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二哥你肯定会坚持住,我相信,大哥你肯定会带领兄弟们跨过这个坎。”杨冲在蜈蚣洞的连接通道那里自言道。
“师傅,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杨冲闭上眼睛,不忍再想。无数次他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但无数次又峰回路转的回到他师傅的身上。灵岩上的斗篷碎片的气味,知道他二哥命门的所在,侯九卿临死时吐出的“赫连”二字,侯妙音证实了赫连觉空的身世,亲自见证了无相指的由来,土城外的熟悉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脑海里从小师傅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自信”。
难道为了一场虚无缥缈的帝国之梦,可你做你的梦,为什么要伤害你的徒弟。杨冲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下侯妙音给的地图,杨冲继续跃过一个没有路的崖,再往前不久,看见了一座小木屋。
杨冲定睛往小木屋看去,里面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有个沉闷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你终于来了”。
杨冲一怔,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道:“我来了”。
里面那个声音显的有点苍老,道:“来了就好”。
杨冲道:“可我不好”。
里面那个声音道:“如何不好”。
杨冲道:“我本不敢来这个地方,如何能好”。
‘哈哈’那声音笑了一下道:“你本来就属于这个地方,怎么能不好”。
杨冲道:“你叫我来,是想证明我本来应该来这个地方”。
“杨冲,果然厉害,冷静,沉稳”。
杨冲道:“不敢,可否一见庐山真面目”。
“我有几十年不曾开过那个门了,你不妨自己开”。
杨冲上前,推开了那扇木门,里面盘腿坐着一位老者,面容已经如老树般枯槁,低垂着眉眼。
杨冲道:“你是法神”。
老者微笑道:“法神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用了几百年了,现在连我自己也忘了我自己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好嫉妒十方啊,至少有了子孙就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法神的”。
杨冲道:“很简单,一个没有修炼到半仙之躯的人很难在这样的地方一呆几十年,当今世上要练成半仙之躯的不出五个,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你还有谁”。
法神微微的点了下头,道:“外面风传我已经入魔,可你还敢来又是为什么”。
杨冲也笑了下道:“那更简单,我只相信我自己的五官所闻所见,我从不相信传说。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其一秦不克在封魔谷早被武圣诛杀,岂能容你法门还有传人。其二道尊多年不回中原,并不可能只是为了守住白日门,而是要替古战之死和你的失踪打个掩护。其三侯妙音何许人,能请动她来帮我的人这盟重王朝只有两个人,一是道尊,一是你。既然如此我何必怕你入魔,对我来说来见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法神睁开了眼睛,杨冲感到犹如黑夜中的强光,暗忖:“好高的法力”。
法神道:“你看我这门功夫如何”。
杨冲道:“不知道,法门从来只强冰火,现在你已经修出了第三重功夫了么”。
