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彩蝶!
越是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景勋的心便越痛。他还没有从彩蝶活过来的喜悦中走出,现在却又要接受另一种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不!
心好痛,仿佛有谁在用剪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每一片被割下来的心都淋漓着鲜血!
好痛,真的好痛!
景勋颓废,一手撑着桌面,不让自己倒下!
天逸惬意道:“看来不用我出手,你已经‘死’了!”
耀玉看着痛苦不堪的景勋,无奈地摇头:“我今天会把这一切说出来就是想告诉你,当初并非因为我也喜欢她才这么做,而是她在梦里说道她恨你,她的爱很痛苦,所以我帮她解脱!”
彩蝶,你恨我?你爱我爱得很痛苦?
耀玉又说:“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吕彩蝶,她的名字叫古月夕,她是天逸的妻子,她的眼里只有天逸,她过得很幸福,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你应该会放弃吧!让曾经的吕彩蝶真正的死去,现在活着的只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女人!”
毫不相干?
景勋在心里苦笑:他们让她忘掉过去,再帮她改了个名字,这样就叫毫不相关?
她是吕彩蝶,她是我的女人,曾经我们日日甜蜜,夜夜缠绵,换回的却是现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忘掉了曾经的事,换了一个新的名字,就这样跟他毫不相干了?
不!他不要!
景勋撑着想要冲出去,天逸立即拽住:“你去哪儿?”
“去找她,告诉她一切,我才是他的丈夫!”
“余景勋,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就算你想要告诉她,她奇迹般地全都想起来了,但你以为她会快乐?会跟你重归于你,你不会是忘了,你的后宫不止林梦尹与易玉昙,还有你曾经夜夜恩幸的香妃,以及在香妃刚死,你又陆续纳了两名妃子进宫的事?”
“这……”景勋语塞。
没错,在香玲死后,景勋的后宫再也没有人能当月夕的影子,所以景勋曾画下月夕的画像,秘密将它给身边的一名心腹下属在民间寻找与月夕相像的人!
只用了两天,下属便在京城找到两名!
她们被接进宫了,景勋也见到了她们!
鼻子、嘴唇,只是有一点点像!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景勋还是封她们为妃,但是因为那两天国事繁忙,他抽身不开,所以还未来得及宠幸,等到他有空便微服出宫,见到彩蝶!
那时,他还不知道彩蝶活着,彩蝶又不认识他,所以他当她是一个跟彩蝶长得最像的女孩,从那以后,他发誓要找到她,所以,对新进宫,只有一点点长得像彩蝶的那两名妃子不再过问,甚至后来去皇陵发现真相,景勋彻底地忘了那两个女人,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现在,天逸提起,景勋终于想起来了!
他的后宫,原来除了玉昙跟梦尹,还有两名“冷宫女子”。
这时,耀玉接话说:“当初吕彩蝶之所以会举剑自杀,就是因为她恨你纳了别的女人,现在你去告诉她不就是想让她有可能想起来吗?那么,如果她奇迹般地能想起来,然后便知道你又纳了妃?你猜结果会怎样?”
景勋怔怔的,天逸也睁大眼!
耀玉淡淡的说:“既然她可以因为你宠幸别的女人而自杀,你能保证她不会死第二次,那时我就没把握将她再度救活,你想她再死一次?”
“不!”
“那你还去说什么?”
“没错!”天逸突然开口:“她要是想起来,就是再死一次,而且,余景勋,你别忘了她现在是很讨厌你的,就算你说了她也未必会信?”
“她会相信的,至少她也会怀疑!”景勋喃喃。虽然他不想她再死一次,可是他更接受不了彩蝶会爱上晴天逸!
“没用的!”天逸轻松地说。
“曾经,她在听下人乱嚼舌根时就已经怀疑过,结果随便我找个理由,或是脸色一沉,她便什么都不再问,乖乖地听话!余景勋,你没有看到,你也想象不到,她真的变得很彻底,只要我一摆脸色,她就乖得像只温顺的小猫!”
“不信你就去说出一切,我保证只要我摆脸色给她看,或是装作不理她,她一定不会相信你的话,甚至会更加恨你挑拨离间!而她跟我的感情却会越来越好,因为现在的她很会粘人,她已经离不开我了!”
天逸得意道,以一个成功者在向失败者炫耀,然而他的心里并非真的快乐。
他,其实并不喜欢改变后的吕彩蝶!
此时,景勋的心真的跌进了谷底,因为,回想起月夕看她那厌恶的眼神,他有些相信天逸的话!
景勋滩坐在地止,苍白的面容,紧闭的眼睛,睫毛被泪水濡湿!
曾经,爱他的彩蝶;现在,她在恨他!
天逸临走前下了最后通告:“这次,我不会杀你,麻烦你回京后好好呆在宫中做你的皇帝,若是再出现,或是来搔扰她,那时可别怪我不客气,我管你是不是皇帝!”
其实,天逸势力再大,但到底还是有几份忌惮景勋的身份!
人,可以杀,但除非杀得密不透风,否则只要有一丝消息传出去,那么他就是弑君之人,朝廷会派兵,天宫堡会有麻烦!
所以,在天宫堡的势力还没有到了完全能同皇朝的千军万马相比拼时,天逸不会轻举妄动,现在也只是吓唬景勋乖乖地回去做他的皇帝,别来骚扰月夕!
天逸、耀玉走了,烈征他们冲进来,见景勋目光无神地滩在地上,他们立即上去检查,确定毫发无伤,总算松了口气!
景勋真的像失了神的空壳!
烈征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窝囊,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皇上……”侍卫们大眼瞪上眼。听说,只有当初贵妃娘娘在世,皇上在她面前才会说“我”,而现在……
“回……回京吧!”景勋无力地说,天知道,在说这几个字时,他的心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