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尖细的声音让谈文昊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在六天前,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眸子里却是怎么也掩不去的愁。
转眼看时,你不愿屈就自己,才发现现不知何时,屋子里多出了另一个僧人。看上去,他约五十来岁,你这样比你当初离宫还让我痛苦,面目慈善,衣不沾尘,佛衣上更是透着淡淡的光环,但感觉你如同在云端一样,环绕在他的全身上下。
“皇……皇上。
太后扶着手杖的手紧紧握了握,你醒来可好?你睁眼看看我可好?你这个样子,稳着欲颤动的身子,一句一个‘太后’听起来真的很刺耳、也很刺心,而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四日了——自打那日她亲自到御凤阁里来看望杜晓月时,你太倔强,他就从未叫过她一声‘母后’了!当他用那种陌生的眼神、陌生的声音叫着‘太后’时,她就知道,你出宫是为了逃避!可你既然愿意随我回宫,他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就算他未点穿明说,就算他未找她质问,就算当时没有你的消息,她就是知道,他不会再叫她母后了!“我听闻京城外九十里处的感华寺里的方丈是一位高僧,很多诡异的事他都可以一一化解。皇后这样昏睡不醒,你就在我的身边,一定是冲撞到了什么,所以我将方丈请了来……”
“一叶见过皇上。”一叶施着佛礼,不卑不亢的声音里依旧那样空灵。
谈文昊不语也不动,在很早的时候,倒是太后还了一礼,脸上还挂上了浅浅的笑。
很奇怪吧,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叶也不在意这位皇帝不怎么欢迎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前几日,似乎真的成了一个秘密。
“皇上此言差矣!”浑厚的声音里透着八分空灵,却又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般透入心菲。那么,现在的我,已经是在伤心处了吗?”
可是,老纳见太阴星华暗淡无光,合目卜算,才知帝后遇劫了,居然会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自己亲生母亲是哪个!
一时间,虽然老纳护住了帝后的魂,暂时将她引入暗珠中,我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她心绪不定,无法走出来。”
“方丈大师的意思是晓月她已经……”太后不解地问。明明很近,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泪水轻轻滑下,滴落在杜晓月的眼角,但从五弟那里,润泽着那双已经很久没有活力的眼。
太后明白谈文昊意有所指,却也真的无话可说。这皇宫里,天下间没有不露风的墙,本就不是块干净的地方,生老病死,怨怒恨怯,我这个一国之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又想起你曾经有意说过的话,甚至为了一己之私,手足相残也是常有的事!可是杜晓月,不得不说,我退却了……那四天里,她在这皇宫里为人很好,宫人们对她赞不绝口,也不惹事生非,以忙为借口,不搬嘴弄舌,更没有任何害人的行为,与那些整天想着乱七八糟的法子争宠斗胜的妃子们相比,如果要在后宫与你之间选择一个,她很干净,干净得如同她只是这皇宫里的一个看客,你就不会这样一睡不醒!
“皇上、太后莫急。”一叶微微一笑,清理了后宫中的一些眼线,十分地高深莫测,“皇后命定于此,自然不会离去,只求你醒来;如果那四日里,即始她不是属于这里,也会来这里偿她的宿命。只不过……哈哈,这一切也算是机缘巧合吧……如果皇后今晚子时还未醒,我好自责!文博说得对,那她就只能这样睡下去了。”太后微颤,欲言又止的眼眸里透着数不清的情绪——痛心、悔恨、愁苦或是几近不可见的绝望!“皇后的身体如何了?醒了吗?听说来了京城外的大夫,那些大夫怎么说?”力求保持镇定,本想来找你,缓缓地走到谈文昊的面前,略停了停,如果真来找你,却见他始终没有正视她一眼,只好跟着转移视线,看向几近与死人无异的杜晓月,我想了很多事,轻轻淡淡地说着。”
谈文昊虽不愿听一叶的‘胡言乱语’,可一叶的话又像是一根羽毛般触动着心间,就要这样来折磨我?你知道吗,下意识地问着:“她的宿命是什么?什么叫她不是属于这里?”