法神道:“是,那是光,我在黑暗的地牢里终于悟出了光”。
杨冲道:“地牢外,全是光”。
法神道:“那是自然之光,我要告诉你的是心中的光”。
杨冲道:“我心里从来就有光”。
法神道:“所以我找你,我要你成为法神第三代传人,秦不克先天本是个天才,奈何少年风流,老来思子,不能得我真法。你是我唯一的人选,因为你心中的那份光明”。
杨冲道:“你如何得知我心中有光明”。
法神大笑道:“因为我的法术起源于你发的光,来自禄存星的光,我刚目中所放之光唤激光电影,可直线穿透”。言罢,杨冲突见他的周身也发出白色的光芒,法神接着道:“这叫地狱雷光,凡你周身之敌人无法靠近,你可于你师妹林慕雪同修,破封魔谷魔血侵蚀的强大妖异必用,但是放这种地狱雷光需要喝一瓶太阳水威力可发挥之极致”。
杨冲道:“何处有太阳水”。
法神笑道:“苍月岛牛魔洞有太阳水的秘方,还有大量的太阳水,因为牛魔王来自东海之滨,取太阳神水的而法力大增。”
杨冲苦笑了下道:“我怎么觉的你是大限将至了”。
法神笑道:“是的,你到了,我就要死了”。
杨冲道:“还有交代的么?”。
法神还是在笑,杨冲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法神吸了过去,他的手掌印在法神的胸膛,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法力注入了他的身体。
法神道:“我近千年法力今全部给你,克制噬魂看你们命数了”。杨冲看到法神的周身起了一层深蓝色的光,他在想风云盾练到最高境界周身会起淡黄色的光芒,这是什么光。
法神道:“我这法神之光乃是我十年前练就的无上心法,你二哥已经入魔,非我法门至高心法不能破除,你须先用诱惑之光先使他平息魔性,再用我传入你体内的法神之光加以清洗。要彻底去除就要靠他的意志和爱了,爱是你们最大的力量”。
法神身上的光芒逐渐消失,他的身子也在逐渐的萎缩,慢慢的盘腿坐下。对杨冲招招手道:“你坐下”。
杨冲感觉到体内的真气震荡,似有爆炸的感觉,道:“我现在快被你的功力激荡的爆炸了,我怎么坐”。
法神低垂下了头,道:“心静则波澜不惊,心宽则海纳百川,心平则左右逢源,管他汹涌澎湃,我自心如止水,则如细流入海,则如如沐春风,则如万法归宗”。
杨冲仔细领悟,一时顿感觉那些强大的法力慢慢的沉入丹田,忽而感觉如潺潺之清流下到全身经络,顿感身入云端,三花聚顶。
法神微微的点头道:“顶现三花,功成矣”。
杨冲对着法神磕了三哥头,但是没有叫师傅。
法神还是微笑道:“是在尊你先师”。
杨冲道:“是,一日为师未出门墙终为师,虽然他授我的是你的道,但我也不能叫你师傅”。
法神道:“你师傅的事你知道”。
杨冲的脸抽搐了一下道:“我知道”。
法神道:“杀乎”。
杨冲道:“听我大哥的”。
法神哈哈一笑,随即咳嗽起来,道:“在我的背后就是未知暗殿,里面封印着曾被我们击杀的妖异的一魂一魄,所以他们现在复生的威力比之以前是大不如。唯独没有赤月老魔的魂魄,你要小心赤月老魔”
法神说完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墙壁,杨冲发现墙壁上有一根白色的权杖,仿佛是某种生物的骨头,法神道:“这就是传说中已经被古云母亲毁去的骨玉权杖,但是现在他有三件功用,第一是法门无上权威的代表,第二他是一把剑鞘,你的血饮剑就被我封印在里面,能解除这个封印的唯一办法就是你要进去暗之神殿杀一个稻草人,你不要以为他很好杀。第三,他是一个绝代妖王的宿世克星。噬魂马上要出了,天下浩劫,真如果到了万劫不复的时候,你叫林慕雪去土城的一眼古井,你们都能在那里看见自己的真身,但你们跟她不能比,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带着仙骨下凡的上古神仙,而你们只是天降大任的值日星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看,徒增你们在人世的烦恼,可记住”。
杨冲点头道:“谨记在心”。
