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早期教育不仅必要,而且可能,古今中外因早期教育成功者不乏其人。美国威廉·詹姆斯·塞德兹从一岁半开始接受教育,三岁时就能用本国语言自由地阅读和书写,15岁哈佛大学毕业;日本三轮光范一岁八个月时就能读书、写字,两岁时开始写日记,11岁时翻译《詹天佑传》;中国血统美籍儿童何森美,两岁时开始看字典,三岁开始阅读大英百科全书,不足9岁进入华盛顿大学读书。而且类似塞德兹、三轮光范、何森美并非绝无仅有,仅中国科大少年班就有117名学生。这些人除了社会条件、脑的机能条件、经济生活条件外,重要的是文化教育条件,即适时的恰当的教育内容和方法。法国哲学家爱尔维修说:“即使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教育得法,也会成为不平凡的人。”德国19世纪法学家卡尔·威特的父亲就确信,对子女的教育只要与孩子的智力曙光同时开始,一般的孩子都能成为不平凡的人才。在威特小时候,邻居们都认为他是一个白痴。但是,小威特的父亲没有失望,而是踏踏实实地实行着自己的计划。结果,这个傻孩子轰动了附近的人们:他八九岁就能够自由运用六国语言,通晓动物学、植物学、物理学、化学,尤其是擅长数学,16岁时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并被任命为柏林大学的法学教授。
那么,小威特的父亲怎样使他的“白痴”孩子成了博士呢?他的经验归纳起来:一是不浪费幼儿智力。在威特刚刚有了辨别能力时,他就拿很多东西给他看,同时用和缓清晰的语调重复东西的名称,没多久,威特就能清楚地说出这些东西的名称了。二是锻炼记忆力,复诵。当威特稍微能听懂说话时,他就天天给儿子讲故事,而且还要儿子复述,这样教育的结果,威特到五六岁时就毫不费力地记住了三万多个辞汇。三是逐步提高观察力。他给威特买了一套炊事玩具,让威特用炊事玩具学做各种菜,通过让威特做某某菜,去菜园里取某种材料等锻炼观察力。四是开阔视野、增长知识。威特两岁时,父亲不论串亲访友、买东西、参加音乐会等都带着他,而且一有空,就带他去参观博物馆、美术馆、动物园、工厂、矿山等。威特三岁以后,父亲就领他到各方周游。五岁时,几乎周游了德国的所有大城市。五是培养各方面的兴趣。他每天带小威特散步一两小时,散步时有时摘一朵野花观察一下,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或者捉个小虫,教他有关昆虫的知识。就这样有一块石头、一草一木等做素材来教育,使小威特轻松顺利地学习了植物学、动物学、化学、数学等。六是激发小威特的学习热情。威特的父亲还非常注意从不对威特严格要求,使他养成良好的道德风尚和生活习惯。
“白痴孩子”成了博士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生命价值的大小,就在于他能否充分利用一生的时间,要想充分利用,就得赶早。早播种,早起步,早发愤,才能早成功,早收获。如果每个家庭对子女的教育与孩子的智力曙光同时开始,那么对他以后把一生的时间当做一个整体来运用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中年发愤亦不为迟
诺贝尔奖得主、英国物理学家迪拉克认为科学上最出色的工作都是在他们事业的最早期完成,而此后的一切都无足轻重。他在一首诗中写道:
“老年当然是一种令人颤栗的热病,每个物理学家都为此心惊;一旦度过了30年华,他与其苟活,不如轻生。”
迪拉克的这种“人一旦过了30岁不如轻生”的观点,是极其错误的,毫无根据,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会导致误解。据美国哈里特·朱在曼副教授,对1901~1972年全世界诺贝奖得主调查,发现这些诺贝尔奖得主完成其获奖工作的平均年龄是39岁。由此可见,科学事业中何种年龄最富于创造性的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在诺贝奖得主中虽然相当经常地出现年轻人,可也同样经常出现中年人。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人从25岁到50岁这段时间内,年富力强,精力充沛,既有年轻人思想敏捷、易接受新事物、较少保守思想的特点,又有经验比较丰富、看得出事物发展的趋向、能作出判断等有利条件。另外,中年人的体力还能胜任艰苦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如果把接受前人知识所必要的时间称为“继承期”,而把创造发明的时期称为“创造期”,那么,我们可以说,人到中年,正是这两者相互交叉,“继承期”进入后期,“创造期”进入最盛阶段的时间。所以,人到中年,是人生旅途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奋发者崛起,踌躇者落伍。
