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笼罩在了屋里所有人的头上。
沉默,没有人发出一句话,只有老陈头轻轻抽泣。
良久,吴勇站去身来问道:"你上次去喂它时,它还好好的吗?"
老陈头答道:"是啊,它一见了我就扑上来,它知道我给它带了好东西来。可我回来后,又给它带肉团过去,就看到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到我来了也不激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摸,身体还有热气,却已经死了。"
"我们去看看黑贝的尸体!"沈天血气方刚地叫道。
赵连蒲阻止道:"刚才黑贝还是好好的,它吃的东西也是从这屋里拿出去的,根本不会有毒的。可老陈头第二次出去时就已经死了,这一定是贼人又来了,他们先把黑贝杀死了。说不定现在还躲在下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他的声音竟已颤抖,额头上冒出几缕冷汗。
"不错,赵先生说得很对,现在我们呆在大宅里才是最安全的。围墙太容易被侵入,这宅子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点。"余光也这么说。
赵连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问道:"老陈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大门关好了没有?"
老陈头的身体猛然一震,打了个摆子,汗水簌的一下就从面颊淌了下来:"这个……这个……刚才我太急了,我也没印象是不是关好了门。"
赵连蒲大怒:"快去看看是不是关好了门!要是贼人进了屋,我们就大祸临头了!"
老陈头慌忙一瘸一拐出了饭厅。
当老陈头出去检查门是否关好的同时,吴勇好奇地问:"赵先生,您怎么会请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当你的管家呢?"
赵连蒲撇了撇嘴,说道:"这个老陈头呢,是我在海外遇到的华侨老人的故交,华侨老人常常在我嘴里提到他。于是我回国就找到他,带他到这里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哦……"
"门是关好了的。"老陈头进了屋,低头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赵连蒲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忽然在这时,翁蓓蓓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我们一晚上都没睡觉,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精神难免不好的。"吴勇很是怜惜这个小师妹,连忙解释道。
说来也怪,这哈欠就想是传染病一般,只要一个人打了后,周围的人都涌起了浓浓的睡意。
"这可不行!现在才是中午,贼人晚上就会攻进来,你们这样的精气神怎么行?你们快去睡一会!"赵连蒲也急了。
余光沉吟片刻后说道:"赵先生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养精蓄锐,备好精神。赵先生,你也应该休息一下。我们轮流休息,以免贼人偷偷潜入。"
吴勇接道:"对!蓓蓓和沈天,还有老陈头先休息,睡四个小时后换我们另外三个。沈天一定要睡好,你可是我们这里的武林高手,可千万不能疲劳过度,到了危险时刻,我们还得靠你来搭救我们呢。"
"我不需要睡觉。老陈头叫了起来:"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我现在已经是后三十年了,每天都睡不了太久的时间,精神好着呢。"
赵连蒲接道:"这样好了,我先去睡,我也得养好精神,不然连枪也端不稳。"
"好吧,赵先生,您先去休息,我们三个再巡视一下楼下的窗户与大门。"吴勇说道。
门紧紧闭着,窗户外也有着防盗网,看来贼人想要攻击进来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着保安的措施毕竟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所以余光等人的检查也很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纰漏。
回到二楼,他们又将窗帘放下,再用家具将所有的窗户都堵死,不让外面看到一点里面的动静。一路累下来,他们三个都是汗水凛凛气喘吁吁。
余光和吴勇都是一整夜没有合眼,此刻才觉得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睡意像海潮一般不可遏止地涌上了心头。
"不行!现在还不能睡。余光对自己说道,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不住地打着架。他瞟了一眼吴勇,竟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像一滩泥一般,还打起了重重的呼噜。
听着吴勇的呼噜声,就像是一种美丽的诱惑,余光有些受不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终于又恢复了一点清醒。
"余教授,要是你实在受不了,还是休息吧,这里有我呢。"老陈头说道。
听到了老陈头这句话,余光感觉自己的坚持是无谓的,反正都有老陈头在,怕什么?虽然他只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头,可在余光心里,正是他一句话,就可以打消自己坚持不睡的所有理由。
余光躺在沙发上,就像是漂浮在汪洋之中,随波逐流,身体不受一点控制。一会浮到浪尖,一会荡到谷底。瞬间,他就被淹没在了这极度舒适的世界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光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他醒了过来。这一觉的时间,也许就算是一个世纪,对于余光来说,都只像一秒钟这么短暂,他依然感觉到疲惫不堪。
睁开眼睛,余光看到吴勇站在他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双眼里布满血丝。
吴勇见余光醒了过来后,一字一顿地对余光说道:
"他、们、不、见、了!这、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