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乘风瞟了一眼她的脸色,气势顿时涨了几分,冷哼了一声道:“这下知道冤枉我们了吧?你要怎么弥补这一年多来我们的相思之苦?”
宁晓瑜立即反驳,“也不算冤枉,在那之前我听过你和忆跟公公婆婆的对话,他们这样那样地叫你们跟我分开,你们都没有反抗。”
司忆叹息一声,“是你自己说要我们慢慢磨,不要让爹爹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
蔚乘风立即附和,“就是,要不然我早跟娘亲吵起来了。我们不说话,还不是为了你。”
“那……”宁晓瑜脑筋急转弯,立马又想到一条罪状,“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找不到我吗?我看是根本就没用心找吧!”
说到这司忆的眸光一沉,夏侯和受受也是满腔怒火的模样,“还好意思说,你让你紫嫣宫所有人都出动故布疑阵来阻止我们寻找你,我们哪里找得到?你真就这么狠心抛弃我们三个?”
受受委屈得剑眉倒竖,风情万种地瞪她一眼,“还说什么一定要比你幸福!你今天一嫁两夫,在这里洞房花烛,我们却在星夜兼程孤独寂寞,哪有可能比你幸福?”
咦?她什么时候出动了紫嫣宫所有人啊?这一年来她基本上都忘记自己是紫嫣宫主了。将目光转向脸红红的靳若欢,宁晓瑜小心翼翼地问,“若欢,是你让人故布疑阵的吗?”
靳若欢诚实地点头,“是啊!主子您是这样吩咐我的呀。”
宁晓瑜的脸上被火辣辣的目光灼烧出了几个大洞,扯了扯嘴角道:“我没有这样吩咐过呀。”
“主子你说不想让忆哥哥他们找到啊,我才命人阻拦的,当时我还向主子您确认过,你坚定地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我才飞鸽传书的。况且上回我本想告诉娘子你啊,可你不想听,还打断我说话。”
宁晓瑜小心肝直抖,若欢啊若欢,女人的话有的时候要反过来听的,你知道不知道啊?有些话该说时一定要说,要有自己的主见啊!
一旁的三人听了这段乌龙对话后,总算是知道原委了,既然不是心上人有心为之,那就算了吧。难得又重聚在一起,说些开心的事多好。
于是,司忆告诉宁晓瑜,岳父大人医术极高,岳母大人现在已经能视物了,不但手臂已经恢复,连腿部的功能都在慢慢恢复之中,基本与常人无异了。思儿现在已经能满院子乱跑了,会说整句整句的话了,还曾问过他娘亲在哪里(宁晓瑜的眼睛立即就红了),这一年多来他们一直在说服各自的父母,家中人现在已经不再阻拦他们的婚事了,武林中人也接受了他们自主的婚姻,没人再拿这个说闲话了。
宁晓瑜顿感欣慰,这样就好……呃,今天是她和若欢夜爻的大婚之日啊,他们干嘛不早一天过来呀,就可以一起成亲的呀。
蔚乘风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们不想早点过来吗?我们一直不知道你躲在哪里,要不是上回许镖头派人递了个话过来,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八宝镇,还打算今日成亲。”
说起来,还是安宁侯因为无官职在身,素来喜欢与武林中人结交,所以在女儿的生日宴上宴请了不少武林中人,宁晓瑜虽然只是匆匆与安宁侯打了个招呼,却被许镖头瞧见了。她当初在武林大会上那么出风头,许镖头自然认得,也知道现任盟主正满世界找她,所以才遣人告知司忆,宁晓瑜的动向。
若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哪天才能找到宁晓瑜。
诉够了相思之情,三个人风尘仆仆的男人都觉得累了,眼睛瞟了瞟宽大的床铺,意思很明显,我们想睡了。
宁晓瑜大囧,今天是她跟靳若欢的洞房花烛夜,她还想说一展雌威,好好教教若欢小朋友,什么叫男欢女爱呢,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不大好吧?
司忆慢条斯理地道:“俗话说有教无类,不如我们三个到里面一点睡着,你先教着,教完了若欢再来教教我们吧。”
受受一脸红晕,“这么久没见,我的确都忘了,要瑜儿教教才好。”
夏侯立即接口:“是啊是啊,今天既然是若欢的洞房之夜,我们怎么都不会抢在他之前的。我们先休息一下,你二位快一点,冬夜虽长,可四个人轮起来,就显短了。”
宁晓瑜的俏脸立时白了,不是吧,难道真要四个一起?她立即将目光转向靳若欢,希望他说出反对的话来,哪知道靳若欢听说几位哥哥让他先来,就没意见了,扑闪着大眼睛看向她道:“娘子,你还等什么?”
