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寒,公主她刚才那样生气的出去了,如果她把刚才看到高速皇上可怎么办?”宸妃指了指门口,很是担心的望着冷依寒。
“不会的。”与宸妃相比,冷毅依寒却显得冷静许多,因为他与颜倾雪青梅竹马,彼此对对方的了解更甚于对自己,所以,他很清楚即便颜倾雪为方才之事怒火中烧,也不会借自己父皇的手进行报复的。
“不会的?”宸妃眉头深锁,她虽然愿意相信冷依寒,相信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子,可是,她还是想不出一个颜倾雪不会为之冲动的理由。
“倾雪的性子我很清楚,即便她再生气,也不会向她的父皇说的,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借自己的权势报复过别人。”冷依寒语气淡淡,内心却很是沉重,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充满愧疚,但在复仇与爱人之间,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前者。
宸妃望着冷依寒,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这个在心中幻想了很久很久的男人,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与自己心中的他相去甚远的人。
“你,真的很了解公主。”
“倾雪也一样,我们都了解对方胜过了解自己。”冷依寒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无奈、苦涩、失落的笑意,“宸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利用你?”
“利用我?”宸妃微微一怔,转而问道,“什么利用我,你的意思是方才你故意让公主看见,就是为了利用我让她生气?”
冷依寒将搂着宸妃的手松开,往前度了一步,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为了复仇。”
“同我们一样?”冷依寒的话让宸妃很是不解,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宸妃又哪里会想到他会与二十二年前的宫廷喋血有关系呢,“什么意思,你,你也和皇帝有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冷依寒将事情告诉了宸妃,自己的身世,甚至连自己的复仇大计也告诉了她。他愿意相信这个同样深爱着自己,却被禁锢在深宫里的女人,相信她会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包括牺牲生命。当然,他没有想过要让她为自己牺牲生命,他会尽自己去保护她,就像他不想颜倾雪受到伤害一样。
听完冷依寒讲述自己的身世,宸妃感同身受,她走过去,拥进他的怀里,虽然自己比他还要大几岁,或许是作为女人的天性吧,在他身边,她总是以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出现。她希望得到他的爱,她以为他应该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女子,不过,她并非那种想要一切都被男子呵护的人,相反,她更愿意照顾自己身边这个男子,这个自己心爱的人。
颜倾雪是真的生气了,也伤心了,不过,也真的如冷依寒所说那样,她回到冰玉殿后,开始靠摔东西来发泄情绪,茶杯、烛台、笔砚……她将那块儿自己珍爱的玉佩高举在空中,想要将之摔在地上,却被玉儿给拦了下来,或许,应该说幸好被玉儿给拦下来了吧。
情急之下的玉儿,顾不上什么主仆之别,便上前把玉佩从颜倾雪手上夺了过来,小心的用手抚摸着:“公主,你不要太冲动啦,刚才的事儿,刚才的事儿可能只是个误会。”
“误会?”玉佩既已被玉儿夺去,颜倾雪便也作罢,本来她也只是一时情急,没有真的想把玉佩摔掉,若是真的摔碎了,恐怕过后定又是追悔莫及了。她在凳子上坐下来,想要拿起茶壶想要喝口茶消消气儿,却发现茶杯已经却被自己摔碎了,于是便直接对着茶壶的壶嘴儿猛喝了两口,把茶壶放下,道,“误会,他居然做出那种事儿,还能有什么误会。”
“皇上不是说让冷将军去教宸妃娘娘诗词书画吗,说不定刚才冷将军只是在教宸妃娘娘作画儿而已。”玉儿怕颜倾雪太过激动,便就说一些宽慰的话,可是,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太过牵强,更不要说让一个在起头儿上的人相信了。
“作画儿,”显然颜倾雪对玉儿的解释不能相信,她不由得抬高了声音,“作画儿用得着那样吗?作画用得着搂着腰吗?”
“搂着腰,搂着腰……”玉儿磕磕巴巴的,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的过去,便又说,“搂着腰可能是冷将军在教宸妃娘娘握笔的姿势,公主你不是说过,吟诗作画时,对书画上的东西一定要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这个玉儿平日里话也挺少的,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想出这样的联系来给冷依寒解释,看来,她对自己这位主子和红玉将军的感情很是看中,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因为什么误会而闹僵。
如果没有二十二年前的惨剧,冷依寒和颜倾雪一定会是一双羡煞人鬼仙魔的眷侣,可是,命运却总是那般无情,或许命运之神是嫉妒心极重的,他看不得完美的爱情,一定要让相爱的人因爱成恨,最后生死相绝。
“还身临其境,我看他们就是在谈情说爱。”虽然在颜倾雪心中,冷依寒绝非那种花心乱性之人,如果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冷依寒会与其他女人那样的,可是,方才她却又是亲眼所见,在加上之前冷依寒的随身玉佩居然落在了宸妃的寝宫,联想起来,这真的让她不得不生气啊。
“谈情说爱,怎么会呢,”颜倾雪仍旧对冷依寒的举动很是不满,玉儿却还是不死心,又说破喉咙解释着,“冷将军的为人公主你应该是很清楚的,他不可能会做出那种对不起公主的事儿的。”
“不可能,可我明明看见他……可我明明看见他搂着宸妃的。”颜倾雪深呼了口气,“他居然,居然……”颜倾雪想说冷依寒居然敢和后宫的妃子私通,可话到嘴边,终于又还是咽了下去。
“公主,你先不要这样生气了,不如等冷将军来了之后,你亲口跟他问清楚啊。”
“不生气,”颜倾雪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冷笑一下,“好啊,那我就等他来了亲口问清楚,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可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