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放了你,今天又来找死?”欢舞大声说道,语速很快,那昨晚的男子,半天才反应过来!
“欢舞老板,爷今天是要掀了这‘寻美阁’才能找到,昨晚那个贱人是不是?”那男子满脸竟是张狂。
只见欢舞白绫一出,以迅猛之势,向那口出狂言的男子袭去,谁知竟被中途拦住!
一柄没出鞘的长剑,缠住了白绫,剑的主人正是新上任的,铁戟军一等侍卫长,袁华。
“姑娘出手,未免太过狠毒……”袁华宝剑出鞘,一下子割断了白绫。
“你又是何人?”欢舞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袁华。
“铁戟军,一等侍卫长,袁华!”袁华抱拳。
“铁戟军,跑我这‘寻美阁’来做什么?”
“在下对这‘寻美阁’并无恶意,只是奉命保护潘公子!”袁华道,眼神却是很认真的看着欢舞,语气诚恳十分。
“我倒不知道,这铁戟军除了皇室中人,还有要护之人!”欢舞叉着腰,对这个弄断自己白绫的男人,无一点好感。
“潘杳,是当今贵妃娘娘胞弟,袁华奉命,护其周全!”袁华的眼神满是诚恳。
“那他要杀人放火,你也护着了?”欢舞质问道。
“爷昨天,差点死你们手上,念在和欢舞老板你有点交情,只要今天你交出那个小贱人,爷就不再追究!”潘杳气势汹汹的说道。
这醉汉潘杳,今天穿戴整齐,发髻高梳,酒渍尽去的脸,也算是清秀,和昨天的醉汉模样相比,倒是有些判若两人的错觉,只是那满目狰狞的表情,让脸变得扭曲。
欢舞双手的长袖中,同时甩出白绫向潘杳袭去,袁华长剑出鞘,在空中划出几道剑光,将白绫又一次粉粹。
欢舞双手叉腰,道:“铁戟军一等侍卫长,真是要好好较量一番么?”
“姑娘,毕竟昨天是,你们伤人在先,交出那位姑娘,一起去贵妃娘娘那里,我相信贵妃一定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袁华道。
幻舞生气的哼了两声,眼睛瞪得更圆了,正想飞身下去,好好和这个袁华打一场,却是在听到醉汉潘杳的声音后停止了动作。
那醉汉潘杳道:“小贱人,算你有眼色,你再不出来,爷就掀了这里!”
季弦歌一身金色的大摆华服,腰上挂着一串彩色琉璃,早晨的阳光射进来,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大摆裙的两侧,各用金线,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
发髻繁复,却是高贵无比,发髻上,插着一根珊瑚象牙钗。
面纱上,绣着淡紫的牡丹,绣工精细。
袁华看着季弦歌,眼中的诧异不言而喻,这女子竟然,敢将只有皇后娘娘穿的凤裙穿到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最名贵的东西。
而那面纱上的一双眼睛,淡然自信,目空一切。
袁华第一次见,一个女子,有这样狂傲的眼神。
“这铁戟军一等侍卫长,什么时候换人了?”季弦歌靠在二楼的围栏上问道。
季弦歌此话一出,倒叫袁华一愣,回道:“在下,前几日刚刚上任!”
“那这铁戟军,什么时候,又可以随意,带着兵,在外面为虎作伥?”季弦歌又道。
“姑娘严重了,贵妃娘娘命我等,护潘公子周全。”袁华看着楼上的季弦歌,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就没了气势。
“先不说,这贵妃娘娘是打哪冒出来的,这后宫之中,什么时候,轮到贵妃做主了!”季弦歌语气冷冽。
袁华刚要说什么,却又被,那女子居高临下的眼神,弄得欲言又止。
只听那女子又道:“失礼了,应该问,这铁戟军什么时候,为后宫所用了?”
楼上的女子字字逼问,句句在理,让人毫无反击之力。
“和这贱人废话什么!袁华,还不上去把那个贱人拿下!”醉汉潘杳,看着袁华迟迟不动手,大声喊道。
“铁戟军侍卫长……”季弦歌的声音平静清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慑感。
季弦歌很久,都没有说下面的话。
潘杳自是不耐烦的,喊道:“袁华,还不给爷,把那个贱人拿下!”
“铁戟军侍卫长,敢问以下犯上,应该如何处罚?”季弦歌道。
“按照大燕律,以下犯上,轻则杖责一百,重则三百!”铁戟军侍卫长,袁华,倒是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
“若是,冒犯天颜呢?”季弦歌又问道。
“轻则杖责,重则肉刑,更有甚者,发配边地!”
“不愧是,铁戟军侍卫长,大燕律如此熟悉……”季弦歌轻笑,竟让袁华有一瞬间的心惊。
在袁华的生命中,只有在战场上,当对方主帅有着运筹帷幄的决心时,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这狂徒,出口中伤本宫,袁侍卫长,应如何是好?”季弦歌此话一出,不仅是袁华,所有人都是一惊!
话落,月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季弦歌身后,手中一个正方形的,纯金打造的盒子,捧到季弦歌面前。
季弦歌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凤印!”袁华低沉的说道。
楼上的女子,一手举着凤印,眼神傲然。
“袁侍卫长,既然知道,是凤印,为何,还不行礼?难道你怀疑,是假的不成?要不要,本宫给你验验?”季弦歌字字高傲,让袁华浑身一震。
“铁戟军侍卫长,袁华,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袁华说着,一手拄剑支地,下跪行礼。
袁华身后,一批铁戟军纷纷下跪,以整齐的声音喊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月琴和欢舞,也同时下跪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个“寻美阁”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统统下跪声音此起彼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眼前是一片跪倒在地的人,任谁都不敢先抬头。
只有那潘杳还站在原地,张着嘴巴,瞪着眼睛,那样子还真是和昨日的酒醉摸样,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