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我也不敢去打扰,他也曾经邀请我去他的工作室看看,我都以陪妈妈为由拒绝了几次。可是天晓得,妈妈忙得不可开交,我一个人闲的很是无聊。最后自己还是报了一个当地的旅游团,想把上一世没有玩过的地方都好好的看看,可是玩过了,看够了,我一个蹲在妈妈的公寓里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想想,今天去看看小默好了。如果他真的很忙,我再离开也就是了。
虽然来法国玩的时候是上辈子的事情,可是有些建筑物在很多年以后都拆迁了,现在我只能凭着我的记忆去寻找,来到了一个郊区的小型别墅,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我带着好奇心来到了门口,刚要准备按下门铃,却没有想到门自己先开了,冲出去一个手拿画板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嘴里边喊着,“完了,完了,去晚了,变态老师又要发火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笑,倒是很好奇她口中的变态老师到底是谁?这样的解释真的很有意思。我敲敲门,在大厅所有的人全部把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了。我点点头,很尴尬的开口,“请问陈默在吗?”我觉得他们看着我的感觉好似马戏团里小丑。
他们听闻我的问话,倒是很纠结在我会说法语,而且说的相当的地道,然后每个人都开始参加了讨论,我不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得很无奈,最后又一次很大声的问道,“请问陈默在吗?”
“陈默?谁是陈默?”有的人很迷茫的问出口,甚至有好多人不知道我所说的这个人是谁?我不禁起了疑惑,难道我走错地方了吗?转身,留下在阳光中的背影,我看着外面的门牌号,是这里,没有错啊!如果唯一有错的话,那就是小默告诉我错了。
我再次转身的时候,我看见所有人傻眼了,那模样很搞笑,我尴尬的问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其中一个蓝色眼睛的大男孩,很凝重的说道,“优雅的女士,请问你是否可以再一次转过你的身子,留下你美丽的背影。”
我未语只是照着做,觉得法国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了,每个人说话都像诗句一样美丽,我转过身子不动,然后一群人围着我的背面看个不停,最后变成了展览的模特,所有的人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些人已经拿起了手中的画笔,开始了沙沙的描绘。我叹气,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现在法国人都迷上了画背影吗?只是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找模特呢?我又不是身材很棒的人,我转身笑笑,“那个我想请问一下,陈默在这里吗?”
众人看着唯美的背影已经不见,一脸的懊恼,听闻我的话,所有人终于有所感觉,对我很抱歉,想了老半天,终于一个年纪大约有四五十岁的大叔一拍手,惊呼,“莫尔斯先生的中文名字就是陈默,我说她的背影怎么如此熟悉。”
好似一个炸弹,炸开了所有的信息,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他的中文名字是陈默的话,那么我的确是找这个人,请问他在哪里?”我欣喜,此刻也算是小有收获吧!
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很兴奋的说道,“他在这里不远的郊外作画,我开车载你过去可以吗?”
“我求之不得,那么就麻烦你了。”
只是大家都在警告他开车小心,不可鲁莽,此人不一样。我一怔,心里怎么想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只是他们这般热情还真是让我少见,虽然法国人都是以热情闻名的,可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瞩目的待遇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只是这样的感觉也只维持了几分钟,我最后我也明白是和小默沾了光。
在一大片美丽的湖泊前停下了车子,我还没有下车就已经看见了小默的身影,从他静静描绘的身影之中,他在很认真的作画。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冷,但是湖面早已经结冰了,是很厚实的冰层,我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洁白的一片。今天是一个阳光算是充足的天气,在极少的阳光,我可以看在静静作画的小默的发丝在闪闪发光,有着天神一般的俊容,一丝不苟的看着某一处。其他人在作画,却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思,今天的他摘下了眼睛,我能够看见他眼里的精光,闪烁着我看不懂的热忱。
这一瞬间,我竟然会有窒息的感觉,在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悠闲观察的样子,我会感觉得到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春天,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轻轻的撞进我的心扉。犹如幽深湖泊般的瞳眸,带着虔诚的探究,我能够看得到他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呢?今天的小默有着令人窒息的诱惑,让人无法言语的冷魅,仿若妖孽一般的魅惑,仿佛比这景色还要吸引人。
我踏出的步子才发觉我的腿麻了,竟然是看一个男人看的太久导致的。真是有够丢脸的,前方眼熟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在踌躇着,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该上前打扰?看着她比我先迈出的脚步,想想也罢,人家先来的,还是让她先上前找人吧!我也很好奇她口中的变态老师到底是谁?只是满场除了小默身旁的老者,我再也找不到还能称作老师的长辈了,毕竟变态的都是年纪大一点的老头。
“老师,很抱歉,我来晚了。”她很是郑重的哈腰,鞠躬道歉,只是她哈腰的对象有些偏离,肯定得不到原谅的,因此她此时多半哈腰的方向是小默。老者抬起头,叹息的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小默,继续埋头作画。
我看着都有些疑惑了,我轻声的询问身旁好客的法国大男孩,“你们老师很严格吗?”
