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个??”冷绝的声音有些激动,单手托起悬挂在木棺旁边的一块木牌,“圣朝允王,姓池,讳清流,是开源帝第八子。属兔,生于前圣元三十四年七月八日,卒于前圣元五十九年正月初三,终年二十五岁,正妻为西域流萤公主,无妾,育有一小儿,至此下落不明。”
夜琊也立刻过来查看上面的字迹,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就是前朝的八王爷,若是八王爷真的是夜琊的亲生父亲的话,那么这位八王爷的肩上必定也会有黑鹰的记号,那是西域王族的记号,流萤公主自然也会有,只要是与她交欢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有这种记号,一辈子都不会消掉。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金牌,有些忐忑的走到木棺正面,漆黑的木棺处处透漏着沉重,木质绝对是上乘,只是既然是皇家棺木,必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你打开的,两个人心里都有底,不过两个人自然也都不是等闲之辈,早就有了准备。
两人同时退到一扇大门之后,夜琊点点头,冷绝立刻会意,双手成掌,强劲的内力一下子冲了过去,将漆黑坚硬的黑木一下子掀飞了起来,随后一记轻巧的风刃滑过,将那飞起的黑木慢慢托起,最后落在地上,将声音降低到了极致。
可是让两个人疑惑的是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暗器或是陷阱,完全的瓶颈,两个人保持不用的姿势,唯恐这样的平静就是一个陷阱,可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冷绝不禁有些纳闷,慢慢走过去,先使出一记风刃触碰了一下木棺,后来发现是真的没有动静,这才慢慢走上前去,只是还不等走到前面,一个漆黑的身影便一下子将冷绝抱住,推到身后,独自走上前去查看,冷绝一阵惊呼:“不要,我去看!”
不等冷绝过去,夜琊已经走到棺木旁边,低下头看了起来,没想到却是生生的愣在那里。
冷绝也立时走上前去,却看到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那是一个冰雪般华贵而美丽的男子,他有着冰雪一般惑人的容颜,因为是二十五岁的容颜,所以年轻的不可思议,在广寒珠的保养下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这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却是躺在了一个冰棺里,因为广寒珠的原因能够保持一直不化,更加美轮美奂,不可思议,这黑棺竟只是一层保护膜,而最大的震撼还在里面。
真的可以说这个男子美得不可思议,就像天山的冰雪那样,危险却因人探寻,真不知这样的男子在生前究竟会有多少女子为之动心,可是让人更加震惊的是这个男子竟然中甚至有一位妻子,连妾侍都没有,或许无论是谁都会嫉妒流萤公主的好运吧。
两个人自然知道时间宝贵,也不再耽误,立刻将兵关大开,再小心的同时却又疑惑的发现,这里竟然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机关,要说毒的话更是没有,为了这个冷绝更是将豆豆的小金都拿来了,它不仅可以嗅出任何的毒,血更是解毒的灵药,虽然有些心疼,但是危急时刻也不得不这么做。
冷绝背过身去,默默坐在墙边,坚定的看了夜琊一眼,夜琊也慢慢回过身去,有些颤抖的打开男子华贵的衣物,露出冰冷似雪的肌肤,冷绝无从得知,只是当回忆的时候会回想起夜琊的表情是一种释然,一种欣慰,一种解脱……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夜琊慢慢盖上冰棺,细心地为男子整理好衣物,最后将硕大的黑棺也为他盖上,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
冷绝不语,只是静静地坐着,观察着随时要来的危险,“你先走,我还有些事要办……”
夜琊眼睛突然睁大,“为什么?”
