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却一动不动:“公子,他的能力你尽管放心,有危险的只会是别人,不会是他!”
岳乘风象一阵疾风一样刮进听雪轩。
听雪轩的门卫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黑影从他的头顶掠过。等他定睛去看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忽然,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还未等他从惊魂未定中清醒,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他身前掠过,射进听雪轩。
这回,他看清了,顿时吓得脸色如土,冷汗直流:“豹,豹,豹子!”
花如雪正在花厅里悠闲地品茶。此刻,她心情舒畅,如释重负。
只要再忍一个月,等姬无心毒发之后,她便可以无所顾忌了。到那时,她将姬怀梦、其他几房夫人一一除去,再控制姬超廉和姬寻安,这姬家便是她花如雪和儿子姬英的囊中之物了。到那时,再想办法把石啸除去,哈哈,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了。
正得意地想着,忽然眼前黑影一闪,脖间一痛,一只象铁钳一般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解药!”低沉的声音象来自地府索命的阎罗。
“什……什么?”花如雪挣扎着抬眼望去,几乎肝胆俱裂。
是那个一直象影子一样跟在姬无心身边,性格古怪孤僻的小子。
“说!”掐住脖子的手指突然加大力道。花如雪顿时感到胸肺间如火一般地灼烧起来,耳膜突突地震动着,那窒息的痛苦感受令她几乎昏厥过去。
“你……你……在……说……什……么?”她从喉间挤出这几个字,心里却有如惊雷在响着。
不可能!姬无心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她中了毒。石啸说那毒无色无味,除非毒性发作或者施毒者明说,否则中毒者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难道是那该死的小丫头泄了密?
不,不可能!她绝没有这个胆子!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念头电光石火般在她脑中快速地闪过。
岳乘风见她一昧推拖,碧眸黯沉,杀意立现。手指收缩,只听花如雪的喉节发出“咯咯”地轻响。
花如雪意识渐渐模糊。她有些后悔,早知这个小子杀人不眨眼,她干脆就把石啸供出来。
正模糊地想着,忽然脖子间的力道松开,新鲜的空气象甘甜的泉水一样流淌进胸肺之中。
她大力地呼吸着,喘着气,抬眼看去,见石啸从里屋冲出来,和岳乘风斗在了一起。
野小子,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
花如雪恶狠狠地瞪着岳乘风,恨不得石啸用毒将他毒得七窍流血,全身糜烂而死。
石啸的一双肉掌已经变成了乌黑色。隔得这么远,花如雪都能闻到他挥出的掌风中夹带的腥臭的气味。
花如雪曾亲眼看到石啸用掌将一只椅子击成黑色。可如今,即使她对武功一无所知,也能看出石啸的毒掌似乎对岳乘风一点用也没有。
难道这小子不怕毒?
这个猜想刚在脑海中浮现,花如雪就看到一道红光一闪,石啸捂着胸倒在了地上。
“绝……绝杀?”石啸望向岳乘风的眼睛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解药?”岳乘风不和他废话,径自问道。
“不……不可能。”石啸痛苦地皱着眉,“百日散无色无味,你们怎么可能会察觉中毒了?不可能……”
他一生痴迷于研制无色无味的毒药,也以能研制出这种毒药为傲。在他看来,中毒者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中毒,是对他使毒能力莫大的讽刺和否定。
岳乘风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解药!”他又低叱了一声。
“没……没有。”石啸摇头,“我只会使毒,不会解毒。”
“哧……”地一声轻响,一道血箭从石啸胸前飙出,象一朵妖艳的鲜花开在花如雪花厅内光洁的地板上。
石啸颓然倒地,胸前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啊……”花如雪惊惧地瞪着地上的尸体,大叫出声。
一道凌厉的指风袭来,她只觉胸前一窒,嘴巴徒然地张着,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象个破麻袋一样被岳乘风拎起来,穿窗而出。
姬无心吃惊地盯着地上鬓发凌乱的女人。
“你把四夫人抓来了?”她问岳乘风。
岳乘风点头,碧眸里却盛满了骇人的杀意,盯着跌坐在地上的花如雪一眼不眨。
“解药呢?”曲歌着急地问。
岳乘风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没找到还是没有?”曲歌急了,“你开口说句话不行吗?”
岳乘风怒瞪着他,冰霜在脸上凝集。
“曲歌,别问了。”姬无心叹道,“乘风的意思是,没有解毒。”
“不可能!”曲歌跳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公子怎么会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姓岳的,你没找到解毒,再去找啊,跑回来做什么?”
岳乘风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却沉默不语。
姬无心勉强一笑,劝道:“曲歌,这些年来,我早已和乘风培养出默契。他虽然什么也不说,但他的意思我常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曲歌怔了。好半晌,他才转头问那花如雪:“四夫人,你说,解药在哪里?”
花如雪一身狼狈,当她抬头看到未带面巾的曲歌那张倾城魅惑的脸时,一时愣住了。
“四夫人,念你和小少爷同为姬家人的份上,还请你能实情相告。”无影焦急地请求。
“我……不知道。”花如雪整了整失色的脸色,说道,“石啸临死前说了,他只会使毒,不会解毒。”
“这毒叫什么?”无影冷冷地又问。
“百……百日散。”花如雪惊慌地看着他。
她忽然发现,她低估了姬无心身边的人。这个脸色冷峻,身材高大的男子,总让她有种胆战心惊之感。更别说那个将她抓来的岳乘风了,简直冷酷得令人害怕。
“石啸是这样说的?”无影看向岳乘风。
岳乘风点头。
忽然,他想到什么,眉头一皱。
姬无心捕捉到他眉宇间的异色,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