我以为会得出答案,谁知他竟然会很激动的握着我的手,热泪盈眶的点头,“美丽的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的老师已经不能用严格来形容了,在他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来侮辱绘画的艺术世界,今天教授的尤其是他个人最偏爱的油画,凯瑟琳肯定会被老师骂的很惨的,求你一定要帮帮她,凯瑟琳也不是有意的,最近她的母亲生病了,作为家里的独生女,她必须要分担这个责任。其实……”
“等一下。”我无情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不明白,我的帮忙怎么就能让他的老师不生气了。“你找错人了吧!”那边那个绘画的老者我不认识。
“怎么会呢?你美丽优雅的背影我到死都不会忘记,我敢确定你绝对是可以拯救凯瑟琳的天使,老师说过,如果凯瑟琳再一次迟到,就要被驱逐了,美丽的女孩,让我窥见你的美好吧!我相信凯瑟琳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他说的激情慷慨,声情并茂,还伴有动作的配合,让我都要不忍心打扰了。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的什么老师啊!”我失笑。
“什么?”我敢确定,有一瞬间,我看见他抽搐的嘴角还伴随着傻傻的呵呵嗤笑,那模样滑稽极了。
“对不起,老师,真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会遵守时间的。”凯瑟琳很用力的哈腰,急的快要落泪了,连我都不忍心见到这个女孩子的哭泣。
让我怎么也无法想到的竟然是小默的摆手,“凯瑟琳,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走吧!”这是我听过最冷漠无情的话,也是我见过不一样的小默,有着寒冷的表情更甚金曦,蠢蠢欲动的霸气在无形中散发,冷魅妖冶的脸上是冷酷与邪魅,我止不住的颤抖,竟然会有窥见天神般的紧张。
凯瑟琳的老师怎么会是小默?我立起了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可是凯瑟琳不止一次又一次的道歉,还有身旁法国大男孩所说的话,让我不得不相信小默就是他们的老师。也许今天的我早就该相信他有那个资格,很多年以后,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的国家级画师元隆都是他旗下的弟子,我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吗?
我轻轻踏出我的脚步,走近,“小默?”柔声的呼唤,在我诧异的眼光下,那一刻的邪魅冷酷从来不曾出现过,一瞬间消散不见,此刻是柔弱胆怯的小默,他好似很怕我会发现他的另一面。指着凯瑟琳磕磕巴巴的说道,“快回去作画。”
“咦?老师接受我了是吗?”凯瑟琳高兴的不知所措,像一只迷途的小鹿眨着漂亮的双眼,在看见老师紧皱着眉头,不停的使眼神,她也明白了许多,刚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最后还是很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奇怪,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好似是出土文物。
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小默不一样了,像是一个胆怯的邻家大男孩。单纯静默的小默是我熟悉的,仿佛刚才那一霎那只是我的恍惚。“嘿,美丽的女孩,我就说你可以的,可是你为什么说你不认识我们的老师呢?”身旁的大男孩很热情的揽过我的肩膀,小默一怔,猛然抬起头来,犹如无形的利刃毫不客气的刺穿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我失笑,他今天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