“不用管了,我很快会追上你,相信我,不会出事的。”她的声音似乎有种安定的作用,无论再烦躁的情绪都会被压制住,冷绝就是有这样一种魅力。
夜琊依旧不说话,“快走,相信我……”冷绝的声音也安宁了下来,有些乞求道。
鹰一般犀利的双眼慢慢闭上,如风一般消失在冷绝的视线。
等到真的没有任何一丝的气息,冷绝才慢慢松了口气,缓缓说道:“出来吧……”
显眼的明黄色从一片漆黑之中慢慢走出,容颜憔悴的让冷绝的心都有种抽痛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温柔似仙的皇兄吗??那个轻轻一笑可以让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的皇兄……
“绝……”男子颤抖的双唇有些颤抖的吐出一个让他心痛到无法平复的字眼,眼中有着微微的湿润。
“皇兄……”“不,不要说,你说过要叫我溪的……”
“溪……”
“绝,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可以为你放弃整个江山我可以放弃所有,为什么你的眼中始终都没有我……”
“对不起,我……”还不等冷绝说完,池林溪已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有些孩子气的哭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让冷绝挣扎不开,或许是不忍挣扎。
“让我抱一次好吗??就一次……”“好……”
时间仿佛在静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时光,良久,冷绝慢慢将池林溪放开,缓缓坐到地上,靠在金碧辉煌的墙上,有些释然的说道:“皇兄,有很多爱你的女……”
“可是我爱你啊……”不等冷绝说完,池林溪已经率先将话接了过去。
冷绝叹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不尝试着爱上别人呢?我看得出灵贵妃,赵贵妃她们都很爱你,她们都是好女子。”
“是啊,她们都是好女子啊,可是我把所有都给了你,已经没有多余的爱再分给她们了。”池林溪也坐在地上,与冷绝靠在一起,画面出奇的和谐,却透漏出一股哀伤。
“可是她们是你的妻子啊,她们需要你的爱,你明白吗,还有小念绝,他还很小,他也需要一个父亲。”
“我也需要你的爱啊,为什么不分给我一点呢,哪怕一点点都好……”池林溪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墙角,头低低的埋入双膝,身子似乎在颤抖着。冷绝的泪也不知为何落了下来,为什么要伤害这个温柔得不像化的男子,这个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给自己的男子,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冷绝不会后悔。
“皇兄,对不起……对不起……”冷绝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用最普通的对不起来说明一切。
而池林溪却缓缓抬起头来,温暖的大手慢慢抚上冷绝的头顶,仿佛大哥哥一般温柔的说道:“傻瓜,不爱就不爱啊,有什么对不起的,只要我爱你就好了。”磁性的声音似乎能穿透一切。
冷绝缓缓的抬头,入眼的还是池林溪温柔的眼神,俊逸而有些颓废的面庞,让人安心,冷绝不自觉地一笑:“皇兄,你早就知道今天早上的人是我了,对吗?”
池林溪依旧微笑奥,有些释然的坐在地上,“是啊,绝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来,绝的气息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那么……机关也是你弄的吗??”冷绝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池林溪也转过头轻笑:“当然了,我可不希望绝受到一点伤害,皇兄会心疼死的。”将冷绝的头慢慢拥尽自己的怀中,强忍住就要出眶的泪水,颤抖的说道:“皇兄会保护你一辈子……”强烈的触感告诉自己,这个女子永远不会是自己的,可是心头的悸动却忍不住的发烧,让他意醉情迷,深深沉醉在这最后的幸福之中,过了今夜,自己就再也无法触碰这般的美好了……
冷绝也不再动,慢慢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谢谢……”
池林溪依然笑的悲伤,笑得泪流满面:“傻瓜,皇兄最爱你了……”
灯火通明的嘉陵宫,两个身影靠在一起,烛光摇曳,黑暗渐渐消散,男子的泪水干涸,留下凄楚的印记,那是属于一个帝王的爱情印记,一辈子刻在心底的爱情之路,那段让人悲伤的过往。
池林溪想说:“牵着你的手,就像在天堂奔跑……”
缘来酒楼
这里有一处奇异的风景,这里有一幅绝美的图画,这里坐着三个可以惊为天人的男子,所有的人都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因他们的气场太强大。
一个一身红衣似火,俊美无邪的脸庞可以让太阳都为之让路,邪肆的眼神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沦陷,玉扇轻摇,说不尽的风流和不羁,让人轻叹。
一个一身黑衣如夜,冰雕玉琢,仿佛雪山上一泓清泉似地绝世容貌更是让人想要瞻仰,与身边的红衣男子相邻而坐,更是显得风格迥立,刀削般的五官让人见过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一冷一热的对比让人们感叹时间不知如何才能出得了这样的杰出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