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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窥探

另一边,跟在沈令之身边的那些人总算是散了去,他忙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蝉叫了小菊过来。

不一会儿,小菊匆匆而来,沈令之正好在用毛巾擦脸,待他将毛巾移开,小菊忙上前去,接过毛巾放回脸盆,“大少爷!”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苏娆过得怎么样?”

被问及,小菊有点发愣,苏娆之前被欺负是谁都有眼看的事实,可是她说出来的和别人意会的自是不同,讨好了少爷,又得罪了其他人……这其中的关系,小菊突然的有点难以平衡。

“实话说。”见小菊面有难色,他便是猜到了几分,可惜刚才那一面,苏娆表现得实在是太淡然了,所以此刻他倒是好奇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苏姑娘和其他两房的兄弟姐妹都处的不好,特别是不久前,苏姑娘还不小心落水了,得了风寒,躺了好几天呢。醒来之后……好像对很多事情都很陌生,大夫说有可能是因为高烧造成,忘记了一些事情呢。”

“忘记了事情?”

“嗯,大夫是这么说的。”小菊认真的点头,“自从风寒醒过来之后就问了小菊很多东西……看来似乎真的是忘记了呢……”

“还有其他吗?”沈令之微微的蹙眉,嘴上却淡淡的问道。

“苏姑娘很少出门的,所以也没发生什么事……不过……”

“不过什么?”

“苏姑娘这几天性子好像变了,以前总是愁眉苦脸的,现在虽然没有笑,但总觉得姑娘不一样了……”

沈令之又是随便问了几句,除了风寒这件事,跟他离开之前大抵相同,知道没什么可问的了,便是挥挥手让小菊回去。

“小菊,你跟着她,有什么事来向我报告。”

小菊虽是疑惑,但是主子的命令她也没有问什么,而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脑海里慢慢的回旋着小菊的话,沈令之将手中的书放下。

一个月前,刚见到苏娆那会,她一副困窘的模样,见到他还一脸通红,连话都是说不清楚,别说是他看了,所有的沈家人都是觉得她配不上沈令之,不过老太爷硬是把她留下来,一来是婚约的约定,二来……这里面则是牵扯到一个大房的秘密,如果他在二十岁前不成家的话,那么继承权就由二房和三房那里挑选,沈太爷始终是偏袒他的,所以硬是将苏娆留了下来,不然别说是沈令之不同意,沈锦源也不会答应。

回想起刚才的见面和不多的谈话,似乎与之前看到的那个人有些出入,自然的面对面跟他说话,本来还以为她又会是手足无措一翻呢,谁知竟是云淡风轻的过来了。

“也好,如她安安分分的,我沈令之自然不会亏待她,不过妄想进沈家那真是痴人说梦话…………现在就等时机了……”他嘴角微微的扯上一抹笑。

时间流逝。

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两个月了。

时间亦是从春寒转向初夏,沈家的许多地方琼花从开得艳到现在剩下些许的白点,似乎经历了一场轮回,苏娆亦是从自家的二楼窗前看遍了花开花败。

这里面,属沈令之院子里的琼花开得最好,一簇簇的像是一颗颗雪白的绒球挂在空中。好巧的是,苏娆的窗前看过去,竟然能够全部看了去。

灰墙青瓦、街道、园林、院落、画舫……苏娆渐渐的熟悉了这个时代,只是许多时候,总觉得无聊。

大概是以前忙惯了,如今没有电脑没有工作,也不用花心思去勾心斗角……没有任何事可以做,总会觉得手痒。沈家是乐于见到她的无聊的,毕竟她表现得越是无能……那么被踢出沈家的可能便是更大。

当然,总的来说,她还是享受这无聊的一切的,每天出去走走逛逛,看看古代的人物风情,欣赏古代的仕女,以前只能在历史书上想象的场景,如今都一一的摊在了眼前,心情确实是非常的不错。

相对于她的悠闲,沈令之倒是非常的忙,至于忙些什么,她又是完全不知道。两个月来不过是见过几次,而且每次见到也只是相互点头示意,便是匆匆离去。

古代的信息交流很慢,工作的节奏感也不强,沈家的人几乎每天都是准时回到家吃晚饭,不过苏娆却是在自己院子里吃的,少了见面的机会,这摩擦自然也少了,加上沈令之对她不明不白的态度,大多数人也还持观望态度。

她也懒得管这些人在想什么,每天吃完饭或者天气不好时,她都是留在房间里,看书或者练练字……这让她想起以前,为了能在上流社会争得一席之地,她每天工作十二小时,还得学习外语,当然琴棋书画自是少不得,不过她学的琴不是古筝而是钢琴。想到这个,苏娆觉得找个时间看看古筝怎么弹,打发下时间也好。

至于女红,如果要她做,那就真的难为她了,一概不会!

天气好的话,她也会出去闲逛两圈,不过是走后门穿了男装,唐风比较开放,女子着男装外出是常有的事,没有人会大惊小怪。一开始小菊总是跟着她,在她耳边家长里短的说些话,大多数是沈令之如何如何好的话……苏娆听了大抵都是笑笑点头,不作回应。走累了便是找间茶馆喝上一杯茶,听说书人讲些民间故事,这些故事大都是后世家喻户晓的传奇,不过古代缺乏词汇,修饰词比较少,故事情节一样,不过听起来总觉得少了几分生动。

后来见她总是没有目的性的走走停停,小菊也是懒得跟了,这倒是让苏娆觉得挺不错的,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现在的生活俨然跟二世祖没什么差别了。

这天,天气不错,琼花的最后一片花瓣也是被风吹了去。

苏娆很是淡然的练习写字,抄的行书的心经。行书、隶书这些个书法由来已久,她写了出来也不怕,至于那简体字体,估计也没人看得懂,何况每次写字之后,她都会收好才让小菊进来。

这院子里的书不多,来来去去就那几本,大都是讲些历史的和政治学术的,看了也是无聊,但不看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想来小菊也是看她翻那几本书,翻得书皮都变皱了,便是好心的提醒她,“苏姑娘,你喜欢看书的话,可以去大少爷那里借。”

“嗯!”

“少爷平时也爱看书,出去游玩也会带些回来,满满的一个书架子呢……”

苏娆也不打断她的话,任由她唠叨,反正她是不会去的!她又不是瞎了眼,不知道沈令之不喜欢她!

况且,先不论沈令之是否讨厌她,她都不想跟他有什么多余的接触!她自有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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