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好好的把他们的女儿养大,让他们的女儿不被任何人欺负。并且告诉他,如果他不等女儿长大就来陪她的话,她会恨他生生世世,就算是在阴间遇到了,轻轻的拂起两人的发,她也不会理他。
也是在她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也没少让他费心,他虽然是她的生父,而她却并不知道实情,整日里叫他师父。他听到她这般叫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莫名的觉得烦,想将她丢下不管,却又终是不忍心。而他与沐天行之间的恩怨也已经积聚了很多少,若是再回到他的身边,两人间谁也制横不了谁。
倾歌有脸刹那间红成一片,好在夜色深重,乐仙也看不见,似也羡慕这一对深爱的男女。
乐仙一见两人的模样,他的心里倒有些想笑,他的眉毛扬了扬,也站在那里不说话。轻风吹动他的衣裾,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片温情。有些记忆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两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微风轻轻的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他还记得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过有类似的温柔,当年那个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也曾和倾歌今日一般。溅起了漫天的灰尘。
而他的女儿一天天长大,和她长的也越来越像,每次见到他的女儿时,仿佛觉得又再见到了她一般。于是整天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于是便天天跟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
他上次去见诸葛琛时,考验了诸葛琛好几次,每次诸葛琛都能顺利的通过考验,破庙里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那些结果告诉他他的女儿找了一个极爱她的人。或许他也该放心了!看到两人此刻这般相拥在一起,他的心里却又升起了点点嫉妒。
只是嫉妒过后,却又是浓浓的开心,必竟他的女儿也知道了谁才是她的生父,纵然两人都没有将那层关系揭的很开,他却知道两人都心知肚明。
三人都不说话,破庙里的气氛便显得有些怪异,炽热的心,倾歌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诸葛琛,却见他也在看她。她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责怪,诸葛琛回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她的心里不禁想笑,诸葛琛平日里狂妄至极,对谁都不假辞色,更是不给任何面子,她便要爱他一生一世!
浓浓的相思和爱意,而此时却一言不发,和他以往的作风不太相符。
温情正浓之际,她轻轻整了整衣服,微微一笑,从诸葛琛的怀里钻出来道:“师父,你何时来的?”
“在你挨打的时候我就来了,我只想知道你们时候能发现我,没想到你们光顾着温存,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乐仙的声音有些清冷,这些年来终日在算计中和血泊中打滚,清冷里似还有一丝怒气。陡然间她便明白了,他只怕早已猜到了她和乐仙之间的关系,所以便对乐仙也生出了一分敬重。
她是聪慧无比,可是当她面对乐仙这样的话语时,便与寻常的女子无二。当下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倾歌眨了眨眼道:“师父,再次见到你真好!更没有想到,你这次为了救我,居然吹动了《扰心曲》。”
“你不用拍马屁。”乐仙冷冷的道:“你现在心里只怕还在恼我打断了你们的好事,你心里想诸葛琛比想你师父要多的多。”
倾歌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却终是给予了她幸福。她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和乐仙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而诸葛琛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如果不是乐仙这一次出手救倾歌,他此时只怕是已经翻脸了。满室的温柔被这一声巨响打断,一室的绮丽也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
乐仙见她不语,又轻哼一声道:“怎么呢?被我说中心事,不说话呢?”
倾歌的眸光微微一敛道:“是的。”
乐仙却笑了起来道:“死丫头,有了相公就不要师父了,改天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责备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温暖之情。
他一笑,觉得老天爷虽然让她吃了极多的苦,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便消散的干干净净,诸葛琛的心里也升起了一抹暖意,短短几句话,他已看出这一对师徒的感情其实极好,这般凶巴巴的样子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了,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原以为他这一生便会永远活在孤单之中,原以为他那颗已如死灰一般的心再不会为其它的事情担忧。可是在这个世上终是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当年她死的时候,这般一踢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也恨不得随她一起去死。
乐仙从怀里掏出一片瓶子递给倾歌道:“这是寒毒的解药,虽然你现在身上的寒气已经褪的差不多了,可是如果不将根拔除,化做无尽的缠绵。两人的身体贴得极尽,恐会再次漫延。这一次一定要将寒毒连根拔起,你以后的日子便能和他永远相守在一起了。”
倾歌愣了一下道:“师父,你说我身上的寒毒已经褪的差不多,可是我并没有喝其它的药……”
“笨蛋!”乐仙骂道:“你平时聪明的紧,可是在这件事情却笨的难以想像,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你们圆房之后你的寒气就褪了极多吗?这中间的道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
倾歌被乐仙骂的有些云里雾里,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和小说的时候,再也分不清是谁的发。
倾歌愣了一下,只觉得脸上烫的吓人,她知道乐仙说话素来是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只是此时将这些话这般说出来,倒也令她觉得有尴尬异常。繁星朗朗,有过阴阳调合互衬治病之事,可是总觉得那件事情显得太过诡异,她并不相信,可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乐仙见到她的模样轻哼一声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想通,其实你身中寒毒的时候,便已再无任何生机,那门年久失修,换做是谁都会死。可是你虽然是女子,却是纯阳之体,这种情况,我只在上古的书上见过,纯阳之体遇上纯阴的寒气,所以一时便能相互克制,你才能活下来。至他虽然是男子,却是纯阴之体,门脚早已腐烂,而练的武功却走的是纯阳之系,阴阳互补,所以他的功力才会如此的深厚。”
诸葛琛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他为什么练起功来会事半倍。
诸葛琛也有些尴尬,发丝纠缠,平日里他的警戒心极高,一里以内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今日心里有情,一心只牵挂着倾歌,而乐仙的武功又极高,来的也无声无息,是以他没有发现,想得多了之后她的心里一片暖意溶溶,此时被乐仙这般一揶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却又知道乐仙说的极有道理。
倾歌的却暗暗在心里叹息了起来,乐仙只怕是不知道真正的沐倾歌已经死了,她不过是一缕来自异世的灵魂罢了。只是这一件事,她还是不要告诉乐仙的好,在天空里微微眨着眼,否则他只怕会极伤心。
原本在屋子里温存之际的两人被惊醒,两人均轻咳了几声,便听到洪亮而略显苍老的声音道:“这里还离军营还有十来里路,你们就在这里温存,这一次来的是我,如果是易子龙,你们只怕早被他杀了!真是一对不知死活的东西!”
满头的白发,都恨不得两人就此粘在一起,洪亮的声音,不是乐仙是谁?他的话骂的极狠,也凶悍至极,可是话语里怎么听都能听得出浓浓的关切,还有无边无际的调笑之意。她看得出来,乐仙对她其实是极为关心,他只怕真的是她的父亲。
乐仙看了两人一眼道:“所以你的解药只是诸葛琛,所以我以前才会游说沐天行你嫁给诸葛琛,否则你觉得仅仅是一次战败,沐天行就会同意把你嫁给诸葛琛吗?”
倾歌愣了一下,诸葛琛也愣了一下,这一生一世也不再分离。温柔的唇,两人均没有料到两人的婚事背后还有这么一层隐含的意思。
“因为他是你唯一的解药,所以我以为你一嫁过去便没事了,可是你倒好,弄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和他吵吵闹闹,兜兜转转了那么大的圈子,才终于在一起,一阵巨响传来,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乐仙轻叹一口气道:“可是你却终是错过了治疗寒毒的最佳时候,以至于毒性在你的体内深埋,就算是圆了房也不能连根拔除。”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易子龙不给我解药,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我身上的寒毒拔尽。”倾歌的眸子里多了一分了然,看来她以前是错怪了易子龙了,他并没有她预期的那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