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面色苍白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微红了起来。她明白,护士说的消毒是指哪里。
护士刚消完毒,就让以彤倒杯水过来,身后却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我来吧。”
以彤一回头就看到那俊美的容颜,只是跟平常不一样的是,那冷峻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反而多丝些柔情线条,他挥了挥手,她跟着那护士识趣离开了。两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位和,她们这些外人是管不来的。
席欧洺拿起水杯,在床沿坐了下来。只是筱婕在看到他那一秒,就已经把头转到里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席欧洺仿佛没看到她避如瘟神的眼神,低沉道:“我那天是太冲动了,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出去,我是真的气疯了,所以才……那样对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完见那人还是没有动静,心知她不会这么快原谅自己,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不急这时刻,可是她现在需要喝水。
“来,你不是要喝水吗?”继续柔声诱哄道。
幸亏刚才他明智的把人都叫了出去,这是vip病房,没有命令,一般是不会有人进来的。如果让他的手下看到平时严谨的上司,如今是这样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
不过,那又怎样?只要对象是她,就没关系了。
没过几天,她就出院了。那件事情被低调处理了,除了主治医师,还有以彤外,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住院。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些天不管席欧洺如何低声诱哄,她始终没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即使嗓子早就好了。以彤都叫她适可而止,可是,她就是无法释怀。
可就算是再不想理他,还是有些事情需要依靠他才能做。
出院那天,医生还给了她一样东西,就是放私处的药膏,说虽然已经没有了发炎状况,但是还是得坚持放药膏三天左右。
当时医生是亲自交给席欧洺的,是打算让他替自己放。可是,她怎么肯,硬是拿了药膏把他赶出房间,然后自己一个人摸索。
可是她又不能看到,抹了几次总觉得不对地方。他却突然闯了进来,把门关好。她尖叫,慌乱的拿起被子把自己盖住。
席欧洺拿过她手里的药膏,道,“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现在才遮,不觉得晚了吗?”
“你这个流氓!”不知不觉间,她也渐渐学会了跟他顶嘴。不再如刚嫁过来时,总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是,我是流氓。”他边抓住她挣扎的长腿,边坦然承认,一副专心的模样给她擦拭。
冰凉的药膏加上他冰凉的手的触摸,她的心紧缩了一下,极少看到他这样一副安静专心的模样。此刻他眼神专注,里面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
她刚开始觉心里有点松动了,却被他突然蹦出的一句话把刚松软的心打紧了。
“何况,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耍流氓对谁耍去?”
筱婕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却没打肿,反倒被敌人捏住了脚后跟。他一拉,她人就倒在了床上。
他俯身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熟悉的清爽香味把她包围住……
他在她额前吻了一下,在她耳边轻轻道,“乖,别闹。好好把自己的伤养好,过几天还要回娘家一趟呢。”
筱婕不再挣扎,是啊,嫁过来这么久,都没有回过一次娘家。虽说父母不在了,可是,那里毕竟还是自己的家。
就算再不待见那些人,可按照规矩习俗,总要回去一次。
早上。
“少夫人,车子备好了,东西也准备好了,现在要出发吗?”吴管家指挥几个听差的准备好东西后,见筱婕依旧站在车旁,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他忍不住问了问。
前几天天气还是晴空万里的,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一直下雨,直到早上,又从早上下到傍晚。雨势是变小了,可是依旧没有停。
直通席宅这条路,一眼望去,仿佛是没有尽头极长极长。筱婕望着纷纷的细雨,迷离似幻,什么也看不真切。
吴管家的话,她仿佛是听不到似的。麻木的站在车前,直到林姨再次提醒,“少夫人,上车吧!”
她这才迈着脚步上了车,车子终于动了,缓缓向前。车子到了分岔路口,再次望了眼那条路,只有蒙蒙细雨,朦胧的雾气,心间终于隐隐作痛起来。
昨天他没有说会不会陪她过来,只是吩咐好司机打点一切。虽然心底极力呐喊,想让他陪她一起,可是她不敢。
其实,她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很多时候,冷漠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失去而做出的掩饰。对一些东西上了心,你就越担心会失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去在乎它。
她十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双亡。叔叔继承了家里的一切,包括房子。
她虽然是白家长女,可是没有父母的疼爱,终究是没人疼的孩子。
婶婶很疼爱表妹,从小,她用的东西,从来都是表妹选择过的。她从那个时候就学会了冷淡,不争不抢。
车子缓缓使入一座大宅前,她远远的就看到几个人在门口候着了。
是叔叔、婶婶、白悠悠,还有白家的保姆。
昨天已经提前通知,他们知道今天她会回来,可是,她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热情。只是,这热情定不会是为了她的。
可是,他们怕要是要失望了吧,心心念念的人没出现。
车子刚停下,他们就热情的走了过来,满脸欢喜的模样。当看到司机把一箱箱物品提下车,眼睛更是笑得看不到眼珠子。
筱婕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白悠悠惊诧的尖叫声打断了。
“呀!表姐,你竟然穿了这件裙子!上次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说是国外产的,限量版全世界就只有这条呢!这价格一定昂贵无比吧!”
白悠悠一脸夸张的表情,一连好几个问号,声音里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语气,恨不得当场扒下自己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