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她孕育他的子嗣,他说她不配!
她暗暗冷笑,她根本就不想给他生孩子,他做的这个决定是唯一合她心意的地方。
他恨她,恨不得撕碎她,每次缠绵时他都很粗暴。他告诉自己她不值得他怜惜,这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他痛下杀手,每每思及这件事,他都有发狂的冲动。
为什么她可以做到如此冷心冷情?为什么他还要为她痛苦?他恨自己没有勇气处死她,或者将她赏赐给别的男人让她尝尝人尽可夫的滋味,那时看她那张死鱼般的脸上还会不会这么平静。可惜他做不到,只要一天看不到她他就寝食难安,哪怕明知道将这个满心祸水的女人留在身边非常不理智,但他就是离不开她。
既然痛苦那就一起痛苦,哪怕沉沦到十八层地狱他也要拉她一起去。她存心让他难过,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开始他只是强行捆绑宠幸她,时间久了见她不再反抗只用一种讥嘲的眼光望着他,他更加恼怒。她的轻蔑激怒了他,他就不信碾不碎她的淡漠。
面对她的冷漠他愈发残忍,竟然让她跟其他的妃嫔一起侍寝。他喜欢看她悸动的表情,那样他才会觉得她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晗若很快的消沉下去,她的眼神越发空洞,不时的独自发呆。她经常忘记吃饭,睡觉时等所有人不注意,她就悄悄褪掉棉被,任自己瘦弱的身体被寒冷侵袭。
已是九月份,秋季夜间很凉,她很快感染了风寒发起高烧。司徒浩这才发现了她耍的小把戏,不由更加恼怒万分。她就这样想逃离开他,哪怕用生命来做代价。
传来欧水澈,让他细心为她诊治。
望着床塌上那个病恹恹的人儿,看着她了无生趣的脸,欧水澈心里被揪痛着。他实想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会搞成这个样子!
晗若连正眼都没有瞧欧水澈,直接将他当成透明人。只是不住的咳漱着,她羸弱的身子弓起,露出的胳膊已是骨瘦如柴。
欧水澈知道她在恼恨他的欺骗,但他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边是一心效忠的主子,一边是她,如果那针真猝剧毒,他们两个都活不成的。刺杀皇上,她罪无可赦,只能斩立决。如果司徒浩不死,她就不会死,他坚信皇上决不会舍得杀她。
看着她憔悴失神的样子,他知道这些日子司徒浩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悄悄瞅了眼司徒浩,见他冷冽慑人的眸光也正瞧着他,忙敛回心神,专心搭上那细细的皓腕,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起身到桌案前开药方。
“她怎么样?”司徒浩的嗓音有些沙哑,这些天他也没怎么睡好,每晚都要起来几次给她盖被子。
“烧得很厉害,最近晚上要给她注意保暖不能再受凉,还有……”他回眸瞧着司徒浩,踌躇了一下低声劝道:“别再刺激她,至少让她有活下去的念想。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就算大罗神仙也挽救不了她的命!”
司徒浩沉默着,良久才冷冷的说:“这些不用你来教朕,你只管治好她的病就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欧水澈噤声,他太了解司徒浩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用,便开好了药方。宫女取了药方去御药房抓药煎药,他却仍不想走,试着往前挪了一步,再次提醒道:“她已经不起再次折腾,病好之前千万不要再行房。还有,依臣看,她的抑郁症又发作了,很消沉,最好找个素日里能说得上话的人来给她做伴,不然有可能患上自闭。”
司徒浩一凌,却没有将心内的惊惧表现出来。难怪最近看她消沉的厉害,原来又犯了他们刚刚大婚时的病症。那时她整天不说一句话,欧水澈去给她瞧过心疼病之后就来告诉他,说她再那么消沉下去会完全自闭,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当年莫离治好他的自闭症可是颇费了不少的功夫。他深知其中的痛苦,所以才派韩蝶去陪她聊天说话,将她从自我封闭中解救出来。
不想事隔不久,他竟然再次将她推向绝境。想到这里顾不得再故作姿态,忙急声道:“上次你给了她三支银针告诉她是毒针,说这样可以让她有安全感。要不这次你再给她点有安全感的东西,让她别再整天跟个死人似的!”
“不行啦!”欧水澈微微摇头,“她已经不再信任我!依臣看,现在能让她有安全感的人只有皇上。你可以对她好一点,让她相信皇上是真心宠爱她,或者……”他犹豫着咽回后面的话。
“或者什么?你快说,别在朕面前吞吞吐吐的!”司徒浩挑起眉峰,眼神里透着无奈。他何尝不想让她相信他可以宠爱她,但她压根就不接受,就连皇后之位也对她没有任何的诱惑力,他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
“等她这次的病好了,调养一段时间,皇上可以考虑让她怀个龙子。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和眷恋,不会再一心求死啦!”欧水澈淡淡的说着,眼底不经意的掠过一丝怅然。
“怀个孩子?”司徒浩喃喃重复着,他目露怀疑之色,“她会在意孩子吗?她根本就不想给朕生孩子,那藏红花朕也没有命人看着她必须喝下去,每次她都喝下了。有一次故意没让人煎药,事后她还主动提醒我……朕只是跟她赌了口气,但她这样也弄得我没法下台。”他的眸中浮起茫然无措的神色,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她会在意孩子的!”欧水澈看着他惶然的神情沉声安慰道,他很肯定的说:“只要能生下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狠心舍弃自己的骨肉。时间久了,她也就认命了!”此时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不能让她死去,哪怕任何一种办法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