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渊,我倒是觉得,季宛如选择轩帝是对的。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忽然现身兰晴雪,一脸憎恨的看着笑的癫狂的他。
“呵呵,这不是兰晴雪么?怎么,间接害死自己的好姐妹,感觉如何啊?”
他骗了她,他说,只要她给秦以寒下七虫七花毒,他就会劝说秦以寒,派兵解救医仙谷。然后,放她和月夕颜离去。是她鬼迷心窍,轻信了他的谎言。背叛了夕颜的信任,间接的害了她。
她的死,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若不是兰家重任在身,她真想就这样追随人儿去了。可是,即便黄泉之下相逢,她又有何面目去见她?
“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说完,扬手一直毒针SHE向秦文渊。
月夕颜殁,让月沐霖成为了丧失理智的凶兽。挣脱牢笼,带着月家军直奔赤焰。
大批精兵良将,追随这月沐霖,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着赤焰压境而来。让人意外的是,他攻破一座座城池之后,完全不派人留守,抢夺了粮草、马匹,便继续朝着京师方向而去。
疯狂程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赤焰大军彻底吓破了胆。
而秦以寒像是废人一般,整日躲在御书房中喝酒,丝毫不关心朝政大事。国将危难之际,庄家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只可惜,还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火光凄厉,照亮平静的夜,月沐霖率领大军,三天便将赤焰皇城攻破。城破之时,天边正残月。让人不由得想起,月夕颜离世当晚,那天边一抹血红的满月。原来,血月的传说是真的。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原来,早在月夕颜离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局。
那个笑如昙花,转眼凋谢的妖女,让月沐霖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月沐霖看着让妹妹丧命于此的皇宫,心中,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依然记得,曾经那还没长大的女孩儿,奶声奶气的和他说:“哥,我喜欢你。你能不能把自己许配给我?”当时,自己还佯装生气的训了她。可怜那个小小的人儿,哭的一塌糊涂……现在想想,当初为何不“从”了她?
当自己一觉睡醒,那个自己视如珍宝的人儿,已经远嫁。洋洋洒洒的字迹,写下了一句让他后悔不已的话:命运捉弄,若有来生,她愿与之并肩。太遥远的岁月,太遥远的思念。多少个日日夜夜,回想来不及去告别的那一幕,他的心,痛的无法负荷。
他好后悔,为何没有鼓足勇气留下她,带走她?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夕颜,你不是承诺过哥哥,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你却早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在赤焰的打算。你不是说你从来都不骗我的么?我一直不去回忆,因为每回忆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既然你骗了哥哥,哥哥也就毁了对你的承诺……
“沐霖,夕颜有话留给你。”兰晴雪缓步走了过来。
月沐霖猛地转过身:“夕颜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都骗了。莫要被秦文渊的阴谋所利用,让天下重归战火,百姓流离失所。这是她和月老将军都不愿见到的……而且,我从秦文渊口中得知,你和秦以寒,是亲兄弟……”
“你撒谎!你撒谎!”他怎么和可能是秦以寒是亲兄弟。
“少爷”慕雅走了出来:“雪姑娘说的是真的。您,确实是轩帝的儿子。当年,您就是被我母亲从宫中带出来的。后来,母亲隐姓埋名留在月府照顾着您和小姐。母亲临终之前,告诉慕雅,若有天变的一天,一定要将实情说出来,阻止您和寒皇手足相残。”
“你们是说,我和夕颜,不是亲生兄妹?哈哈哈……我居然和夕颜不是亲生兄妹……我真是傻,我为什么早没想到?难怪爷爷将月家兵法传给了夕颜,却一直未让我见着。难怪我和夕颜从小便不像一家人,难怪,爷爷说,夕颜是他的命根子。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
月沐霖疯狂的笑着,眼角却不停的流着伤心的泪:“你们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又为什么在我彻彻底底失去她的时候,才告诉我实情?如此,还不如不说。”
慕雅叹了一口气,难过的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慕雅不会说出大少爷的身份。小姐千算万算,算漏了人心。她低估了自己在你和寒皇心中的地位,棋差一招,被秦文渊钻了空子。只可惜,小姐始终不知道,自己和大少爷根本就是非亲兄妹。”
曾经,有好多次,她都想告诉月夕颜。只是,看到她那副淡然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再让她平添烦恼了。
夕颜,你是何其残忍,留我一人在这孤单的世界上……
就在月沐霖失神之际,秦以寒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心有不甘的喊着:“月沐霖,你真的该死。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位置,本来,她应该爱的是我!是我!”
如果顾菲柔没有将他们调包,那十几年,占据人儿所有心绪的人,就是自己,月沐霖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爱。他才是季宛如的孩子,他应该享受着月家的保护,享受着和人儿一同长大的快乐。如果是那样,人儿即便是死,心里爱的依旧是自己。
“秦!以!寒!”仇人就在眼前,让月沐霖怎能忍得住。
拔出腰间长剑,指着对方,说道:“这一生,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夕颜远嫁。原本,在我看来,她跟着你,总比活在季诺涵的阴影下要安全一些。却不想,你居然害死了她,也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我该用你的血,洗去你这一身的罪孽,来偿还夕颜所受的屈辱。”
“你这个懦夫,你打着报仇的旗号而来,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你懦弱,她又岂会被季诺涵如此利用,远嫁赤焰?若你肯早些带她离开,今日,你又怎会与她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