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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哭鼻子的妈妈

2013年12月8日19:54

第114天

(两件小衣服,一样的布料,一样的制作方式,一件是妈妈做的,一件是外婆做的。这手工差别还不是一点两点)

小五月:

随着你的长大,总能给妈妈带来不一样的身体体验。大约三天前开始,妈妈不吐了,虽然半个多月前也有过突然停止了两三天呕吐,但接着却越来越严重。可是这次我能觉得不一样了,吃过以后没有了难受的感觉。而每天晚上起夜七八九次的情况也有了好转,前天睡着后起来了一次,昨晚两次。

一切都像怀孕前一样——除了身体越来越笨重,也越来越多地能感受到你。今天下午一家子出去逛街,你就没消停,饭前能感觉到你,散步能感觉到你,这会儿你又动了。你频繁的运动让妈妈会有一点点疼痛感。

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跟妈妈说“我长大了”,是不是?

而我们的小家也越来越有你的痕迹:先是妈妈和外婆给你准备的小衣服,现在是开始给你腾房间了。周五的时候,我进城找爸爸玩儿去了,外婆外公自己到市场去买了衣柜和小床,昨天我们把家里彻彻底底地给拾掇了一下,有了不小的变化。从近了说是给过年的时候太太过来睡的,远了说是开始给我们的小五月计划小房间了。

说回到我们家的小房间,过去基本就是个电脑房,爸爸在里面玩游戏,妈妈进去也很少。其实原来在爸爸妈妈的计划里,是想给你买一张儿童床,但是外婆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就先去把床给买了,既然如此,就先用着。

衣柜是放在阳台的,做一个综合储物柜,因为阳台难免风吹日晒,尤其下雨会腐蚀到木头,所以装好后,大家一合计,觉得要放几根木头条子在衣柜下。想到,外婆外公就出去找木头了,他们出门,妈妈在家里却突然哭了起来——希望情绪的变化没影响到你。

爸爸哄了半天,他以为是他把妈妈惹哭了,虽然他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过来哄。其实,五月,是妈妈自己哭的。看见外公外婆顶着太阳外出去买东西,心疼他们,一下子就哭了。

五月,我不知道未来会用怎样的方式来爱你,但是你的外公外婆直到现在仍然还是用几乎溺爱的方式来爱妈妈。尤其,是妈妈外出工作后。我能越来越感觉到外公外婆对我的依赖,尤其外婆,她几乎是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不加丝毫的怀疑。而我的哪怕一点点需要,他们都在很努力去完成。

外公外婆的溺爱让我觉得幸福,但偶尔也会有不安。看见他们出去买木头,突然间我觉得,让他们为我做的,为我付出的太多了。

可能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偿还他们。

现在你在我的肚子里,再想到“偿还”的问题,我问自己“我需要五月以后偿还我什么吗?”不用的。换个角度想,当我把自己身于一个母亲的角色,我又会很羡慕外公外婆:他们很恩爱,子女孝顺,衣食不愁,身体还算健康,兄弟姐妹也很团结。小五月,如果等到爸爸妈妈退休了,你也有了小家庭,你或者你的媳妇儿怀孕了,妈妈会非常乐于去和你们一起生活,照顾你们。

如果那时候,你爸爸也和我在一起那就更完美了,哪怕我们还是像现在,也像你的外公外婆一样时常拌嘴,但更多时候是互相照顾,形影不离。

五月,你让我更懂得了真实的生活和幸福的轮回。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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