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乘风唇角绽放一个绝美的笑容,轻声道:“我……会负责的,一等你斋戒期后,我便向敬王求你。”
宁晓瑜差一点就说,没必要负责,要负责也轮不到你。可一想到可以离开王府,又将这话忍了下来,只挑最重要地部分说道:“若能离开王府,我会非常感激你,但我不想嫁给你……”
蔚乘风的脸色忽地变得有些难看,“那个家伙有什么好?长得难看不说,武功还这么差,我随意地就点了他的穴,怎么能够保护你?”他已经坚决地将他被夏侯点穴的这一段忘却了。
宁晓瑜很诚恳地看着他,问:“那你上回不是也被人袭击受伤了吗?你要怎么保护我呢?”
提到这段比较逊的历史,蔚乘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佯装淡然地解释他是以一敌二,对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请她对他有信心。
宁晓瑜颇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再次诚恳地道:“其实我觉得吧,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蔚乘风妩媚的凤目睁得溜圆,心中想起夏侯所言,预感极为不好。
“所以我想多一些人,才能抵抗外敌。俗话说: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硬如铁,你说对不对?”
果然……还要十根……
蔚乘风怔得说不出话来,还忘了呼吸,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来。他心道:这事得找司忆商量一下解决之道,先不和她理论。
宁晓瑜见他似乎想歪了,忙解释道:“我是想说敬王不会放了我,所以我希望用其他的方式离开,所以要多找些人帮忙。”
“什么方式?”
宁晓瑜不答反问:“你模仿笔迹有多象?”
蔚乘风站起来走到桌边,看了看她抄的经文,提笔写了几个字,天啊,竟一模一样。
宁晓瑜激动万分,拉着他道:“我想请你模仿敬王的笔迹写封休书,我想办法偷到他的私印,弄好后,我再逃走便成了。以后他想抓我也没有理由。”
门外的司忆轻咳,表示此地不宜久留,蔚乘风想低头在她唇边临别一吻,终是害羞,踌躇地望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什么表示,只能钻入暗道离去。
待暗道的门关上后,司忆才在外面轻扣殿门道:“瑜夫人,晚膳时间到。”
宁晓瑜笑容满面地打开殿门,觉得皇甫烨对她真好,以前见个人还提心吊胆,现在连把风的都帮她准备好了。
因为有了司忆这个高手“看守”,敬王便没再出现在她眼前,宁晓瑜快乐地渡过了十几天。
她每日里除了抄经就是与司忆聊天,晚上打坐完后再入睡。与司忆这一聊,倒是发觉他满腹才华,难怪敬王会要请他来当谋臣,可他似乎对功名利禄这些旁人都会有兴趣的东西不感兴趣,连好奇心都极少,淡然得有些象老和尚。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整日想些法子逗司忆,非要激出他的好奇心或是除了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之外的表情。只是努力许久之后,收效全无。
其间敏王、夏侯和蔚乘风都来过几次。
敏王每回前来,都打着检查的幌子,宁晓瑜只能殷勤地接待。
夏侯每次都记得给她带几串上好的烤肉,虽然第一次来时让司忆紧张了一下,但经她解释是“朋友”,他虽有些疑惑,却也放行了。直至蔚乘风跟他说了宁晓瑜“十根筷子”的理论之后,司忆看她的目光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虽然笑得还是那么温暖如春。好在宁晓瑜并没做什么他认为她背叛了蔚乘风的事情,司忆便没再紧紧地监视他们。
夏侯非常愿望帮她逃离敬王,充分利用自己的特长,到敬王府的书房偷了一份有皇甫烨笔迹的废纸过来。
蔚乘风每次都是将他抄好的佛经亲自送过来,还不忘自吹自擂一番,渐渐地接触多了,他从最初的害羞和拘束,慢慢放开来,恢复了他贵公子的潇洒姿态,就连她拿他打趣,也能轻笑着应对了,还敢在心摇意动的时刻,主动扑上去拥吻一下。
不知是不是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宁晓瑜竟与他相处得越来越融洽,连他那点小高傲小别扭,也觉得可爱了起来。只是蔚乘风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深情让她有些承受不了,她不想被束缚,想早些离开王府、离开这是非之地,便自私地视而不见,催促着他将休书写好,她才好让夏侯拿到敬王府去印皇甫烨的私章。
可蔚乘风更想向敬王讨了她,好光明正大地拥有她,恰好司忆觉得此计还有疏漏,要再多计划一下,于是,就理直气壮地拖着不办。
宁晓瑜十分无奈,谁让她自己没这本事呢?
