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就得问你自己了。”诸葛琛淡淡的道:“他从我的手里逃脱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昨晚上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才才一早赶过来的。”
倾歌只觉得心被一把刀狠狠的割开,上面鲜血淋淋,痛的她想晕厥,却又强打着精神看着诸葛琛道:“你又在骗我了,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不信你自己看好了。”诸葛琛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信纸打开放在倾歌的眼前。
沉稳而凝重的笔峰,是她所熟知的笔迹,痛彻心扉的伤口上再次被撒了一把盐,她脸上的倔强再也支撑不住,明亮的眼眸水气盈盈。
诸葛琛淡淡的道:“我的话你可以不信,可是他的字你一定认识。”
倾歌一把从诸葛琛的手中将那封信夺过来,拿在手里撕成了碎片,他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她的举动,漂亮的凤眸里一抹怒气升了起来,他轻哼道:“你就这么爱他?”
倾歌不答反问道:“你收到信后就来这里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还好。”诸葛琛微笑着道:“虽然不可否认我的心里是有一些看热闹的成份,不过我还是有些生气的,我的王妃和人私奔传出去怎样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这些,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去,这一件事情我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你真大方!”倾歌觉得眼里似有什么东西滚落,却已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她恨恨的看着诸葛琛道:“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想看我的笑话,今天好了,一切如你所愿!只是诸葛琛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哪怕是全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你动一分一毫的心!”
诸葛琛冷冷一笑,扬了扬眉毛,一袭白袍挺立在阳光下,却一言不发。
倾歌又道:“他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你没有一样可以和他比!”说到这里,泪珠却又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似玉珠断了线,滚落了她一身一脸。
诸葛琛轻哼一声道:“是他和我跟本没有办法比!”
倾歌怒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已和他双宿双飞了,诸葛琛,我恨你!你凭什么和他比!”
诸葛琛的眉头皱了起来,倾歌满心满怀的情绪无处发泄,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诸葛琛,你怎么这么可恶,这个世上不会有比你更令人讨厌的人了!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说罢,扬起手就往他的胸口捶去。
她的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双手乱舞,再无半点往日的沉稳淡定,只是那一双手也没有半点力气,就算是她乱打的厉害,打在诸葛琛的身上也只如轻轻雪花落在身上。只是他那件雪白而整齐的袄子被她这么一折腾,皱巴巴的,而她方才摔倒在地时,手上沾了不少的泥土,此时泥污也全部染上了他的白袍,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诸葛琛的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了,素来爱洁的他何曾让他的衣服如此凌乱过?若是以往,谁敢把他的衣服弄赃,他想也不想就会把那人一掌拍死,而今天他却下不了手。不但下不了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隐忍。
他的身体被她晃的很厉害,他也由得她去,只是过了半晌,怀里突然一片平静,他的心里升起了点点疑虑,低头一看,她的身体绵绵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她的手一片冰冷,他伸手将她的手放入他的袖中,他低低的道:“因为……因为我爱你。”
只是倾歌已经晕了过去,再也没有听见他的话,而她就算是听见了,或许也只会对着他冷嘲热讽一番吧!也许,她听不见会更好!
倾歌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太子府的,事后听花影说是诸葛琛将她抱回月栖阁的,而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花影还说,她被诸葛琛抱回太子府的时候,身上烧的厉害,是他用内功将她体内的寒气镇下,还请了太子府里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而那大夫说她甚是凶险,只怕是性命难保,他便替她去找了易子龙,是易子龙将她救过来的。
对于花影的话,倾歌只是一笑置之,他会这么好心?谁信!
倾歌强撑着欲坐起来,花影替她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她的身后,却满脸好奇的道:“公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和太子一起回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倾歌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心却再次抽痛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花影的性格就算再大条,也看出些许不对了,忙道:“公主,你饿了吧,要不先喝点粥吧!”
