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此次二人出来还谈得很投机,不仅没吵架还发现挺聊得来。
“噢?你还懂得高雅和品位?看来你这大家闺秀对诗词歌赋还是略通一二的。那就陪本王对着月亮作作诗好了。”说完,纳兰王双眸便看着一旁的穆金汐。
“作…作诗?”听后,穆金汐赶紧摇头,小时候只是被妈妈逼着学念唐诗宋词,这作诗的玩样儿自己压根就不会,还是不要玩儿了吧。
“王…王爷,其实,其实我吧,文化不高,水平有限,您作诗,我欣赏就好。我欣赏就好。”一边陪着笑脸,穆金汐一边无奈的说着。
叹了口气,纳兰天烁站了起来,故作无奈的摇着有边走边说:“看来,这穆家千金似乎不自信,对救穆家也没什么兴趣。那好吧,本王只好回去…”
“别,别…我作诗,我作诗还不成吗?”看着停顿步伐的纳兰王,穆金汐简直欲哭无泪。
“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低着头,穆金汐小心翼翼的背诵着四岁的时候被妈妈逼着背的不那么出名的唐诗,希望不要被纳兰王识破。
“好诗,好诗啊,想不到你这丫头天赋异禀,肚子挺有墨的嘛。”纳兰王激动的说着,随即念道:“一轮皓月挂当空,美人美景正相逢。”
“哇!王爷的诗好棒,好棒。”说着,穆金汐赶紧竖起了大拇指,脑子一转,又念道:“山南山背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阵阵烤鸡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好香啊……”她嘴里默默的念叨着,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精致古典的床不见了,屋子里的丫鬟也没有了。眼前竟然是一片荒地,感觉到背脊发酸,扭过头一看,竟然自己躺在一颗大树下面。
她恍然起身,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头,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被纳兰王要挟着带到这里来背了一晚上的关于‘明月’的诗,然后不知不觉,自己就……就睡着了?那纳兰王呢,难道趁自己睡着了,他跑了,让自己死在这荒郊野外?
她惊慌的站了起来,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没什么损伤。随即便赶紧大声的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你睡饱了似乎很有力气嘛。”雄浑的嗓音从大树后面传来。金汐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拿着烤野鸡的纳兰王。
“你,你…去哪里了?”看着纳兰王,金汐开口问道。
“哦?你这么问,是在关心本王?”他笑着反问。
“才不是,我怕你将我丢在这里不管,然后让我死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金汐辩解着。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的神情,不过仅仅只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短得几乎他自己都感觉不到。将木棍串着的烤野鸡塞到她手里,他冷冷的说道:“赶快吃,吃了我送你回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要耽误我的行程。”
“回…回府?”她看着他,不可思议的说道,完全不敢相信这家伙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了。自己可是搅黄了他的婚事,难道就陪他赏赏月,事情就了了太轻松了吧?
