不是每天都有人来送鸡。秋蓉说有一个小太监送来了一笼子十几只鸡放在院子的角落时,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她估计送来了就是让她们吃的,所以每隔个一两天就杀一只鸡。
秋蓉自小跟随晗若,武功拳脚都会一点,杀只鸡自然是小问题。现在她只一心想把晗若的身体调养好,然后想办法见到皇上,再让公主跟他陪几句好话,说不定皇上还能允许她们回乾清宫,再不济回钟粹宫也好啊,起码比这荒凉破旧的菱水宫强。
日子在清冷中划过,不知不觉已过二十多天。晗若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秋蓉还是不肯让她沾半滴冷水,而且坚持要她等满一个月后再洗澡。
为此两人还闹了好几天的别扭,晗若素来爱干净,这么多天不许她泡澡哪里受得了。但素来乖顺的秋蓉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却无比坚决,半分不肯通融。
这晚,两人吃过晚膳后睡下,没过一会儿秋蓉便进入了梦乡,而被浑身汗臭骚痒困扰的晗若却迟迟无法入眠。
真想洗澡啊,晗若此时真有心想偷偷起身烧点热水洗个澡。正在犹豫的时候,忽觉得窗外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往室内窥视。
浑身一凌,她悄悄爬起身,透过帐幔看到窗户前真趴着一个人影。外面月色很亮,透过薄薄的窗纸射进室内,她在暗处,那人在明处自然看不清她已起身。
只听轻微的破碎声,那窗纸便抠进一只手指,接着一只幽亮的眸子贴进那个小洞向里面觑着。
是他!晗若浑身的血都要沸腾,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真会冲动的刺向他。
清冽的月光将那人的身影清晰的投在窗纸上,熟悉到令她心颤,也陌生到令她心颤。
她一动都不动,连呼吸都屏住。她知道司徒浩耳力极好,能够听呼吸声就能判断人是睡着还是醒着,假如他知道她醒着,说不定下一步就会撕破脸皮冲进来。
晗若望一眼床上熟睡的秋蓉,明白他只所以没有进来也怕被秋蓉看到。他身为一国之尊,却在深夜偷偷潜入冷宫偷窥被囚禁的妃子,如果传出去会有损他君王的威严。
男子仍然执着的站在窗外,今晚月色晴朗,没有风,他打算再多待一会儿。白天人多眼杂,他没法过来。晚上,偏偏秋蓉又跟她睡在一起,让他很是无奈。
才只有二十多天而已,他已经思念到夜不成寐。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她的身影在晃,他想抓又抓不住,去宠幸别的妃子却总能感觉得出不是她。他要发疯了,明明她就在这座皇宫里,他却不能见她。再这么下去,恐怕不等着波晗若发疯,他就会先疯。
室内一片昏暗,那厚厚的旧帐幔更将整张床都堵得严严实实,他看不到她。心里痒得厉害,竟有破窗而入的冲动。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黯然的移开视线。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他轻叹口气,转身飞掠离去。
随着那身影的消失,强烈的压迫感消失不见。晗若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涌着,哪里睡得着觉。想到他以后有可能还会再来,她暗咬银牙,呆呆的坐了会儿,一条计谋浮上心间。
第二天,她走出宫殿,转到外面的那间寝室窗前,细细堪查了地形,再打量了窗头上面的结构,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布局。
她跟莫离师傅学过简单的机关消息布置,小时候还做了一次捉弄欧水澈,淋了他一身的水。这次她决定如法炮制,就算暂时奈何不了司徒浩也要给他一点教训,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
她先找来一把头,在窗前的那块地面上准备刨一个大坑。
秋蓉看到了有些吃惊,连忙过来劝阻:“公主,你要干什么?现在不能干体力活,要做什么你跟我说,我来做!”
晗若不以为然的白她一眼,她总是管这管那,就连刨土也要管着。“我没事,只是活动一下筋骨,秋蓉,你不要老是这样紧张好不好?我成天闲着骨头都要发软了,适度的锻炼一下身体说不定更有益于恢复。你忙你的去,我没事先刨一会儿,累的时候自然会休息。”
秋蓉见她坚持也没办法,只好又叮嘱了好几遍,劳作要适度,等她把衣服洗完就过来帮她。
刨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秋蓉又过来了,千说万说都不行,非要抢过她手里的头,替她刨起来。
晗若承认秋蓉的工作速度比她强多了,也就不再坚持。找了把椅子坐一边,边晒太阳边跟奋力刨土的秋蓉闲话。
“公主,为什么突然要把这里挖个洞?你要埋地瓜还是准备窖萝卜?”秋蓉边挥舞着头边奇怪的问道。
晗若故意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昨晚我发现了一个贼,就趴在这窗前张望,想偷东西结果被我起来吓跑了。”
“啊?”秋蓉停下手,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晗若:“昨晚……我,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你睡得那么死,要不是我在这里,恐你就算被人偷走都不知道!”晗若说着不由抿嘴笑了笑。
秋蓉这才看出是在跟她开玩笑,嗔道:“公主就会拿秋蓉打趣,不理你!”说完继续卖力的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