这天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却没想到多日不见的皇甫烨竟然来到相国寺。
皇甫烨盯着她半晌没有言语,换成别人,早在他冷酷的目光下吓得瑟瑟发抖了,可眼前的女子垂眸而立,一脸无聊,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似乎要进入梦乡了。他忽地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重重地咳嗽一声,将半梦半醒的佳人惊醒,便说出了来意。
后日是他大婚。
这回皇上终于开了金口,答应升她为侧妃,只是她目前在斋戒又是带罪之身,再者侧妃的婚礼可有可无,皇甫烨便求皇上恩准她明日晚间回王府小住一日,向王妃敬过茶后,算是正式确立身份。
宁晓瑜顿时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当即狗腿地祝贺他新婚愉快,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回王府。
瞧在皇甫烨的眼里,以为她非常想嫁给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得意之情,只是想到她的背叛,又脸色阴沉地离开。
刚好今晚夏侯会来,宁晓瑜又请司忆唤来蔚乘风,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众人对视良久,在她的坚持下,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点头应允。
第二天傍晚,宁晓瑜回到了敬王府,屁股还没坐稳,就让翠浓去传府中的姬妾们过来。等夫人们一到,她便趾高气扬地要她们给她下跪敬茶。因为她即将升为侧妃,与她们的地位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红夫人气愤难当,当即拒绝,其余人虽没她这么冲,却也是面露讥诮,不冷不热地嘲笑着,她还没正式上任,等明日上任了再跪不迟。
宁晓瑜却拿出了泼妇劲儿,一个一个地指着破口大骂,气得红夫人摔门而去,其余人也跟着出门。
妾室们自然去找皇甫烨哭诉,可他一来有国事要忙,二来要准备明日的大婚典礼,并没理会她们,令她们的怨气爆棚,纷纷怂恿红夫人去向准王妃告状
皇上对皇甫烨还是十分宠爱的,婚礼也安排在皇宫内举行,礼成之后,皇甫烨带着新王妃施玉秀回府,宴席摆在王府,此时宁晓瑜已经打扮得妩媚妖娆地坐着,等候两位新人和宾客的到来。
等所有人都落座,宁晓瑜便一脸娇羞地去敬茶。
施玉秀早就耳闻了敬王对她的宠爱,一进门便听到她叫皇甫烨为“夫君”,又见她胆敢在自己大婚之日打扮得如此狐媚抢眼,完全压住了自己这个王妃的风头,火气便不打一处来,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将宁晓瑜高捧着的茶杯打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宁晓瑜当即痛得惨白了小脸,皇甫烨瞧见,心痛不已,他虽恨她背叛,但要打要骂也得由他来,旁人是断不能越俎代庖的。
当即吩咐道:“来人,扶宁侧妃回拢翠楼,传御医。”
“等等,我还没喝这茶,她算什么侧妃,若是皇上知晓她在相国寺偷……”
施玉秀话未说完,便被皇甫烨一个耳光甩倒在地,觉得丢脸至极,想撒泼哭闹,却被他阴狠地眼神骇往,泪水在大眼中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
早有识相的下人将宁晓瑜扶了下去,皇甫烨阴沉着脸让人将施玉秀带回新房,自己独自一人招呼客人。
朝中官员们个个都是人精,当即好似没看到这一出戏似的,一个个笑逐颜开,恭贺敬王小登科。
皇甫烨招呼了一阵子,不放心宁晓瑜,便丢下宾客去了趟拢翠楼。宁晓瑜已经抹上了上好的伤药,一脸的娇柔苍白,见他进来,乘机撒娇使媚,要求他今晚留宿在她房内。
皇甫烨挑眉看向她,“你不知道今日是我与秀儿洞房花烛么?”
宁晓瑜嘟起小嘴娇嗔道:“今日不也是夫君与我的洞房花烛么?要不先来我这儿,后半晚您再去姐姐那儿好了。”
她一撒娇,皇甫烨便觉得有些扛不住,虽然恨她红杏出墙,可这阵子没见到她,身体却万分地想念她,想必将她与奸\夫一同处斩的决定不可能执行得下去。
宁晓瑜见他似乎心动,更是靠到他怀中,卖力地将身子扭得跟小蛇似的,“夫君,好不好吗?”
一股甜美的馨香直冲入鼻中,皇甫烨只觉得脑海一空,所有感觉都聚集到了下腹,当即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嫣唇,直到两人都气喘不止,才放开她,邪魅地一笑,“好,就先到瑜儿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