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3100000001

第1章 七松园弄假成真 (1)

第一卷 七松园弄假成真 (1)

诗曰:

美人家住莫愁村,蓬头粗服朝与昏,

门前车马似流水,户内不惊鸳鸯魂。

座中一目识豪杰,无限相思少言说,

有情不遂莫若死,背灯独扣芙蓉结。

这首古风,是一个才子赠妓女的。

众人都知道妓女的情假,我道是妓女的情最直;众人都知道妓女的情滥,我道是妓女的情最专;众人都知道妓女的情薄,我道是妓女的情最厚。这等看起来,古今有情种子,不要在深闺少艾中留心注目,但在青楼罗绮内广揽博收罢了。只是,妓女一般民有情假、情滥、情薄的:试看眼前那些倚门卖笑之低娼,搽脂抹粉之歪货,但晓得亲嘴咂舌是情、拈酸吃醋是情,那班轻薄子弟初出世做嫖客的,也认做这便是情:眼挑脚勾是情、赔钱贴钞是情,轻打悄骂是情。更有一种假名士的妓女,倩人字画,居然诗伯词宗,遇客风云,满口盟翁社长;还有一种学闺秀的妓女,乔称小姐,入门先要多金,冒托宦姬,见面定需厚礼———局面虽大,取财更被窝浪态,较甚至娼家,而座上戏调,何减于土妓。可怜把一个情字,生生泯没了,还要想他情真、情专、情厚,此万万决不可得之理。

我却反说妓女有情,反说妓女情真、情专、情厚,这是甚么缘故?

盖为我辈要存天理、存良心,不去做那偷香窃玉,败坏闺门的事。便是闺门中有多情绝色美人,我们也不敢去领教。但天生下一个才子出来,他那种痴情,虽不肯浪用,也未必肯安于不用。只得去寄迹秦楼,陶情楚馆,或者遇得着一两个有心人,使可偿今生之情缘了。所以,情字必须亲身阅历,才知道个中的甘苦。惟有妓女们,他阅人最多,那两只俏眼,一副俊心肠,不是挥金如土的俗子可以买得转。倘若看中了一个情种,便由你穷无立锥,少不得死心塌地,甘做荆钗裙布,决不像朱买臣的阿妻,中道弃夫,定要学霍小玉那冤家,从一而死。

看官们,听在下这回小说,便有许多人要将花柳径路从今决绝的;更有许多人,将风月工夫从今做起的。

话说苏州一个秀士,姓阮讳苣,号江兰,年方弱冠,生得潇洒俊逸,诗词歌赋,举笔惊人。只是性情高傲,避俗如仇。父母要为他择配,他自己忖量道:“婚嫁之事,原该父母主张。但一日丝萝,即为百年琴瑟,比不得行云流水,易聚易散,这是要终日相对,终身相守的。倘配着一个村姬俗妇,可不憎嫌杀眉目,辱没杀枕席么!”遂立定主意,权辞父母道:“孩儿待成名之后,再议室家。”父母见他志气高大,甚是欢喜。且阮江兰年纪还小,便迟得一两年,也还不叫做旷夫。

有一日,阮江兰的厚友张少伯约他去举社。这张少伯家私虽不十分富厚,爱走名场,做人还在慷慨一边。

是日举社,宾朋毕集,分散过诗题,便开筵饮酒,演了一本《浣纱记》。阮江兰啧啧羡慕道:“好一位西施,看他乍见范蠡,即订终身,绝无儿女子气,岂是寻常脂粉?”

同席一友叫做乐多闻,接口道:“西施不过一没廉耻女子耳!何足羡慕?”

阮江兰见言语不投,并不去回答。演完半本,众人道:“浣纱”是旧戏,看得厌烦了,将下本换了杂出罢。”

扮末的送戏单到阮江兰席上来,乐多闻道:“不消扯开戏目,演一折《大江东》罢。”

阮江兰道:“这一出戏不许做。”

乐多闻道:“怎么不许做?”

阮江兰道:“平日见了关夫子圣像,少不得要跪拜。若一样妆做傀儡,我们饮酒作乐,岂不亵渎圣贤?”

乐多闻大笑道:“老阮,你是少年人,想被迂夫了过了气,这等道学起来。”对着扮末的道:“你快分付戏房里妆扮。”

阮江兰冷笑一笑,便起身道:“羞与汝辈为伍。”竟自洋洋拂袖而去了。

回到家里,独自掩房就枕,翻来覆去,忽然害了相思病,想起戏场上的假西施来,意中辗转道:“死西施只好空想,不如去寻一个活跳的西施罢。闻得越地产名妹,我明日便治装出门,到山阴去寻访。难道我阮江兰的时运,就不如范大夫了?”算计已定,一见窗格明亮,披着衣服下床,先叫醒书童焦绿,打点行囊,自家便去禀知父母。

才走出大门,正遇着张少伯。阮江兰道:“兄长绝早往那里去?”

