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中畅游了几个来回后,寻了处好地方她半浮在水面上趴在一块石头上打起了盹。
月光柔柔、凉风习习,秋虫浅唱,风九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很快便睡了过去。
迷蒙中,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大脑也瞬间恢复了清明。
在现世经历的十五年之久的残酷训练让她即使在熟睡的时候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心,只要有任何危险的气息靠近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危险来自身后她所处的池水中。
有活物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她游过来。
近了、近了,一肩之距。
就趁现在。
蓦地,风九猛然回身一记手刃朝对方劈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对方感受到了她的杀意也不可能有逃遁的时间,这一记毫无悬念必中无疑。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手刃劈空了,来犯者的气息竟然莫名消失了。
风九警觉地在水中不停变换着方向细细搜寻起来,不可能有凭空消失的活物,来犯者必定是隐匿了气息藏在水中的某一处。
水中比陆地上更为凶险,她得格外小心才是。
就在她再次转身面向月华的时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覆上了她的身体。
风九到底不是吃素的,在黑影贴上身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手刃狠厉地朝对方刺过去。
“恩。”
一声闷哼过后,风九悲催地发现自己被个赤、身裸、体的人抱了个正着。
更悲催的是那人是个男人。
“女人,你再凶悍点,为夫的肋骨就要断了。”来人在她耳边细语,绵软温柔恍如春水。
“御北寰”风九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娘绝对要活劈了你。”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那一身独属于他的雄性气息实在太过特别,只消闻过一次便很难忘记。
不待她的手刃再次出招,御北寰已经稳稳地捉住了那对战斗力相当强悍的素手。
温热的薄唇在她的耳根后偷个香,深嗅一口她的墨丝,他轻声喟叹:“你好香!”
“是吗?”风九回首嫣然一笑,目光迷醉,眸中涟漪点点。
浅白色的月华静静地洒在她的脸上,白日里已经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更是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墨黑的发丝上水珠一点点向下滑落,顺着那张仿如月华仙子的脸蛋滑向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以及下面那对……
你妹的!老娘戳瞎你的狗眼。
风九在心中无声怒吼,脑袋狠狠向后撞去。
很遗憾地落空。
御北寰低低邪笑一声,慵懒磁性的声音如陈年美酒般回味无穷。“女人,同样的伎俩不要在本尊面前使两次。美色虽诱人,一旦沦为武器便失去了欣赏的价值。”
风九勾唇冷笑“你若不好色,它便不是武器。你若好色,它便是比鸠毒更加厉害的毒药。”
略一沉吟,御北寰点头说道:“有道理。”
“那么,我于你是毒药还是一张面皮而已?”
“你?”大手抚上那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一点点不轻不重地描着她的眉和眼,最后停在了那张粉嫩的薄唇上。“要吃过才知道。”
说罢,半磕上双眸缓缓靠向她的脸蛋。
风九脑中警铃大作,得到解放的一只手猛地用力一推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然,另一只手依旧被他扣得死死的。
御北寰一个用力,她便自动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下,肉贴肉毫无缝隙了。
“御北寰,你不要太过分。”无奈地看着那张俊美邪魅的脸,风九恨不得狠狠赏他两个大锅贴。
大手在她的纤腰上惩罚性地掐上一把,满意于指尖细腻美好的触感,御北寰勾起了性感的薄唇朝她的唇瓣上印去。
轻轻柔柔,如蜻蜓点水,短暂且不带半分留恋。
风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住了,傻呆呆地圆睁着眼睛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的线条不若女子那般阴柔,也不会像那些莽夫那般似被刀劈出来般粗狂刚直。眉也好、眼也罢,每一笔都似精雕细琢,又似浑然天成。
这样的一个男人,一颦一笑、一个回首一个眼神便是一个世界,一种境界。
紧贴着她的身体的这具身体充满了雄性的侵略气息,温热厚实,安全感十足。每一寸每一缕都是极完美的,精壮结实没有半分赘肉。
这样的一具身体着实让女人迷醉,风九承认她是个女人,极平凡极普通的女人,是以也会有片刻的恍惚。
然,很快便清醒过来。
因为他的唇潇洒地离开了她的唇,那将她紧紧包围的他的气息也随着初秋的凉风而尽数散去。
松开她的手,离开她的身体。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御北寰便优雅地靠在了池塘的另一端,结实的胳膊撑着身后的石头,眉眼含笑淡淡看着她。“脸蛋上品,身体极品。不过,本尊感兴趣的却是你的人。”
风九暗自舒口气,这男人一旦退下去便不会再发动进攻了。她,安全了。
若他真要对自己动真格的,以她的实力只有被强的份。
这妖孽男人总算还有个可取的优点。
“那么,多谢你的感兴趣。”将身体沉入水中寻一处好地方坐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将手臂搭上身后的石头,风九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是第一个不会让本尊觉得恶心的女人。”
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后,御北寰仰面朝天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风九庆幸自己不是色女,若不然这美好的美男沐浴图定然会让她狼性大发奋不顾身扑上去。
不过,这死男人连个下巴和胸膛都如此好看,看久了会不会有化学反应?
思索片刻,风九别过脸去。
微风吹过,熏得人又开始昏沉起来。
半梦半醒间,风九只觉得有淡淡的伤缓缓袭来。
那伤,不算浓烈,却叫人心头跟着压抑起来。
仔细感受一下,附近再无其他活物的气息,这感觉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