宁晓瑜将被子一拢,站起身来,板着俏脸道:“我等你们四个神智清楚一点再跟你们说话!”说罢就想往屋外冲,四人哪会让她如愿,八只手齐齐地抓住她,她想跑都跑不动,只好大叫,“不要哇,你们三个好臭,没沐浴的。”
靳若欢道:“这简单呀,让陈嫂和三丫多烧些热水进来,等我们俩圆完房,应该就洗好一个了,这样大家都有事可做。”
夏侯称赞他,“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安排事的嘛,难怪能骗得我们团团转。”
靳若欢得意了,“那还用说,调虎离山的法子都是我想的。”
宁晓瑜咬牙切齿,“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呀?”
靳若欢见她好象是真的怒了,立即不敢出声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棉被,“娘子,我们先洞房吧。”
“洞你个头哇!”宁晓瑜暴怒,身边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她怎么可能洞得下去?
司忆却故意曲解,“瑜儿不愿动,我们来动就好了。”说着乘她不备,竟点了她的软穴,将她放倒在软絮上,冲靳若欢笑了笑,道:“你先开始吧。对了,烧水的是陈嫂和三丫吧?”
靳若欢连忙点头,司忆施施然打开轻唤了一声,请这母女两为他们三人烧热水,好象是真诚地接受了靳若欢的建议,靳若欢先开始洞房,他们三个排队沐浴完后再排队上。
宁晓瑜欲哭无泪,“你们不能这样,外面还有乡亲,我怕他们要闹洞房。”
司忆笑盈盈地道:“闹呗,我们三个帮你们挡着。你明天不想起来都没关系。”
一语成谶!
宁晓瑜第二天果然扶着腰都没起得来床,饿了一年的色狼果然不同凡响。
男人们也懒得动,躺在她身边陪她聊天。宁晓瑜哪里有精神聊天哪?闭着眼睛生闷气,偏又被吵得睡不着。
听陈奶奶说第二天一早新郎倌要发红包,拿了红包就可以买漂亮的腰饰,云儿老早就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蹬蹬蹬地跑到新房门口拍门。结果昨夜最后是谁抬水出去又猴急地跑进来洞房,竟忘了关门,云儿小手一拍,就将门给拍开了,他立即迈着小短腿跑进来,小嘴里奶声奶气地道:“若欢爹爹,红包,红包。”
咦?这是个什么情景?怎么娘亲的身边有这么多爹爹?
几个男人同时向他伸出手来,都哄着他道:“云儿,过来,让爹爹抱抱。”
云儿歪着小脑袋一个一个打量过去,好奇地问道:“娘亲,你要给云儿生这么多弟弟吗?”
夏侯一听就乐了,长臂一捞,将云儿抱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笑呵呵地道:“乖儿子真会说话,过几天让你娘帮爹爹再生一个云儿这么漂亮的宝宝来。”
云儿笑眯眯看了夏侯一眼,忽然指着蔚乘风道:“我是蔚爹爹的儿子,娘亲说的。”
蔚乘风闻言又惊又喜,立即将云儿抢到自己怀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重重亲了他几口,得意地道:“肯定是我儿子,除我之外谁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宝贝来。云儿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
云儿对奉承之辞向来照单全收,“最漂亮的孩子”几个字不知听了多少遍都听不厌,当即咧开小嘴直乐。乐够了,他还记得娘亲说过“付出才会有得到”,于是眉飞色舞地大拍漂亮爹爹的马屁,“爹爹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爹爹。”
蔚乘风乐疯了,又赞云儿乖巧聪明,云儿再赞爹爹风度翩翩,父子俩就这么欢乐地抱成一团互相吹捧去了。
夏侯瞧着眼红,扑到宁晓瑜的身上撒娇,“小东西,我不管,只有我没有孩子了。这次你一定要为我生孩子才行。”
宁晓瑜闭着眼睛不理他。靳若欢帮腔了,“夏侯哥哥,我和夜哥哥也没有宝宝,不是只有你没有宝宝。”因为夜将新婚之夜主动让出,靳若欢开始回报了。
宁晓瑜还是没理他们。直到听到夜敲门问道:“瑜儿、司兄,你们起来吗?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宁晓瑜立即张开眼睛唤道:“夜,进来扶我起身。”
夏侯立即想去扶她,被宁晓瑜一巴掌拍开,司忆和靳若欢伸出的手也受到同样待遇。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看来瑜儿生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