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闻言,从最初的兴奋转而成一丝叹息,接着笑道:“还是听我将故事说完吧。”
黛玉听完水溶的讲述,对故事中那个顽劣的绛珠兰草时感好笑,又时感欣慰,更对容星君宁愿受千年情劫也要和绛珠团圆的痴心所感动,说道:“这株兰草虽顽劣,但也可爱,至情至性,她能碰到容星君是何其幸。”
“你是这么想的么?”水溶问道。
“就像我能碰到溶哥哥一样,我亦是何其幸,感同身受而已。”黛玉轻叹一声说道。
“如果不是感同身受,是真的就是你和我呢。”水溶再次问道。
“你莫不是也入了魔了?”黛玉笑道。
“是呀,入了魔,为了你而入魔,所以想编一个我们生生世世的故事你听。”水溶轻笑着吻向黛玉,她不记得了又怎么样呢,正如妙玉所言,也许正是她的这份忆不起才成全了他们的生生世世,自己何苦执着的想要她恢复前世的记忆,现下黛玉瞌睡连连,他可不想浪费这大好良宵。
这一日,水溶正在军营中察看地形图,聂雨的声音说道:“爷,探子来报,外番离此不到二百里,只怕不出两天来袭。”
“唉,又起战事?”水溶闻言蹩眉不已,自从黛玉来到身边,身边就没有消停过,而自己现在最想带给黛玉的是安宁呀,不是成天的打打杀杀的。
“还是那年败给爷的番邦。”聂雨小声说着,犹豫会子说道:“如今守城的兵不过二十万,番邦来了不下五十万,现在大雪封山的,军晌、军资的运送只怕不会及时。”
“嗯!”水溶点了点头,说道:“可有查过,还有多少军粮,够多长时间的。”
“查了,只够一月的。”聂雨叹道。
“那得尽快筹集粮草才是。”水溶蹩眉,继而喜道:“取于斯,用于斯,莫若我们去将番邦的粮草劫了来?”
“上一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只怕他们有了防犯,再出此招,危险得紧。”聂雨小心说道。
水溶闻言,想了想,说道:“所谓兵不厌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的,谁能分得清楚,这一次,我要速战速决,不想拖延太长时间,已入冬了,不出二月,年关将近的,免得动摇民心,年都过不好。”
“那爷可是想好了计策。”
“如今自清和应嘉都回了京中,除却我俩,只剩下千树、天羿、若兰和紫英了,我得仔细想一想。”语毕,对聂雨说道:“去把他们叫来,我有事交待。”
聂雨闻言退下,自是叫人去了不提。
水溶蹩眉走到行军图前,用手在上面点点划划的,似乎又总觉得不妥。
“溶哥哥,可遇上什么烦心事么?”黛玉此时走了进来,一脸的娇俏,脸颊红润之极。
“玉儿。”水溶急忙上前,将黛玉搂入怀中,现在外面冷得紧,黛玉虽穿得多,却也担心她冻着,急忙拉着她到暖炉边坐下,搓着她冰凉的小手,懊恼说道:“紫鹃和春纤是怎么照顾你的,这么冷的天,也让你出来,小心冻着。”
“可怨不得她们,她们拿我也没有办法,再说这军营离府上也不远,我独自行来的呢。”黛玉笑道。
“以后万不许了。”水溶刮了黛玉的鼻子笑道,虽说海洋大盗与倭寇的危险都不存在了,虽说沿路都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兵守着,但黛玉一人在路上,自己终究担心发生另外的事情。
“只是想来问你一声,晚上可是回家用膳?”
“估计又吃不上了。”水溶叹道。
“可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黛玉笑问。
“战乱又起,民不聊生呀。”水溶叹道。
“又起战事了?”黛玉闻言亦是懊恼不已,这连年征战的,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呀。
“五十万外番来兵,而我守城的只有二十万,还差两个月近年关的,众人归心似箭,时间不允许调兵增缓了。”
“这可如何是好?”黛玉闻言担心问道。
“玉儿无需担心,有我呢。”水溶拍着黛玉的手笑道。
“我只听说,战事一起,粮草先行的。”黛玉想着原来听的戏文笑道。
“嗯,玉儿说这些是想说些什么?”水溶笑着问道。
“我想,我们若劫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没吃的没喝的,自是要退兵的,要不然,在这里冻死饿死不成?”
水溶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人说夫唱妇随呢,与我所想不谋而合。”语毕,亲腻的刮了黛玉的鼻子一下。
“真的?”黛玉闻言,亦是兴奋异常。
“你可说说,如何劫那些个粮草呢?”
