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阵的铃铛声响起,顿时一团火焰凭空而起,在空中如同昙花一现便消失无踪,瞬间漫天飞舞起一张张黄色的纸条,看上去竟然是道士做法时用的咒符,而这,也正是一场法式,阮家三小姐突然病重,求尽了天下间无数的名医术士均没有均不见起色,所以阮老爷只好乱投医,找来个道士驱邪。
看着那个有着一撮小胡子的道士像模像样的在院子里用桃木剑乱舞一通,一会喷火一会撒咒符,口中还振振有词,直看的围观的人新悬得老高老高,要是这个道士还救不活三小姐,恐怕三小姐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突然,道士大喊一声,顿时凭空扬起一阵怪风,将早已飘落在地面上的咒符再次吹的漫天都是,却唯独那两根火红的蜡烛,怎么吹都灭不了,一刻钟后,只见道士额头隐隐露出一层薄汗,顿时便四肢无力的扶住了摆法式的桌面,风,骤然停止!
“道长,小女的情况怎样?”一个满头银发的长者急切的走上前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一直以泪洗面的妇人,看来,这就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也就是这个道士的雇佣者了。
只见那道士听到阮老爷的询问,擦了擦汗,叹了口气,说道:“贫道穷尽一生的法力,终于令三小姐得以回天,只是贫道法力终究有限,三小姐暂时还未归来!”
“什么?”阮夫人一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就连阮老爷都绿了脸,要知道,就在这个道士做法的时候,他的三女儿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法式结束后,他竟然说自己女儿回不来了!
“你个臭道士,要是你把我女儿给弄不回来,小心我要了你脑袋!”阮老爷不由气急,一把抓起道士的衣领用力的摇着,直摇的那道士眼冒金星。
“等……等等!”道士一把抓住阮老爷的手臂,甩了甩晕忽忽的头,叹气道:“我说阮老爷,我又没说三小姐回不来,只不过是我法力有限,她不能落回自己的家罢了!”
“那我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出了西边城门南行三百米会有一棵百年的桃树,树上自有指示!”道士转着脑袋不紧不慢的说着,只觉身子猛然一斜,自己已经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被阮家的家丁牢牢的绑了起来。
“哎,我说我帮你救女儿,你不谢我,反而绑我,你这是何道理?”道士死命的挣扎着,却只是越挣扎绑的越紧,不多久,便如同听话的小鸡一样坐在地上不动了,可是眼睛却一直的在对自己徒弟挤呀挤的,好似在暗示着什么,见一个小徒弟悄悄的溜了出去才松了口气,那种道骨仙风也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哼!若是被发现你所说非实,老夫有你好看!”阮老爷一声令下,便让家丁将道士带进柴房好生看管,接着便带了另外几个家丁去了道士所说的有百年桃树之地。
出了西边的城门,果真有一条南行的路,只是路崎岖南行,好似平日也几乎无人在这条路上行走,用了几斤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这条崎岖的路上看到了一所宅院,上前细细一瞧,那个破破烂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早已褪色的大字——桃花庵……
这个桃花庵应该是一所废弃多年的院子了,里面四处都是破落不已的残垣断壁,就连院中的池塘都早已干枯,填满了落叶,阮老爷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硬是没有看到半颗桃树,心想,那个牛鼻子老道,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就在这时,一个家丁从后院跑了出来,满是兴奋的叫着:“老……老爷,桃、桃树在后院……”
阮老爷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大步走向后院,果真看到一棵早已干死的桃树顶着几根可怜的数枝插在地上,说是百年的桃树,怎么看都不像,阮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就要这样离他而去,虽然这个是他的三女儿,可是他之前的两个女儿都在没有成年的时候突然染了怪病去了,好不容易将三女儿养了十七年,怎么又得了这么个怪病,自己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
“老爷,你看!”一个家丁突然指着那颗干枯的桃树叫着,阮老爷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竟看到树枝上绑着一根布条,上面好似还写着字,不由的,他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希望。
阮老爷命人取下布条看了看上面的几个字,顿时脸变得更臭,上面的内容写的是,要想见到所寻之人,须在树下等到太阳落山之时,怎么感觉这都像是某人的恶作剧,可是万一真的等等到女儿呢?试一试也无妨!
“我们在这等,天黑前等不到我的姚儿,我要那个牛鼻子老道非但拿不到钱,就连命都要留下!”阮老爷说着,便就地一坐,手紧紧的抓着那块布直直的盯着那颗桃树,家丁见老爷都坐下了,自己怎能继续站着,于是在阮老爷身后排成一排盘腿而坐,望着桃树连眼睛都不眨,看阵势,还真有视死如归的派头。
太阳逐渐西斜,这个桃花庵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盘腿坐着的家丁的腿麻了倒是真的,看来是那个牛鼻子老道骗人了,将自己的女儿弄丢了还将自己骗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阮老爷心下一气,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惊的那些家丁都慌忙起身,只是腿麻了,各个站起身来东倒西歪的,心想,怎么自己家老爷就没事呢?
“老爷,这天马上就黑了,你看我们……”一个胆子稍大一些的家丁试探性的问着,这个老爷的脾气坏是出了名的,一个不注意,可能小命就没了。
阮老爷依旧背对着他们,不动声色,看着那棵桃树说道:“你们先回去,给我好好的教训那个牛鼻子老道!”
“那老爷您呢?”
“我自我有要办的事情!”阮老爷负手而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轻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起自己的腿来,因为腿麻的厉害,猛然站起令他不敢乱动,他更是怕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一直的忍到脸都变绿了才能松一口气,可是就算腿恢复了知觉又怎样,自己的女儿依旧是回不来啊,想到这里,突然没有任何的兴致,整个人再次软了下来。
就在这时,“嘭——”一声闷响,惊得阮老爷猛然抬头,好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看向桃树方向,竟看到一个长发女子昏倒在地,他揉了揉眼睛,确定真的有人,不会是自己的三女儿吧。
阮老爷急忙上前看去,只见那女子周身只裹着一见看起来样式很奇怪的外套,而外套也只是刚刚遮住她的屁-股,两条修长而洁白的大腿就这样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他面前,就连他这个花甲的老人见了都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他轻轻的转过女子的脸,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生的还算可以,可是这绝不是自己女儿的脸啊,他见女子尚有气息,口中好似还说着说着什么,便问道:“姑娘是何许人也?家在何处?”
“……我……”女子微弱的声音传来,眼睛睁了睁却始终是没有睁开,只是极其微弱的回道:“我是……阮……琳……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