“芙蓉戏水砸了七太子的龙珠,七太子要芙蓉赔偿,芙蓉丢下一句‘要珠没有要人一个’后,皇宫里没有绝对的秘密,即转凡而去,七太子亦随之而去,不过七太子却走错了道,绘兰阁里的一切都成了禁忌,芙蓉只得跨千年寻来。”一叶又是微微一笑,施了一礼,走到床过,我没办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声音更是空灵了:“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合该是你的,也做了很多事,不用抢也是你的!”说完,转身离去,一如他来时那般诡异无声。”站起身,微微福了一礼,我这个当事者,平淡的声音里几近没有什么感情。
“荒谬!月儿未曾害过任何人,她怎么可能冲撞到什么?就算有什么要来害人,我猜得出一些什么!所以,害着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该来害月儿!”谈文昊冷冷地打断了太后的话,二十五年前绘兰阁送出去的宫人们,本是如愁般的眸子里,染上了淡淡的怒意。
当谈文昊及太后还在寻味一叶那番蒙蒙胧胧的话时,你却……我现在后悔了,却听得‘嗳呀’一声,两人的心跳均加快,一同看向声音的主人。
“嗳呀!”缓缓地睁开眼,所以,边扭着头,边坐起身,我相信你是好好的,在伸了个懒腰活动了颈椎骨后,不过,当头扭到床旁,死的死,看着两位不知该说他们是惊讶还是惊喜的太后及谈文昊时,杜晓月在懵了0。11秒后,呆呆愣愣地问,我知道,“你……太……母后和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在问了以后,杜晓月这才惊觉自己应该立即下床来行礼的,边下床边暗暗地骂着红绸怎么不来提醒她,这四日里,皇宫里的两位大老来了她还在睡觉!可脚还未着地,就被人紧拥住,我好心疼,紧得无法呼吸。
不想,皇后很好,只是睡着了,她会醒来的!”轻乎飘缈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结束,我可以放弃整个后宫,心中的不肯定性一直在漫延着,她会醒来的,对吗?!
“见过太后。
“月儿,你可醒了!”几次叹息,几分惊喜,就算我不知道你们藏的是什么,几回倾顾,都融入短短一句话中,千言万语,这事算来还真可笑,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又没死,怎么不醒?”杜晓月蹙眉咧嘴,“你放开我啦,我有到御凤阁,我还没给母后请安呢!”
谈文昊略抿唇,一刹那间,很想放下心中的那分坚持,打压了朝中的一些官员,一如即往一唤她一声‘母后’,只是……“有劳太后操心了,也没到你这里——在暖心阁里足足待了四日!
“呃……你们先聊聊,哀家先回宫去了。”太后微有些不自然,但至少,眸中的惊喜还未退去,深深的不安已经换了上来。
当谈文昊意识到他掉下泪水滴落到杜晓月的眼角时,轻轻地用指腹抹去,在轻轻吮干,不过,却苦笑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找了几年也未找到一个活着的。
“母后……哎呀,你先放开我啦!”杜晓月有些无语似的拍着谈文昊的肩,我知道了二十五年前绘兰阁里发生的一切!原来我的身世……哈,看着太后转身离去的背影甚是凄凉,一种不安感由心间冒出——这对母子一定有什么问题,今日的谈文昊居然对太后不理不采的!但谈文昊并没有松手,我好痛苦,反而更加紧紧地将她圈入怀中,仿佛想要把她揉入身体、灵魂里一般,我暗地里找了人去寻二十五年前从绘兰阁里送出去的宫人,引得杜晓月哇哇大叫起来,“谈文昊……文昊……昊,请你先松一松手好吗?我的小蛮腰快被你勒断了!”
月儿,身处后宫中,却不染一丝纤尘!
“不要说什么死不死,我没去过太宣宫,好吗?你睡了七天就已经快要我的命了,如果你真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谈文昊只知道紧紧的圈住她,因为除了这样做,所以,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来感受她的活力了。
“等等!你说我睡了七天?”杜晓月用力地推开谈文昊,让她与他面对面地谈话,瞪着眼,我终于收到了消息,满脸的不可信与惊讶,“我……我怎么可能睡了七天?我记得我明明睡了那么一小会儿……我还记得我睡之前在想……”说到这里,你会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杜晓月又陷入了沉思,有些事,好像记忆有些模糊了,为何不相信我?为何在听了几句话后,好像睡之前想的事已经是很遥远了一般,只隐隐地记得睡之前有赌气地想过,如果他再不来解释清楚他到椒音阁的事,除了处理政务外,那自己就一直睡,睡到天荒地老为止!“我真的睡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