张少伯道:“昨日得罪足下,不曾终席奉陪,特来请罪。”

阮江兰道:“小弟逃席,实因乐多闻惹厌,不干吾兄事。”

张少伯道:“乐多闻那个怪物,不过是小人之雌,一味犬吠正人,不知自家是井底蛙类,吾兄何必计较?”

阮江兰道:“这种小人眼内也还容得,自然付之不论、不议之列。只是小弟匆匆往山阴去,不及话别。今日一晤,正惬予怀。”

张少伯道:“吾兄何时言归?好翘首伫望。”

阮江兰道:“丈夫游游山水,也定不得归期。大约严慈在堂,不久就要归省。”张少伯握手相送出城。候他上了船,才挥泪而别。

阮江兰一路无事,在舟中不过焚一炉香,读几卷古诗。

到了杭州,要在西湖上赏玩,又止住道:“西湖风景不是草草可以领会,且待山阴回棹,恣意受用一番。”遂渡过钱塘江,觉得行了一程,便换一种好境界。

船抵山阴,亲自去赁一所花园,安顿行李,便去登会稽山,游了阳明第十一洞天。又到宛委山眺望,心目怡爽。脚力有些告竭,徐徐步入城来。见一个所在,无数带儒巾穿红鞋子的相公,拥挤着眄望。阮江兰也挤进去,抬头看那宅第,上面是石刻的三个大字,写关“香兰社”。细问众人,知道是妇女做诗会。

阮江兰不觉呆了,痴痴的踱到里面去。早有两三个仆役看见,便骂到:“你是何方野人?不知道规矩。许多夫人、小姐在内里举社,你竟自闯进来么?”有一个后生怒目张牙,起来喝叱道:“这定是白日撞,锁去见官,敲断他脊梁筋!”

一派喧嚷,早惊动那些锦心绣口的美人,走出珠帘,见众人争打一位美貌郎君,遂喝住道:“休得乱打。”仆役才远远散开。

阮江兰听得美人来解救,上前探躬唱喏,弯着腰再不起来,只管偷眼去看。众美人道:“你大胆扰乱清社,是甚么意思?”

阮江兰道:“不佞是苏州人,为慕山阴风景,特到此间。闻得夫人、小姐续兰亭雅集,偶想闺人风雅愧杀儒巾,不知不觉擅入华堂,望乞怜恕死罪。”众美人见他谈吐清俊,因问道:“你也想入社么?我们社规严肃,初次入社要饮三叵罗酒,才许分韵做诗。”阮江兰听见许他入社,踊跃狂喜道:“不佞还吃得几杯。”美人忙唤侍儿道:“可取一张小文几放在此生面前,准备文房四宝。先斟上三叵罗入社酒过来。”阮江兰接酒在手,见那叵罗是尖底巨腮小口,足足容得二斤多许,乘着高兴,一饮而尽。众美人道:“好量!”

阮江兰被美人赞得魂都掉了,愈加抖擞精神,忙取过第二叵罗来,勉强挣持下肚。还留下些残酒,不曾吃得干净。侍儿持着壶在旁边催道:“吃完时,好重斟的。”阮江兰又咽下一口去,这一口便在腹肚内辘轳了。

原来阮江兰酒量,原未尝开垦过,平时吃肚脐眼的钟子,还作三四口打发,略略过度,便要害起酒病来。今日雄饮两叵罗,倒像樊哙撞鸿门宴,卮酒安足辞的吃法。也是他一种痴念,思想夹在明眸皓齿队里做个带柄的女人,挨入朱颜翠袖丛中,假充个半雄的女子。拼着书生性命,结果这三大叵罗。那知到第三杯上,嘴唇虽然领命,腹中先写了避谢的贴子。早把樊哙吃鸿门宴的威风,换了毕吏部醉倒在酒瓮边的故事。

众美人还在那里赞他量好,阮江兰却没福分顶这个花盆,有如泰山石压在头上,一寸一寸缩短了身体,不觉蹲倒桌下去逃席。众美人大笑道:“无礼狂生,不如此惩戒,他也不知桃花洞口原非渔郎可以问信。”随即唤侍女:“涂他一个花脸。”侍女争各拿了朱笔、墨笔,不管横七竖八,把阮江兰清清白白赛安岳,似六郎的容颜,倏忽便要配享冷庙中的瘟神痘使。仆役们走来,抬头拽脚,直送到街上。那街道都是青石铺成的,阮江兰浓睡到日夕方醒,醉眼朦胧,只道眠在美人白玉床上。渐渐身子寒冷,揉一揉眼,周围一望,才知帐顶就是天面,席褥就是地皮。惊骇道:“我如何拦街睡着?”立起身来,正要踏步归寓,早拥上无数顽皮孩童,拿着荆条,拾起瓦片,望着阮江兰打来。有几个喊道:“疯子!疯子!”又有几个喊道:“小鬼!小鬼!”

