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这般说我便笑笑说:“行,我们挑个日子,这就给你们把堂拜了,免得你们到时天天怨我。”
大家听了一阵哄笑,四娘这会就扭捏着开始红了脸,难得见这丫头有脸红的时候。
一行人随着我朝回走去,这里四周就像普通的寻常百姓人家那般,有着一座座的房子,我直接走进了忘忧居,就见师父果真真远远的走了过来,只是,陪他一起走的还有姨妈。
看到他们果然是在一起,心,有点难受。
果然一切如皇兄所说的那般,姨妈竟然想要杀皇兄,但现在不用她们亲自动手,他就已经不在了。
我随着姨妈、师父一起走进了无忧居里落坐下来,姨妈的脸色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沉重,很多的话我本想问她,但想想皇兄已经不在了,北棠也没有了,索性也就压在心底不问了,怕问多了到时会与她之间产生隔亥。
只是,姨妈似乎比较心急,我还没有说什么,她便开口问我:“霓儿,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都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来听听。”
师父这时便在一旁打圆场说:“别这样子,霓儿刚回来,还没有休息一下呢,让她先休息好再说吧。”
姨妈听了倒也没有说什么了,师父便立刻令人准备晚饭,姨妈便姿态懒慵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脸色始终阴沉,我看着心里有点怵得慌。
姨妈虽然也已经三十有五了,但保养也相当的得体,到现在看起来还像个二十来岁的,和我走在一起绝对更像一对姐妹。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便想溜走,却没想到前脚刚走一步她便又叫住我:“霓儿,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听说你当初去了东离国,但后来又被南宫默离带走了,可现在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看她那样子大有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式,我只好回转过身来对她说:“既然姨妈知道我当初在东离国,就一定知道当初皇兄和东宫被默离赐死了,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他却杀了他们,我没有办法与他在一起了。”
“你太儿女情长了。”姨妈的声音忽然就提高了,手也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第一次出走你没有朝我打过一声招呼,第二次,你还是如此?你真的也当我是死的了吗?”姨妈愤声朝我质问。
我不言,既然她在这里,骂上一顿也是难免的,我想着是,就让她骂几句好了,过几天也许就会好了。
姨妈继续骂我,很不解气的样子。
“既然北棠亡了,你就更应该留在他的身边,找个时机杀了他和那个贱人,夺回我们的国。”
“作为北棠的亡国公主,你有责任这么做,有责任夺回自己的一切,那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看她激动得想要爆跳的样子我黯然,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她竟然还接受不了,我只好低声劝她:“姨妈,北棠已经没有了,而且默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让我杀他,我做不到,他是我儿子的爹,也是我深爱的男人,虽然不能和他在一起,虽然心里恨过他,却不代表我愿意看他去死。
姨妈听了就更火了,质问于我:“你是不是打算回来就这样窝在这里过一辈子?你要知道,北棠亡了我们以后就不能再天日了,如果那贱人知道我还好好的活在这里,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这个贱人一日不死,我这一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她骂的是默离的母后,只好说:“姨妈,她不会为难你的,听说她在宫里都不管事了。”
“你给我住口,我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除了儿女情长你的眼里就没有一点大事呢?”
我微微怔然,质疑的看着她,她的女儿?我何时成了她的女儿了?
她见话说得太急,却也没有想过要圆谎,便冷着声音说:“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北棠真正的公主,你要肩负起你该有的使命,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她后面说的话我自动忽略了,只是盯着她问:“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的女儿?不是侄女吗?”
想起皇兄的身世,我冷冷而笑,究竟,她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我?
“霓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就是我的女儿,当年,不过是一招狸猫换太子子罢了,若不这样子,你以为你还可以是北棠的公主吗?”
我冷笑,公主?她以为我在乎吗?
“我的父亲是谁?皇兄又是谁?”我盯着她冷声而问。
“你的父亲,自然是先皇,只不过,当日宫内有其她妃嫔都相继怀上了先皇的孩子,先皇发话,谁先生下龙子谁就为皇,龙子便为太子,为防万一,我才会迫不得已,把自己远在乡下的表妹给接近了宫照顾她的生活,让她陪伴着我,先皇当时也准了,因为她和我同一天怀孕,生产之时也恰逢在同一天,可没想到最后生的时候我竟然真的只生了个公主,而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能够顺利成为皇后,我只好与她的孩子调包一换……”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我低喃而问:“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到最后便杀人灭口把自己的表妹给杀了?”
“我也不愿意。”她低喃应下,神情上有几分的沉痛,最后却猛然又紧盯着我说:“为了你,我付了出很多,你自幼体弱多病,我天天为你担忧,又不敢表现得太多明显,最后只把由你师父把你带出了宫,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日夜都在想念你,我们北棠的江山,我不想看到它落入外人之手,霓儿你一定不能辜负我的期望,要把属于我们的一切夺回来。”
她说得字字真切,我却听得寒到入了骨。
冷冷的看着她说:“原来是这般,就算是这般,也是你自找的,是你把江山换了人,是你狸猫换太子,你负了先皇对你的期望,先皇不在了,你还和师父私通,你不配得到他的爱,你不配拥有这江山,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再也不会了。”
“霓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母后说话?”她显然不能相信我能说出这般的一番话,一副受伤的样子,因为在她面前,我一直都很顺从她,当她是我的再生父母,却想不到,她果然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只是,当真相大白之时,我却没有办法原谅她,更没有办法叫她一声母后。
她受伤的质问我,我也只是冷冷的笑,问她:“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你与默离的母后争先皇,你争到手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他?你先用假皇子来骗他,他去逝了你就又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私通,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做我的母后?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母后,我宁愿还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宁愿你只是姨娘……”
“啪……”我微微怔住,她竟然,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愤恨的瞪着她。
师父这时匆匆跑了进来,估计是听见我们在吵架了,他一进来就看见我脸上的巴掌印,慌忙就护着我朝她质问:“你干什么呀?怎么能打霓儿呢?”
“霓儿,你竟然敢对我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为以是我背叛了先皇吗?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当年先皇虽然娶了我,可是,谁知道,多少日日夜夜里,他躺在我的身边嘴巴里却叫的是那个贱人的名字,我以为他娶了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只爱我一个,谁知道他娶了我后又相继纳了多少妃嫔?”
“多少年来,别人都以为他病逝了,那都是欺骗世人的鬼话,他一直都活着,他只是不愿意再待在我的身边,他对我说,烦厌了各种尔虞我诈,厌烦了,却还一直娶回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与我周旋,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她们一个个除掉,只在除掉她们我们才会活理更好,是他非要让我难受,我也只是想保护我自己,直到最后,他走了,他说他什么也不想要,她说我喜欢江山他就把江山给我好了,他只想一个人生活,他就那么扔下我们走了,当时你才多大点啊,他一走,整个江山就差点没有跨了,我一个人独自撑着这么多年……”
我再次怔然,万万想不到,先皇竟然没有死。
“这一切,从他离开我们母女后就应该是我们的了不是吗?没有人要抢他的江山,是他不要了,是他把这一切扔下让我一个女人扛着,这么多年来,我过得有多苦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除了你师父,谁关心过我的感受,在乎过我的寂寞,我是个人,是个女人,我也需要一个男人来真的爱我的,为什么他可以背叛我,我就不能背叛她?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宫六院,而我只想找一个爱我的男人,却也不能,为什么啊?你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