那么,由于种种原因,少年时没有好好学习,或没有条件好好学习,中年后再奋起,晚不晚呢?不,一点也不。古今中外,少年荒废,中年奋起成功者比比皆是。唐代的陈子昂,他到十七八岁时还贪玩不学,后来进了“乡学”,才猛然悔悟,痛下苦功,后来成了文坛领袖,为唐代诗歌的发展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年轻时是一位翩翩公子,极好修饰,莫斯科的成衣匠们从他身上狠发了一笔财。他不攻学业,先生说他笨脑瓜学不成一点东西。进入中年他变得非常勤奋、简朴,自己亲自制鞋,收拾自己的床榻,自己洒扫屋子,穿粗制的农民布衣,用木碗木匙在破旧的桌子上吃粗淡的饭食,接近群众,研究生活,写出了许多文学巨着。还有古希腊的亚里斯多德,他18岁时,还是个生活放荡四处流浪的小伙子,但后来却成为百科全书式的伟大学者。约翰·高特在20岁以前,只知道上戏院,下酒馆,吃喝玩乐,后来奋发努力,刻苦学习,成了外科医学奠基人之一。苏联有位农村妇女,名叫古谢娃,40岁才开始学文化,73岁当了博士。《红与黑》的作者司汤达,也是17岁去当兵,31岁才学习写作,47岁写出了震撼世界文坛的名作《红与黑》。翻开一部科学史,更有不少科学家,到了晚年后才功成名就。近代电学的奠基人富兰克林是40岁才开始系统研究电学的;莫尔斯着手研究有线电通讯时,是一个对电磁学从未研究过的画师,而且年过40。美国《读者文摘》在一篇题为《塞万提斯——一个囚徒的启示》一文开头写道:“你敢为这样一个人的前途打赌吗?他已经53岁了,他的大部分生命消耗在应付债务和不幸事件上,一次战争又夺去了他的左手,他在政府中谋过几个差事,但没有获得过任何成功。他甚至还坐过监狱。这以后,在一种只有天晓得的机会驱使下,他决心要写一本书。350多年来的事实证明,这本书一直在吸引着人们,这本书的作者就是西班牙的作家塞万提斯,那本书便是《唐·吉诃德》”。可见,社会生活错综复杂,人才成长跌宕多姿,能不能取得成就,并不完全取决于动手早晚。俊鸟先飞,在少年时期就崭露头角,那固然很好;但笨鸟后飞,冲天而起,同样也可以大有作为。
“失晨之鸡,思补更鸣”,青春被耽误了,是一件坏事,但有了失去时间的教训,一旦大彻大悟,痛苦的过去往往激励他们更珍爱现在,不再把生命的支票簿一页页乱撕乱扔,这就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怕错把中年当晚年,未曾举步,先已叹息,在悲伤中又错过了中年。要认识到,被耽误了的昨天,只有通过今天的努力,才能夺回来。尽管中年奋起,已经晚了一些,但只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那就不是“追悔莫及”,而是追悔能及。
把一生的时间当做一个整体来运用,对于中年人来说,他们具有知识面广、自制力强等长处。这些素质,在发展横向科学技术,例如管理科学、社会工程、环境工程等综合科学和新兴边缘科学时,显得尤为重要。在国外,许多中年人通过二次教育崛起成功。例如,日本原先有许多搞文科的中年人,重进大学研究理科学,几年后,这些人大多成了新学科攻坚的主将。所以,中年奋起,犹未为晚。人到中年,才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至一半路程,只要扬长避短地对自己进行设计,那就成功有望,大可不必因岁月蹉跎而叹息。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有位古人曾感叹地说,人要是从年老向年轻活那该多好啊!因为年纪大了,更懂得珍惜时间,言下之意,大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之叹。我们提出把一生的时间当做一个整体来运用要抓一个早字,说的是应该珍惜青春时的大好时光,努力学习。但绝不是说,年老可以废学,坐而空叹,少壮努力学诚然很好,老来发愤也无须叹晚。或许有的读者会问,年老发愤学习,有这个必要吗?当然有。我们可以从师旷劝晋平公读书的故事中得到教益。晋平公有一天对臣子师旷说:“我的年纪大了,已经70岁了,虽然很想求些学问,读些书,但是,总觉得‘太晚’了!”师旷说:“‘太晚’吗?为什么不把蜡烛点起来呢?”平公说:“我和你说正经话。怎么你竟和我开起玩笑来了!”师旷说:“我做臣子,哪里敢和您开玩笑。说实在的,一个人在少年的时候好学,他的前途就像早晨的太阳,辉煌而灿烂;壮年时候好学,像正午的太阳,还有半天的好时光;到了老年,就像蜡烛的火焰而已。蜡烛的火焰,虽然不见得怎样明亮,但是有了它,总比在黑暗中摸索要好些吧!”