阮江兰不知他们是玩是笑,奈被打不过,只得抱头鼠窜。归到寓所,书童焦绿看见,掩嘴便笑。阮江兰道:“你笑甚么?”焦绿道:“相公想在那家串戏来?”阮江兰道:“我从不会患戏。这话说得可笑。”焦绿道:“若不曾串戏,因何开了小丑的花脸?”阮江兰也疑心起来,忙取镜子一照,自家笑道:“可知娃童叫我是小鬼,又叫我是疯子。”焦绿取过水来净了面。阮江兰越思想越恨,道:“那班蠢佳人,这等恶取笑,并不留一毫人情,辜负我老阮一片怜才之念。料想萱萝村也未必有接待的夷光。便有接待的夷光,不过也是蠢佳人慕名结社,摧残才子的行径罢了。再不要妄想了。不如回到吴门。留着我这干净面孔,晤对那些名窗净几,结识那些野鸟幽花,还不致出乖露丑。倘再不知进退,真要弄出话巴来。难道我面孔是铁打的?累上些瘢点,岂不是一生之玷?”遂唤焦绿收拾归装,接淅而行,连西湖上也只略眺望一番。正是: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前有子猷,后有小阮。

说话阮江兰回家之日,众社友齐来探望,独有张少伯请他接风。吃酒中间,因问阮江兰道:“吾兄出游山阴,可曾访得一两个丽人?”阮江兰道:“说来也好笑,小弟此行,莫说丽人访不着,便访着了,也只好供他们嬉笑之具。总是古今风气不同,妇女好尚迥别。古时妇女还晓得以貌取人,譬如遇着潘安貌美,就掷果,左思貌丑,就掷瓦。虽是他们一偏好恶,也还眼里识货。大约文人才子,有三分颜色,便有十分风流,有一种蕴藉,便有百种俏丽。若只靠面貌上用工夫,那做戏子的,一般也有俊优,做奴才的一般也有俊仆,只是他们面貌与俗气俗骨是上天一齐秉赋来的。任你风流俏丽杀,也只看得,吃不得,一吃便嚼蜡了。偏恨此辈惯会败坏人家闺门。这皆是下流妇女,天赋他许多俗气俗骨,好与那班下贱之人浃洽气脉,浸淫骨随。倘闺门习上流的,不学贞姬节妇,便该学名媛侠女。

如红拂之奔李靖,文君之奔相如,皆是第一等大名眼、大侠肠的裙钗。近来风气不同,千金国色定要拣公子王孙,才肯配合。闾阎之家,间有美女,又皆贪图厚赀,嫁作妾媵。间或几个能诗善画的闺秀,口中也讲择人,究竟所择的,也未必是才子。可见佳人心事原不肯将才子横在胸中。况小弟一介寒素,那里轮流得着,真辜负我这一腔痴情了。”张少伯笑道:“吾兄要发泄痴情,何不到扬州青楼中一访?”阮江兰笑道:“若说着青楼中,那得有人物?”张少伯道:“从来多才多情的,皆出于青楼。如薛涛、真娘、素秋、亚仙、湘兰、素徽,难道不是妓家么?”阮江兰拍掌大叫:“有理!有理!请问到处有妓,吾兄何故独称扬州?”张少伯道:“扬州是隋皇歌舞、六朝佳丽之地,到今风流一脉,犹未零落。日前一友从彼处来,曾将花案诗句写在扇头,吾兄一看便知。”阮江兰接扇在手,读那上面的诗道:

畹客幽如空谷兰,镜怜好向月中看。

棠娇分外春酣雨,燕史催花片片抟。

同类推荐
  • 鲁滨逊漂流记

    鲁滨逊漂流记

    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59岁时发表的第一部小说,享有英国第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美誉。该书首次出版于1719年4月25日,在当时社会赢得了广大的读者群,一年之内就再版三次。随后的几十年当中,它一版再版,成为继《圣经》之后出版的英语语言读物中阅读范围最广的图书之一,而且在西方文学史上没有任何一本著作像《鲁滨逊漂流记》一样产生数目如此巨大的译本和改写本。其文学影响及对人类社会的深远意义是许多其他著作所无可比拟的。这部作品通过作者丰富的想像力,鲜明·反映了18世纪英国社会的时代特征,真实地描写了离开社会28年之久的人所经历的逆境和绝望感,还有对信仰的体验和对生活无尽的挑战。
  • 凶手别想逃

