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兰是她恨天豪皇罗振,可罗兰是无辜的,再说,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雪梦梅不可能做到那般无情。只听她道:“兰儿,其实,娘每年都会去看你的,只是你不曾知道娘就在你身边。”
“真的吗?可兰儿为何不曾见到您?”罗兰有些疑惑道。
知道罗兰不解,雪梦梅便道:“其实,娘是故意不让你知道。我不想见你父皇,所以我去看你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你很喜欢是贵花甜点与及皮蛋肉粥,娘说得可对?”说到这,雪梦梅拭了把泪笑了笑。
“是的,兰儿是喜欢吃那些,可是兰儿已有一年没吃到了。那个会做这些的那些东西的婆婆好像离开皇宫了。”罗兰有些遗憾道。
“傻孩子,那位婆婆便娘假扮的。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位婆婆每次进皇宫最多只呆一个月便离开了吗?”
听到这,罗兰脸上泛起痛苦却又幸福的笑,只听她道:“愿来那人是娘亲你,难怪对兰儿这般好。既给兰儿讲故事,又帮兰儿出主意,还替兰儿教训那些流氓、教兰儿功夫。原来您一直都在!”
其实,雪梦梅每年都会去两个地方。一个光明皇宫,另一个位是凤兰殿。去光明皇宫是看看欧阳易,去凤兰殿是看罗兰。这是她这么多年都牵挂着的人。虽然欧阳辰逸是他儿子,但欧阳辰逸行踪不定,想找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且欧阳辰逸武功高强,保护自己是绰绰有余,因此,她不会担心欧阳辰逸。欧阳易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比竟是自己想念的人。而罗兰,自己虽讨厌天豪皇,可孩子毕竟是她的。再说,当年她生下罗兰三天便离开了,不曾尽过母亲的责任,所以每年都会选个时间去看她,照顾她一些时日。
能在临死前再见林天瑜一面,也看到自己认为十多年不曾见过的亲娘,她知足了。
干咳了几声,罗兰又吐了好多血,身体越来越虚。
见此,林天瑜又道:“兰儿,你别再说了,好吗?”
知道自己身体快支撑不住了,罗兰便轻轻转过脸来,看着英俊的林天瑜,这个她一见钟情的男子,强忍着那撕心的疼痛挤出笑容道:“天……天瑜,兰儿自知你很出色,也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兰儿虽不知你有何苦衷,但,兰儿能看得出,茹雪姐姐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希望你不要……不要……辜……辜……负……负……她……”她字还没有说完,罗兰的手便从林天瑜的手中脱落,那双秀眸微微一合,那甜美的笑便在瞬间定格,生命便像一朵紫罗兰,缓缓谢了,留在世间的只有那淡淡的余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路走完了,使命也便结束了。罗兰选择了付出,但留给林天瑜的,便是无尽的歉疚。就因为罗兰的这份情,最后林天瑜才大败天豪军之后并没有抓天豪皇罗振,想以此来偿还罗兰对自己的深情。
看着罗兰缓缓的在自己怀中永远合上双眸,林天瑜突然想起一年前自己在和阳宫时诈死的那一次,他也曾那样跟欧阳辰逸说过。他知道,如果不是面对自己的挚爱,任何一位女子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罗兰是真心的爱上自己。先前,自己以为她随吴雄离开后,二人便不再有联系,罗兰会因为间而淡化了这份情,可没想到,罗兰一听到自己上前线的消息便匆匆跑了过来,这便得他不得不出面劝她放弃。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罗兰会因为一个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的谈论而不惜背叛自己的兄长、国家,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告诉自己,此等情谊,他这辈子是不可能还了。想到这,林天瑜懊悔不已。
良久,林天瑜便问道:“师傅,兰儿是您女儿,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了林天瑜的话,雪梦梅神色暗淡,人似乎苍老了十年。重重的叹了口气,雪梦梅便道:“哎,兰儿今年十七岁了,可我一天都不曾当过她的亲娘,我不配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你就将她火化吧,等天豪皇来时,我再将兰儿交给他。罗振很疼兰儿的,若他知道兰儿来了前线,定然会赶来。”
次日,光明军便挂起了白灵,勉战排高高挂起。虽然吴雄不会敢带兵来犯,但,林天瑜还是做了一些防御发防万一。