花影不说,倾歌还不觉得,她这一提起她顿时觉得肚子饿的咕嘟直叫,忙点了点头道:“你去帮我盛一碗来。”爱情死了,她还得继续活下去,无论爱得多深,都得先活下来。只有活下来了,才能去问他,那一天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最后又残忍的将其掐断?
粥很快就盛了过来,只是端粥之人却由花影变成了诸葛琛,一见是他,倾歌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得,似乎,他已看到了她最脆弱的一面,而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除了恨和讨厌之外,她对他再没有任何的词语可以形容。
倾歌有些任性的把头扭了过去,而某人却淡淡的道:“怎么?想饿死自己吗?也好,如此一直便替太子府省了不少的月银花销。”说罢,他将粥倒进了床边的垃圾桶中。
倾歌恨的咬牙切齿,却还是不愿将头扭过来看他,他却淡淡的道:“听说饿死的人都很难看,全身皮包着骨头,就算是十几岁的女子也会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不过这样也好,饿死的人身体都变得很娇小,用一张破席子一卷往地里一丢,也省了很多的力气和财物。”
“你敢!”倾歌扭过头来恶狠狠的道:“我不会让自己的死的,我要把太子府里的东西全部吃光,你太子府败光!”
她以为她转过身来会看到一张满是嘲弄的脸,没料到入目的却是一个满是关切的脸,只是他脸上的那一分关切在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刹那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嘲弄。只是那张妖孽的脸上此时没有往日的光华,他的眼窝深陷,下巴上长出了浓浓的胡渣,看起来有些颓废却平空少了一分冷冽。
诸葛琛淡淡的道:“你既然有这么宏大的愿望,那就想办法实现吧!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事情能把我吃穷。”冷淡的语气中较往日似乎多了一分淡淡的关切。
倾歌咬了咬唇道:“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笑话那天在十里坡就已经看够了,今天只是来看你会不会死。”诸葛琛的凤眸定定的看着她道:“看来你的命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很多,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
“你说对了。”倾歌有气无力的靠在枕头上道:“你没死,我又哪里敢死!我还要亲手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然后再将你的骨头拆去煲汤喝。”
“最毒妇人心,看来说的是真的。”诸葛琛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我也很期望你能有这个本事。”
倾歌轻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也该给我吃点东西了吧!”她的话音才落,一碗燕窝粥便摆在了她的面前,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她顿时惊觉方才诸葛琛倒在垃圾桶里的不过是一杯凉掉的水而非粥了。
她挣扎着欲从他的手中将碗接过,却发现她的手已被白布包成一团,她的眼里有了一丝诧异,他解释道:“你的手那天被冻伤了。”说罢,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便往她的嘴边递去。
倾歌很少让人喂她吃东西,而对他突出其它的温柔也实在是不适应,她朗声道:“花影!”
“我让她去后院帮你煎药去了,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诸葛琛的嘴角有一抹小孩子做坏事后得逞的坏笑,他见倾歌的眉毛拧成一团又道:“你很有面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喂人吃过东西。”说罢,勺子又往她的嘴前递进一寸。
倾歌将头扭到一边道:“我哪里在敢让太子殿下亲自喂我吃东西,还是等花影回来再吃吧!”
“我和你之间都再清楚不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些话不用再说了。”诸葛琛淡淡的道:“再说了,你晕倒的这一段时间一直是我在给你喂药,只是你也太不乖了,每次喂你吃药都会吐我一身……”
倾歌心里一惊,她晕倒的时候又怎么能喝药,一想起电视里的那个喂药的方式,她本能的排斥,扭过头对着诸葛琛怒目而视。
诸葛琛将勺子放在她的嘴前道:“莫非你不想这样喝粥,而是想我像你晕倒一样喂你?你早说嘛,这个其实很简单。”他一边说一边将久子自手边抽回,将勺子里粥含在嘴里便要往倾歌的嘴上凑去,她一把将他推开,却触痛了手,痛的她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