    凶手别想逃

    当一宗命案发生,再聪明的凶手也别想掩盖杀人的事实,因为某一个习惯足已泄露你的秘密;再敏捷的凶手也别想逃之夭夭,因为某一个痕迹就能暴露你的行踪……
  • 格拉长大

    格拉长大

    羊圈里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个消息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死气沉沉的村落。人们迅速聚集到羊圈,那个女人还在羊皮下甜甜地睡着。她的脸很脏,不,不对,不是真正让人厌恶的脏,而像戏中人往脸上画的油彩。黑的油彩,灰的油彩。那是一个雪后的早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干草堆里,在温暖的羊膻味中香甜地睡着,开降神灵般的安详。
  • 小五义

    小五义

    《小五义》的全称为《忠烈小五义传》,又称《续忠烈侠义传》,共一百二十四回。书中以襄阳王赵珏因抱恨前仇,招兵买马,阴谋造反,天子旨准钦差颜按院大人奉旨查办为主线,主要讲了各路英豪纷纷效忠为民,弘扬正义的事迹。其情节波澜起伏,引人入胜,侠义豪情种种,皆在其中。另外人物形象塑造生动,跃然纸上,让人对豪强劣绅憎恨的同时,也对英雄豪杰的行为肃然起敬。此书在民间广为流传,也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 难忘初恋:温暖留在左心房

    难忘初恋:温暖留在左心房

    四年前,盛夏在一场晚宴上将顾映宁错认为失踪的初恋许亦晖;四年后,盛夏在婚礼前夕又与许亦晖狭路相逢。两张相似的面孔,两种迥异的气度,究竟是梦境,还是陷阱?若不是被卷入莫名的纷争,盛夏不会知道顾映宁竟会那般在乎她;若不是被许亦晖蓄意报复,顾映宁不会知道盛夏竟会那般害怕失去他;若不是亲眼目睹,许亦晖不会知道有一天盛夏竟会那般厌恶他。原来,最珍贵的不是记忆,而是眼下手心里暖暖的温度。
热门推荐
  • 锦香亭

    锦香亭

    《锦香亭》以安史之乱作为小说背景,写出战乱给人民带来的无穷苦难,贫苦百姓流离失所。客观上已对耽于酒色的皇帝进行了批判。《锦香亭》以才子佳人加历史演义式的写法新颖、别致。在明未清初小说中占有一席之地。
  • 贤夫养成:娇妻驯夫记

    贤夫养成:娇妻驯夫记

    淑沅醒来,发现妯娌居然和自己丈夫眉来眼去,真当她死了不成?!一大家子,居然只有她的夫婿金承业一个男人,她却不是当家主母:太婆婆,婆婆都在,哪里能轮到她做主?以传香火之名,还要再给金承业弄女人进门,金家长辈心里眼里哪有她淑沅的存在;咦,长辈又对她百般容忍,错在她这里也成了对,长辈们倒底是宠她,还是另有隐情?深宅大院里有太多的秘密,宅门外还有各美人想要爬她夫婿的床,淑沅拍案而起:都放马过来,姐专治各种不服!几个回合后淑沅明了大宅院里的生活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斗得过小三,还要调教得了夫郎——夫贤,才能家和万事兴。
  • 无双强龙

    无双强龙

    卦术,风水,暧昧,统统是点缀,孟易的心路历程才是这本小说的灵魂,也许他不是很强大,不会很装逼,但是我努力塑造一个真实的,屌丝逆袭的小卦师。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你是我的天使

    你是我的天使

    黑白通吃的男人易峰对豪门千金一见钟情;却由于觉得自己沾满鲜血的人生没有资格得到天使般纯洁女人的爱。他们之间有着天堂与地狱的鸿沟。可是,为什么她会主动要求嫁给他?难道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 相思系有时

    相思系有时

    你觉得我残忍,你觉得我恶心,那我就让你尝尝,被这样一个恶心残忍的人爱着,是什么滋味!赵有时,我等你回来。然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叫做——赵有时。
  • 淮安文学史

    淮安文学史

    淮安文学,犹如大海中那粼粼的波光,在太阳的照耀下,不断发出动人的光芒。从有文字可考的绵延达一千五百年的古徐国开始——是淮安的前身——那饱含着仁义的民歌,那承前启后的辞赋,那人品坚贞的诗词,那三足鼎立如巅峰的小说,等等,让淮安文学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了一块令人骄傲的丰碑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红马

    红马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囚禁的生命

    囚禁的生命

    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被囚禁的生命,注定了寂寞和孤独的如影随形,而要想结束这个悲剧只有用另一个悲剧交换,如果是你,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