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烟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对这个美丽的少年早已心痒难耐。世人都知,他有一种怪癖,越美丽的东西,他越忍不住想要恨恨摧残。他忍不住想看到少年被挖空内脏,制成人干后的模样了。
绝美的少年听到姬无心的话后,脸色煞白。他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恐惧,如丝的媚眼望向姬无心时,已隐藏不住眸底的绝望。
“小哥哥,你别怪我,谁让我没这位大叔钱多呢。”姬无心很无奈地叹口气,朝他眨了眨眼,“你相信命运吗?当你的命中有此一难时,你躲也躲不过去。当你命不该绝时,就算最危险的时侯,也会出现转机。”
“不愧是世人称为文曲星转世的姬家小公子,连说话都这么深奥难懂。”柳轻烟嘻嘻一笑,见邬傲南没有反对,便抓起绝美少年飞离而去。
邬傲南见柳轻烟走远,手一挥,身边的护卫也走得干干净净。
“你倒是胆大。”姬无心眼眸微眯,“你就不怕我会害你?”
“你没这个本事。”邬傲南不可一世地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救下那少年?”
“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姬无心奇怪地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救他?”
“你在台下一直看着他,目光没有离开过他左右片刻。”邬傲南声音骤冷,“没想到你也是个爱美的人呢。”
“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姬无心叹道,“只是可惜,我的钱财没有你的手下的多。”
“就这么忍痛割爱了?”邬傲南冷笑,“这可不象你。”
“哦?那么你认为我是怎样的呢?”姬无心挑眉,“你认为我会意气用事,不顾自己行为的后果而任性妄为吗?”
邬傲南沉默不语。
“我不会。”姬无心叹道,“我并不象你想象得那样自高自大,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一定找人调查过我。在很多人的眼中,我是个恣意妄为,任性胡来的败家子。出入青楼酒肆,耽于享乐。不错,我承认,我这人,就喜欢美酒佳肴,美人如玉环侍身侧的醉人感受。人生苦短,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真没看出,你还是个自由洒脱的性情中人。”邬傲南冷笑,“既如此,又何必插手于靖王之事?”
“你这话说得可没有水平。”姬无心笑道,“我是姬家的儿子,就算我不想插手,可靖王也不会放过我。”
“靖王不想放过的,是你们姬家的产业。”邬傲南冷笑,“你那唯利是图的老爹别提有多高兴了。能攀上靖王这棵大树,想必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吧?”
“这也是我正担心的。”姬无心看向邬傲南,目光充满怜悯,“以我姬家如今的财力而言,和邬家堡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尽管如此,我也很担心将来靖王会对我们姬家不利。”
“这话怎么讲?”邬傲南不动声色地问道,可眼底却闪过一道精芒。
“靖王之所以要拢络和掌控三大商业世家,无非是为了它们背后庞大的财力。他对皇位觊觎已久,此时三国之乱,他正好借机起事。要推翻一个政权,让自己登上皇位,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持。而姬家、兰家,和你们邬家,正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姬无心淡淡地说道,声音骤寒,“可是你听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句话吗?”
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
晚风穿过树枝,发出呜咽的声响。月光被浓密的枝叶挡在林外,林子里昏暗阴冷。
柳轻烟人如轻烟,哪怕抓着个少年在奔跑,他也是轻盈如尘,身形毫无停滞。奔跑了一会儿,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起初,他以为是林中的虫子,并不在意。可跑了一会儿,那声响如影随形,不离他身后两丈左右。
他猛地停下,回头。
身后,月光从树枝间的空隙间洒下,将树木草丛镀上了一层牛乳般的光芒。树影婆娑,却不见任何异样。
他暗骂了自己一声,转身继续发足狂奔。
树枝草叶飞快地在他脚下掠过,可那沙沙的声音又响起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柳轻烟问手中抓着的少年。
一路受制着飞速地奔跑,少年的脸色显得很是苍白。可他眼中的神采却没有改变。闻言,他嘲讽地一笑:“听到了。”
“是什么?”
“是人的脚步声。”
柳轻烟心中一惊,脚下的速度不觉放慢了。
“不可能。”他说,“这世上,速度能跟得上我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是吗?”少年唇边的讥诮更浓了,“你凭什么认为你是最快的呢?”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那声音是脚步声呢?”也许是虫子的鸣叫声,也许是山风穿过树梢的声音,也许是别的什么声音,但绝对不可能是人的脚步声。
“我自小精通音律,耳力敏锐,对这天地之间的声音十分敏感。”少年淡淡一笑,眸光似水,象要从眼中流了出来,“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我都能分辨出来。这是脚步声,绝对不会错。”
仿佛要印证他的判断似的,身后的声音越发地响了。
沙沙,沙沙……
柳轻烟大惊失色,骤然停下,猛地转过身去。
他想他永远忘不了此时看到的情景。
树影中,一个黑色的精瘦的人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距他不过数尺。
“什么人?”柳轻烟一声大喝,一手将少年往地上一放,一手扬起,运起十成的内力击向那条人影。
柳轻烟虽然以轻功闻名于世,但是他的飘渺掌却是十大武林绝学之一。掌力诡异,速度极快,威力惊人,不少成名的武林人士成了他的掌下亡魂。
他蛮以为这一掌过去,这黑影不死也得重伤。却不料,眼前忽然一花,掌力落空,眼前的黑影已失去了踪迹。
柳轻烟瞳孔骤然紧缩。
这黑影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身法诡异,竟是他从未见过的轻功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