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砰。”
叶云兮因为说话泄了气,一下子被花明玉拽倒,身子趴在碎了一地的碗碟上,小脑袋撞到檀木方桌的桌腿。
花明玉后退到墙角,冷漠的看向一边,又开始他的静练气功状态。
叶云兮揉揉头慢慢爬起身,感觉另只手很痛。举起一看,手心有道被碎碗划破的口子正向外渗血。
“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小银,你在哪,我还是跟你混算了。”叶云兮按着流血的手小声哭了,她只想过个富二代的潇洒生活,花自己的钱玩自己的乐,为何老天给她这个命却不让她享受。
花明玉偷偷瞥了眼叶云兮,视线在她脸颊晶莹的泪珠上顿了顿又极快收回。
“叶侍读,太傅已到。”青衣太监再次出现,发现叶云兮捂着流血的手哭泣后微怔。
叶云兮用袖子大力杠杠眼泪,“知道了,你退下吧。”
青衣太监身后还跟着来打扫的宫女,她们也见到叶云兮的惨样,伫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
“太子殿下,学习知识是皇上安排的,是不能推却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学,可以坐在那摆个样子应付一下。其实,知识有很多用处,可以让你变得聪明睿智,可以让你变得英勇无畏,还可以让你心想事成,更可以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学习知识不能损你分毫却能给你诸多好处,为什么不学呢?”
叶云兮挂着梨花小脸走到花明玉的身前,眼神执拗的看着他。她已经付出血的代价,他必须去学习,不然这血流的太不值钱。
花明玉冷冷看着叶云兮倔强的小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云兮盯着花明玉幽黑的冷眸,空灵剔透似清溪中的水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双眼睛散发冷意,说明他内心在排斥外界,这双眼睛空灵,说明他心中自有一片天地,这双眼睛剔透,说明他本性未眠。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六岁孩子,能有多深沉。只要真心待他,他一定能感受到,再给他些稀奇玩意诱惑诱惑,他一定能敞开心扉。
叶云兮想到这笑了笑,故意伸出伤手去拉花明玉,“太子殿下,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放在学堂,跟我去看看吧,你一定没见过。”
花明玉大力甩开她的手,继续保持靠墙的姿势,眼神淡漠的看向窗外。
“哎呦。”叶云兮捂着伤手痛叫一声,眼圈噙满委屈的泪水。她伸出伤手去拉花明玉,是想唤起他的善良本性,让他愧疚害她受伤,从而跟她去上学。谁知太子不仅没有生出愧疚还将她的伤手又伤一遍。
花明玉闻声凤目斜挑偷偷瞥了瞥叶云兮。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安排的学习,如果你认为你能说服皇上不让你上学你大可不去,但你若没有信心说服皇上,你就必须跟我去学习。”叶云兮扯起袖头狠劲抹掉眼泪,伸出好手去拽花明玉。软的不行她来硬的,她看得出太子对皇上还是有忌讳的。
花明玉微微挣挣没挣开手,被叶云兮拉着进了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方案,案上摆着纸墨笔砚。案旁设有几张柏木方椅。正墙上挂着巨幅山水画,下有玉玺朱印。两侧墙壁布列长长的紫檀架阁,摆满各种典籍。西墙角的软榻旁设着一个香鼎,冉冉飘着异香。
早已等在里面的张太傅弓腰施礼,“参见太子殿下。”
花明玉没有任何回应,叶云兮将他拉到方案前的椅子坐下。对一把白胡子的张太傅笑笑,“太傅,太子已准备好,开始吧。”
张太傅多看了叶云兮几眼,他听说皇上封了个太子侍读,没想到是个黄口小儿。眼神中多少有些藐视。
叶云兮看出张太傅对她的藐视,无所谓的坐在花明玉身边。她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被才华横溢的人看不起很正常。
“书云……”张太傅站到大理石方案前开始之乎者也的讲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叶云兮坐不住了。张太傅讲课比唐僧念经还烦人,嘟嘟囔囔一堆废话。偷眼花明玉,低着头没任何反应。还好,挺给面子没跑走。看来他也知道不能违抗皇上,就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张太傅念经。管他呢,学不好是张太傅之错和她没关系。
摸摸受伤的那只手,伤口不深已经止血了。放在袖子里藏起来,也学着花明玉低头,她要休息。
花明玉低着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方桌的抽屉内,那里躺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几个各种形态的卡通小人,和他穿的衣服一样。
“书云……”张太傅碎碎讲书中。
叶云兮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很快在催眠曲中睡着,身子慢慢向一边的花明玉歪去。歪点,歪点,再歪点,半个身子都靠上。
花明玉紧紧抿着嘴,视线始终停在那张画上,双手按着膝盖,使劲撑住身子顶住叶云兮斜靠的身体。
“书云……”张太傅摇头晃脑继续思想教育中。
叶云兮低下的头一点一点向旁边滑,小脑袋就要碰到花明玉的胸口。
“叶侍读,你在干什么?”张太傅抬头,终于发现异样。
叶云兮被这声喝惊醒,急忙坐正身子。“我在听课。”
“那你说说我刚才讲的是什么?”张太傅藐视叶云兮道。
“张太傅是问我能给你打几分吗?”叶云兮有些气愤,打个盹怎么啦。她是听课老师又不是陪读学生,用不着考她。先是一个硬要收徒的诡异师父,再是一只逼她学武的成精仓鼠,然后是喜怒无常的皇上和一个有心理疾病的怪癖太子,现在又来一个挑刺太傅,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让她好过。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在问你,我刚才讲的是什么?”张太傅说道。
“那么我也只能用你的话回复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云兮冷冷对视张太傅。她先前已被太子磨尽耐性,这会只有满腔怒气。她在心中怒哼,不要以为是个太傅就了不起,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傲是因为你没碰到比你厉害的。
“就你这样如何能担当太子侍读?”张太傅白胡子乱抖相当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