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刺过去的软剑微微一滞,突然又恼怒起来,原来她还是没能对他死心,懊恼之下再次挥剑,这次毫不犹豫的准备取司徒浩的性命。
“当!”的一声,关键时刻有人及时挡下这一剑,凤烨抬眸见竟然是李哲。不知什么时候,李哲已闯进来,并且出手救下司徒浩,门口已涌进一批精选的侍卫军,个个亮刃出鞘,随时准备拼杀。
“皇上受伤了,赶紧护驾!”李哲边跟凤烨搏斗,边回头吩咐带来的侍卫军。看皇上的样子似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有点神智恍惚。今天要不是他察觉到皇上独身一人来到凤烨栖身的寝宫,及时带人赶来,恐怕皇上此时已遭不测。他真不明白,那么精明睿智的君王怎么为了个女人就弱智到如此地步,简直跟白痴没两样。
晗若见司徒浩幸免不知怎的竟然松了口气,她真不明白自己,明明恨他入骨,巴不得他快点死,为何到最后关头又总是该死的心软。他何时对她心软过?
凤烨甚是懊恼,如果刚才能稍快一步此时司徒浩就已是个死人,现在李哲已带人赶来,这一拖延就会惊动蒙古国的人,一旦他们出现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浩脱逃。
他一直把司徒浩当成此生最大的劲敌,连做梦都想着除掉他。没想到这个绝顶聪明的帝王会为了一个女人犯傻,独身一人来到他的地方,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惜,被他为了在晗若面前逞英雄白白浪费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为了女人犯傻的不止司徒浩,他也一样!
李哲是绝顶高手,跟凤烨堪称敌手,转眼间就过了几十招,双方的御林侍卫军也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激烈搏杀着。
刀剑声声里,司徒浩的眸光仍在眨也不眨的死死瞪着晗若,好像不认识她一般。只是他神色已渐渐恢复平静,那是一种火山喷发前的可怕沉寂,所有痛苦、伤心、绝望统统被他强压下心底,凉薄的唇抿成一线,眸底是千年森冷的寒冰。
晗若透过他表面的冰冷看到了底下蕴藏的愤怒和仇恨,她知道这个男人恨透了她,想到这里她唇角扬起,回视他一记轻蔑的白眼。他成天说如果她惹恼了他会怎样怎样,没想到她被他惹恼了也同样的可怕吧!
你既无情我又何需留情?晗若很满意目前的一切,虽然他没死,不过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把他带给她的伤心痛苦和绝望统统还给了他!从此他们就是誓不两立的死敌,而她也有了跟他敌对的立场和资本。
以后,她要活得更加滋润更加显耀,她要让他看到她离开他之后是多么的快乐幸福,这岂不比杀了他更有意思?
这时,蒙古皇宫的禁卫军已得到了消息,连忙赶过来制止欧斗厮杀。凤烨看到蒙古国的禁卫军闯进来的时候,就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今天就这么让司徒浩逃了一命。
蒙古国的禁卫军将领巴图冲进来就大声喊道:“都住手!放下兵刃,谁再乱动就按乱党处置!”
众人见此知道已成定局,便很配合的丢了兵刃,李哲则快速退到司徒浩的身边,戒备的观察着凤烨,以防他突然出手暗袭。
巴图看了眼司徒浩,再看看凤烨,笑问道:“两国贵客原本应该友好相处的,怎么突然在我们蒙古国的皇宫里刀剑相向?这要传出去可是容易引起误会,以为我们蒙古国故意挑起两贵国的争端。”
凤烨暗暗冷笑,吉仁台果然跟司徒浩交好,不然今天这个机会,吉仁台完全可以坐视不理,任由他们厮杀,司徒浩死了,蒙古国还可以少一个劲敌。没想到只见过几次面,司徒浩就跟这个蒙古鞑子成了莫逆之交。
清了清嗓子,他毫不客气的说:“这件事应该问天盛皇帝才对!是他突然带了人闯进本王栖身的寝宫,二话不说就拔刀相向,本王还以为遇到了刺客,只好自卫还击。”
巴图便转头问司徒浩:“天盛皇帝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浩微微垂首,目光阴鸷却沉默不语。
李哲连忙答道:“这纯粹是误会!这位凤凰王朝来的郡主长得很像我们天盛已故的贤妃娘娘,皇上一见之下还误以为是贤妃娘娘转世,冲动之下就独身一人来寻找她。结果差点被临王杀死。幸亏臣及时带人赶来,才救下圣驾。这事论理还是临王占了多半的不是,他又不是没见过我们皇上,却还痛下如此杀手,分明是别有用心!希望蒙古王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处置结果。”
凤烨当然也据理力争:“天盛皇帝突然闯进寝宫调戏郡主,被严辞拒绝后就图谋不轨,本王就想,真正的天盛皇帝何会如此不堪,自然是假冒的了。再加上这些人手持凶器,意欲行凶,试问换作蒙古王也会做此防御的措施吧!”
巴图见双方各执一词,显然分辩不出谁是谁非,只能不了了之。回头问司徒浩:“天盛皇帝对此事打算如何处置?”司徒浩贵为一国之尊私闯异国来使的寝宫,调戏郡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希望此事闹大,如果他愿息事宁人,这事也就以误会而作罢。
司徒浩冰魄般的寒眸仍盯着晗若,那紧抿的唇线透出一丝刻骨的阴森,喉节轻滚,胸膛起伏着,似是没有听到巴图的问话。
李哲见此情形知道皇上仍在为晗若走神,怕他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有失体统,连忙掩饰道:“我们皇上很生气,不过因为一个误会就险些在临王这里丢掉性命,还身受数处重伤,真是欺人太甚!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向蒙古王说明,让他老人家出面处置!”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靠近司徒浩,并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
察觉到李哲拽他,司徒浩这才回过神,见众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盯着他,而他刚才只顾盯着晗若走神压根就没听见他们都在说了些什么,不过却猜到多半是为这次欧斗的事争执,当下只阴沉着脸,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