如果说,做为两千多年前的师旷就认识了老年人学习的重要性的话,那么,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现在,老年人学习就更重要了。随着人类平均寿命的增长和人口控制政策的实施,在人类的人口结构中,老年人的比例将会越来越高。据国外未来学家预测,未来社会将是一个老年化的社会。例如,美国在20世纪初,人的平均寿命只有50岁。但到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人的平均寿命增到70岁以上。日本人的年龄也从战后平均寿命的50岁增到70多岁。将来,人的寿命还可能延长至100多岁。所以,国际上兴起了老年人才设计。所谓老年人才设计,就是从老年人的生理特点出发,结合他们的经验与专长,根据社会的需要来重新加以训练或培养,以有利于社会。据统计在美国,55岁以上仍在受高等教育的老年人共有170万人。在这些“学生”中,有一位72岁的老年妇女获得学位,当上了一位律师助理,还有一位93岁的老年人正在学习法语,准备进入巴黎大学文理学院。在日本兵库县加古川市,于1969年设立了一个名叫“印南野学园”的日本第一家老人大学。这家大学规定的入学年龄是60岁以上,平均年龄是74岁,最年长者是84岁。
现在,有些老年人,往往有晋平公求学之心,却无“秉烛”夜学之意。他们心里常疑惑,“80岁学吹打”能行吗?是的,人老了,体弱力衰,眼花耳聋,精神恍惚,学习起来困难多一些;但,是否学有成就,年龄不是决定因素,而是要取决于事业心和志气。况且,由于年龄的增长,阅历丰富,理解能力强,所以老年人在把一生的时间当做一个整体来运用时,也要扬长避短,避其人生不长了的劣势,发挥其阅历丰富的优势。美籍华裔林同炎,是个桥梁与结构工程专家,年近七旬,仍然设计了一座别具风格的悬索桥,荣获1979年全美建筑设计第一名。这充分说明老年人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在科学技术领域里仍可以一显身手。古往今来,虚度韶华,年少无为者,大有人在;大器晚成,白头辉煌者,也为数不少。英国作家笛福,青年时当过军人,贩过珠宝,试办过造砖企业,都无所作为,直到59岁时,才写成《鲁宾逊漂流记》。在后来的12年里,又写出了包括政论、小说、游记、传说和历史诗歌等250种着作。中国唐代的高适,50岁以后,下功夫学写诗,终于成为独具风格的边塞诗人。汉朝着名“学者”公孙弘,“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59岁尚在东海放猪,60岁拜将封侯。另一朱买臣,40多岁还一边砍柴,一边读书,他的妻子瞧不起他,离开了他,他仍苦学不辍,50多岁才当上官。曾子晚年学习,终于“名闻天下”;荀子50岁才开始到各国游学,成为大理论家……
年轻人要心怀大志,同样老年人也要心怀大志。现在一些五六十岁的人,感到人生道路已到尽头,他们不是想为子女留点什么,就是想无所作为地安度晚年。目前在我国上了年纪而又有学识的人相当多,是继续当光掏学费没有学下真本领的长期留级生呢?还是等到年老退休、无所事事而感到精神空虚呢?只有“秉烛”夜学,做到老有所学,老有所专,更老有所作为。不用说,这既对人类尽到了职责,也提高了自己的生命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