“如果你对这里比较感兴趣,那你呆在这里好了。”说完,纳兰王跳上马,一副马上扬程而去的架势。
“别,别…我回,我要回去。”说完,穆金汐就朝着汗血宝马狂奔而去。
踢踏…踢踏…“吁”的一声之后,马儿再次稳稳的停在了穆府门口。
经过一夜,前来道贺的宾客也都早已离开,偷溜进去玩乐的家丁也回来坚守岗位了。见到纳兰王骑马过来。一个家丁是乐呵呵的就冲着里面大叫‘夫人,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另一个则是屁颠屁颠的跑到马前请安。
“王爷,王爷,你来了。你怎么今儿个就来了,是不是瑾芸也跟你一块儿回来了。瞧我这激动得,哎哟喂……”还没看见安氏,她的声音早就传到了院子外面来。
只是这前脚刚一踏出穆府的大门,安氏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因为这纳兰王身后坐着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女儿瑾芸,竟然是金汐!她不可思议的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丫头不是应该在房间里的吗?怎么…怎么会跟王爷在一起?她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
“本王见安氏眼睛有些红肿,双手又揉眼睛,似乎昨晚睡得不太好啊。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将金汐带回来,本王也就放心了。”说罢,他便将金汐放下马。之后纳兰王就将马头调转,准备离去。
“等等……”看着就要离去的纳兰王,满肚子疑问的安氏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这…这昨个儿是你和小女的新婚之夜,你,你怎么今天和,和金汐一起回来,我恐怕传出去,别人会笑话的。”
“本王从不畏惧流言,更何况我跟金……穆小姐只是去赏月,更无须向任何人交代。”说完,纳兰王便骑着马绝尘而去。
扭过头,安氏怀着愤恨和埋怨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金汐,她恨她当初满口信誓旦旦的答应自己成全芸儿,还说得自己多伟大一样。而她还差点儿以为自己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儿而感到羞愧。没想到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是真心帮助自己的女儿的,女儿的洞房花烛夜,她却使计谋魅惑纳兰王,什么赏月,根本就是赏人。好啊,既然穆金汐让她女儿在王爷家不好过,她一定要让她在穆家也不好过。
“哼。”冷哼一声,安氏愤愤的掉头离开。
金汐莫名其妙的看着安氏,又扭过头看看此时已经空空荡荡的道路,她无奈的憋着嘴摇头,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大家就是看她不爽?看来这古代有钱人家小姐的生活,也并非想象中的美好。
纳兰王府。
守门的家丁一见到还有几百米远的纳兰王,赶紧是提着嗓门就冲着屋子里大喊:“王爷回府了,王爷回府了!”
这一声,府里可谓上上下下的人都出来迎接了,独守空闺到天亮的瑾芸更是红着眼睛,换上府上特意准备的标志着妾氏身份的丝绸衣裳出门迎接纳兰王。
昨天晚上,岳姑姑特意前来替纳兰王掀开了她的红盖头,还告诉她,嫁入王府,等同于她今后的生命就跟王爷捆绑在了一起。王爷可以不要她,但是她绝对绝对不能够抛弃王爷,因为背叛王爷的下场那就等同于死,而王爷说什么、做什么,却跟她们无关。她要做的,只是一个贤良淑德,体贴关心王爷的好妾氏。所以,昨天王爷没来自己房间洞房,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自己都不能管,不能问,她要做的,只能是关心王爷。
他左手轻轻一抛,马鞭顺势落在了家丁甲子的手上,两只眼睛斜都没斜她一眼,直接昂首挺胸的踏进了家门。
“王爷,您回来了?属下这就去准备上等的好酒和好菜。”贴身侍卫满脸欣喜的说着。
“王爷,瑾芸小姐那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只是好像……”说着,岳姑姑的两只眼睛朝斜后方看了看。
循着岳姑姑的眼神,纳兰王朝后看去,站在不远处的房梁下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过门的安瑾芸。他别过脸,假装没看见的继续朝着大厅走去。
这时,瑾芸终于忍不住了,快步追上前去,一边跑着一边吼道:“王爷,王爷,您,您就不看看我?我可是你刚过门的妻子啊。”
听到瑾芸说这话,纳兰王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之外的安瑾芸,他点头看着她开口说道:“妻子?呵呵,你搞错了,你不过是我纳兰天烁的一个妾氏,从你处心积虑的嫁到纳兰王府的那天起,你心里就应该有所准备。你不过就是他们,他们中的一员,没什么特殊身份。”说着,纳兰王伸出手指了指两边关着正在闭门思过的妾氏的屋子。
“我……”话还没说出来,瑾芸豆大的泪珠就已经滚落,虽然嫁到王府之前她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王爷并不喜欢自己,自己喜欢的也只是王爷妾氏的身份,可是面对着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说出如此寒心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纳兰天烁一向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见瑾芸这样,更加觉得心烦,索性对着身边的管家说道:“好了,我困了,你叫他们谁都别来打扰本王,今天本王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是。”站在一旁的管家点着头恭恭敬敬的说着,随后跟着纳兰王就小心翼翼的进了正厅,留下站在屋外独自流着眼泪的瑾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