“嗯,派人去不就行了。”黛玉娇俏的笑道。
“人派走了,谁来守城?”
“诸葛亮一人都能使司马懿兵退三舍,我们也摆个空城计,让他们尝尝厉害。”黛玉回忆着戏文里的情节笑道。
“空城计?”水溶闻言,眼中一亮。
紧接着陈千树和甄天羿、卫若兰、冯紫英走了进来,只听陈千树笑道:“我看这个空城计不可行。”
“为什么?”黛玉问道。
“你都知道空城计了,外番岂有不知的道理,太危险了。”陈千树笑道。
“我又没说一定要按诸葛亮的空城计来用兵,我们可以改一改呀。”黛玉好笑说道。
“怎么改?”众人感了兴趣,齐声问道。
“很简单,正如千树所言,那外番岂有不知空城计的道理,所以,我们第一次摆的空城计是实的,看似空,其实不空。”黛玉提醒说道。
“嗯,有点道理,接着呢。”水溶感兴趣的问道。
“接着第二次,仍旧摆空城计,这次是真的空的,只困,人马被调出城外,劫军粮去了。”
“有点意思了。”水溶笑着,心中暗暗叫好,这与自己的虚虚实实亦是不谋而合呀,让敌方摸不着头脑。
“那番邦丢了军粮,必乱阵脚,阵脚一乱,军心已失,军心一失,何谈胜仗,只怕要想着怎么回家过年的好。”黛玉一古脑的说道。
水溶闻言,再次笑了起来,对陈千树和甄天羿二人笑道:“你们看,玉儿的计策可行?”
陈千树和甄天羿二人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笔道:“不妨一试。”
“真的么?我随便说的,真的可行么?”黛玉闻言高兴起来,不想一个戏文的戏,自己胡乱利用了下,居然可行。
“可不得了了,随便一说都是计策,若是权衡利弊的,我们岂是你的对手。”陈千树笑道。
一席话,教黛玉红了脸,惹得怪不好意思的。
“好啦,玉儿身子弱,熬不得夜。”水溶笑着起身,对甄天羿说道:“你先帮我送玉儿回府休息,我与千树、紫英、若兰再来商谈商谈,定下可行计策后再告之你。”
是夜,水溶晚归,黛玉却是未睡的等着他,只想知道他们商谈的结果。
“可是回了,我还担心呢。”黛玉见水溶回了,急忙迎上前,替他解下披风。
“怎么还不休息?”水溶亲腻的吻了黛玉的红唇,继而柔声说道:“熬夜对你的身子可不好。”
“对付外番的,可有结果了?”
“嗯,玉儿想知道?”水溶拥着黛玉倒在床榻上,捂好锦被,见黛玉相当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笑道:“一切按玉儿所说的,先实后虚,让番邦来个摸不着头脑。”
“真的?”
水溶点了点头,只听黛玉问道:“如果他们真杀进来了,那这边关镇上的民众怎么办?”
“已通知千树,今晚上连夜送民众出镇,镇子可不是空的,埋伏的可都是千树的兵马。”
“会有危险么,毕竟是敌众我寡的。”
“兵分五路。”水溶笑着,见黛玉对这事相当感兴趣,于是说道:“一路是千树的,故意佯败,引兵至我们早先埋伏着的镇子中,一路由我带着守城,另外的二路分别由紫英和天羿二人带着,早已埋伏在城外左右两翼,还有一路由若兰带着,埋伏在城外较远的地方,防止番邦知道上当杀回马枪。”
“还是溶哥哥考虑得周到。”黛玉叹道。
“若非玉儿的这个点子,我还得想破脑袋呢。”水溶闻言笑了起来。
“不过平时看戏多了,哪算得上点子,这细细的安排,我就做不来了。”
“为将为帅者,不拘小节,有个大体的方向就不得了了,其余的旁枝末节的,自有人安排,所以呀,这次平定边关,玉儿的功劳最大。”
“还没开战呢,也不知行不行得通,说大话了。”黛玉闻言笑道。
“听说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水溶笑了起来,盯着黛玉懊恼而红的脸笑道:“所以说,这一次,一定能赢的。”
见黛玉似还有所言,于是笑道:“别多想了,早些睡,这几天我要呆在军中,只怕不能回了,要不,我让聂雨送你们暂时避一避。”终是敌众我寡,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战事一起,多有变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