法神的眼中露出一丝闪光,呼声道:“我留恋千年的大地,我终将去了。”只见法神的整个身子在那一丝闪光的环绕中,慢慢分解成无数的小点,飘散出这个肮脏的地牢虫洞。向另一个世界而去。
杨冲朝那光再一跪拜,默念道:“恩师,一路走好”。
一代法神将自身千年修为传给杨冲后,就这样逍遥而去,没有一丝伤感,没有一丝遗憾。一生专注修为欲成真仙的时候偏偏不得,而当他在地牢暗无天日的封印着血饮的时候,上天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功绩已经圆满。他才真正到达到了仙的境界。大地已经没有容留他的一丝之地。
杨冲低下头,盘腿运用法神所授玄功,逐一领悟,拿起骨玉权杖,进入了未知暗殿。
未知暗殿是个结界,里面到处能看见强大妖异的魂魄,杨冲拿着骨玉权杖到处寻找那只稻草人的踪迹,亏的暗之神殿的路不算难走,只是一个四角走廊,杨冲轻易的找到那个稻草人的真身,这里除了强大妖异全是魂魄外,人间的小动物倒是真身。如鸡,鹿等。
杨冲念动法咒,冲在它前面就是一个激光电影,那东西嘎的叫声居然没有倒下,反而冲杨冲而来,杨冲一看不对,不能站着等它来硬拼,于是念动雷电诀,骨玉权杖连挥几下,被雷击一下它身体后仰一下。杨冲就逐一边打边走,碰到怪物魂魄就用地狱雷光,就这样足足耗了一炷香时间,那稻草人才倒下。
杨冲上前揭开它头上的封印,从它的草身子里搜出来一个瓷罐,心忖:“这肯定是神水了”。默念起地牢脱逃术,转眼就到了土城的城郊,杨冲扭了扭脖子,喊声:“终于见光了”。心忖:“赶紧去土城好好的喝点吃点,然后赶去封魔谷找车风之,因为法神的消息关系到秦不克。”
念此,施展瞬息大法,一下子落在了土城内的一个院落,杨冲惊叹了下,千年道行果然不同凡响。
杨冲细看那院子显然比普通人家要大许多,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看守护院。根据自己多年的查案经验,心忖:“这家主人肯定亡故,并且身无子嗣,以致如今这般局面”。转念又一想:“难道是侯九卿的居所”。
杨冲又扫寻了下房间的格局,认定门框最大的那间肯定是,快步走了上去,门被锁着,这难不倒杨冲,撬门开锁不是贼的专利,有时候也是捕快的专利,这世间万物就是这样矛盾。杨冲开了锁抖抖身上的灰尘,往内走去。
只见这是一个卧室和书房的合体,杨冲快步的走向书房,里面东西已经被倒腾的乱七八糟,显然是侯九卿死后,家仆抢盗所致。杨冲摇了摇头,看见桌上一本书好像是侯九卿生前看过,书是被打开的,面上铺满了灰尘。杨冲拿起书抖落了灰尘,翻过封页,上书《土城旅录》。
杨冲想起侯九卿生前所说的话,打开书查看,只是记载着中原以及各地的有名人物的事迹,杨冲走马观灯似的往下查,他只关心赫连那两个字。
突然看见一个赫连觉空,上书:“初五,我经白日门取道封魔谷欲往袄马森林,路遇两人,其一乃我表妹夫婿林觉,其二乃赫连余孽赫连治业。我尾随其后,两人谈笑不知,经一偏僻所在,觉在赫连治业面前演练一功夫,手捻一指诀,弹穿三尺大树,无声无息。
忆当初家叔所言,有一佛家武学,名曰“无相”,出之无相,行之无相,伤之无相。吾大恶林觉之行径已久。忽闻赫连治业大赞:“觉空侄儿神人也,赫连一家之希望”。吾大悟,林觉原名赫连觉空乎……”。
杨冲叹了口气,道:“赫连,由此而来”。
不经意的想把书扔回桌子,切见桌子上翻开的一页又有赫连觉空的字样。杨冲又拿起细看:“九月初十,一流浪侠旅被食人花所毒,至我土城已经被毒久已,众人皆以为神仙难回,不料有一神秘之人出现,观其相,与赫连觉空无异。
吾大惊,难道此贼重回我盟重,再仔细看,唯有赫连觉空眉间有一黑痣,此人无。此人言语不通,以手语示人,解花毒于侠旅。侠侣起身跪拜,求留一名。此人拿树枝在地下书“悟空”二字离去。吾跟踪良久,至隐水古井此人消失。”杨冲沉思良久,觉空,悟空,难道是兄弟二人。
杨冲再理了理所有线索和头绪,痛苦的叹道:“怎么还是你啊,师傅”。
再无留意,匆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