当看见大禹关上挂起了白灵时,天豪众将都十分高兴,还以为光明军这次一定是失去了什么重将才会挂起了白灵,众人纷纷称赞二皇子罗浩的箭法高超。而罗浩也因此自吹了好一阵。但令众人奇怪的是,罗兰今日却不见人影。帐篷里的一切整整齐齐,似乎没有动过一样,就连她骑来的马也不见了。罗烈便认为他是因为林天瑜的关系而生气,趁着众人不注意便返回天豪国去了。
虽然光明国挂起了白灵,可吴雄终究一言不发。因为昨晚罗浩那一箭射中,吴雄明明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具他半年的了解,林天瑜帐下的女将只有冷秋雨一个。如果光明军如此形势,那昨晚中箭而亡之人必定是一位光明重将,难不成冷秋雨。可最后对城墙上喊的人放箭之人应该是冷秋雨才对,这于理不合。光明国中还有另外一名女将,可怎么不曾见她出战呢!难不成昨晚是同一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冷秋雨不就……想到这,吴雄便不敢再往下想。
虽然说冷秋雨是敌将,可他也不愿听到冷秋雨出事,因此,就算那些将士再怎么开心,他心里总有疙瘩存在。
辰时,林天瑜将一切安排好,打算将罗兰火化。
出现场的除了被派去防御的光明将军外,其他的将士都到现场来。林天瑜、冷秋雨他们都头系白灵,个个神色暗淡。但雪梦梅一人仍在不停的泪。
一堆柴上,以罗兰为中心,周围放了不少的紫色兰花。整体就像一朵大兰花给人一番凄美之感。
罗兰安详的躺要上边,脸上仍挂着那晚的笑。
良久,林天瑜便缓缓的走到师傅身边,轻声的道:“师傅,您别伤心了,还是让兰儿早些上路吧!”
听到这,雪梦梅,轻轻的抹了一把泪道:“好吧,迟早都是要走的,只希望她路上不要太孤单。”
其实,雪梦梅并不是不没有死过亲人。二十七年前,皇上欧阳易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夜间便将她们雪家十几口全杀了。当时,已经面对过一次了,再加上这二十多年一人在外漂泊久了,对很多事情都看淡得多,因此,罗兰的离去,她并没有像当初那样有想死的念头。
此时,便见一士兵拿着一束点燃的火把走了过来。
见此,林天瑜便师傅点头示意。
明白徒弟的用意,雪梦梅便从那士兵手中接过火把,缓缓向罗兰走去。
离罗兰躺的那堆柴火有约一太外,雪梦梅便停下却步,嘴中喃喃的道:“兰儿,娘对不起,你路上走好。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能遇到一位有责任的母亲。”说到这,雪梦梅那拭干的泪又再次落下。牙关一咬,雪梦梅全将手中的火把甩了出去,转身便带泪而去,心中皆是苦水。
黄昏十分,雪梦梅独自一人从在房间里发呆。先前着急的从紫云庵赶来,以为是徒弟林天瑜会出什么意外,可没想到才来到军营一天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己唯一一个女儿就这样离开她。
虽然只因为曾尽过母亲的责任,所以每每想起自己在天亮豪皇军宫里见到的罗兰调皮可爱的样子,她便自责,中总有股道不出的怨。
此时,便听见林天瑜的敲门道:“师傅,弟子可以进来吗?”
听到林天瑜的话,雪梦梅便叹道:“进来吧。”
门轻轻的被推开,便见林天瑜双手捧着一个约巴掌大小的青瓷小陶罐走了进来。
见此,雪梦梅身体一颤,眼泪便再次落了下来。
来到师傅身边,林天瑜双手一伸,便将那青瓷小陶罐递给师傅道:“师傅,这是兰儿,您,您收好。”
这便是罗兰,是十月怀胎、十七年前她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那个苦命的孩子。记得去年在天豪国见她时,还是一个活崩乱跳的公主,可如今却只成了一坛灰,真是事事难料。
从林天瑜手中接过罗兰的骨灰雪梦梅面色有些僵硬,脸有些苍白,双眸下,两道长长的泪痕清晰可见。
“师傅,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若兰儿还在,她可不愿看到您这情形。”说到这,林天瑜也觉得心头哽塞,毕竟罗兰也是因为自己才会丢了性命,这个责任他比谁都要大。最应该怪的人是自己才是。
良久,见师傅不说话,林天瑜便道:“师傅,您放心,我会将此事查清楚的。您要保重身体,不然,徒儿这倍子都不会安心的!”
知道林天瑜向来不对自己说谎,他这样说,必然会这么想。现在,她已经失去罗兰了,她可不想再失去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虽然他们只是师徒,但感情更胜于母亲女。如今,林天瑜是领兵的元帅,若自己今她分心,必然会影响到打仗的。想到这,雪梦梅便道:“芸儿,你无须自责,此事不能怪你。现在,你是统军元帅,不能让外界事物干扰你。你手上可是掌握着几十万将士的性命,所以不能意气用事而影响大局。放心吧,师傅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