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青儿死了,云妃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所以青儿之死在凌笑笑心中就变成了一个永远的难解之谜。
“朕曾发现宫中也有他们的人,已经派暗卫在暗中调查他们的首脑到底是谁?”
“皇上,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个‘骷髅教’应该与当年的宣国有关系?”
“你真这么认为?”东方闻人放下手中的奏折,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着凌笑笑。
“皇上为何这样看着我?”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阿晓你也是宣国人,你和朕之间也有深仇大恨不是吗?”
“皇上,我的父母是宣国人没错,可我也长在凌国,凌国就是我第二个家,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如果仇恨一代一代延续下去,那何时是个头,将有多少无辜的人为之付出代价。”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她不是真正的傻子皇后,没有真正经历过过婆家很,所以,她只是用一种极其理智的态度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出最理性的建议。
“阿晓,你是朕见过最宽容的人。”东方闻人心中从没像此刻一样懊恼过,为何当初阿晓就能瞒过自己的眼睛呢?如果不是当初错待了她,今日的一切都将大不相同。他们应该是一对世人都称羡的帝后才是。
“皇上,宽容虽然是一种美德,可阿晓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阿晓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有底线的,不会无原则的宽容。”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朕,但朕心中却是有一点高兴的。”
“嗯?”凌笑笑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东方闻人,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宽容朕,证明朕再你心目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所以你才如此计较。”
“皇上,这是两回事。”凌笑笑不知道东方闻人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站在感情的角度,他们之间的确无什么感情,可是毕竟相识一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又如此重要,她希望他们变成朋友,而非成为敌人。
“什么两回事?”
“阿晓只是很识时务者而已,没有人愿意与当今天子为敌,尤其当她平安过日子时,更不愿与皇帝为敌,皇上,我真的认为我们做一对朋友要比做一对夫妻合适的多。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在你未娶,我未嫁,你我相遇,相爱,也许我们会合力治理这一片江山,可是,时光不恩呢个倒流,一切错过的就永远再也无法抓在手中,皇上,有些东西就像你手中的沙子,你握的越紧,会失去越多,这恐怕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吧!”
“阿晓,你坦白的让朕无言以对,可是你应该知道朕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寡人’既然是孤家寡人,那就注定一生无法信任任何人,也无法相信任何朋友。”
“皇上真的这么认为,难道连师兄也无法得到你的完全信任吗?”
“曾经朕认为我是最相信问情的,可他明明早已知道了你是女儿身,却一直没有告诉朕,并联合薛太医一起来欺瞒朕,你觉得朕还可以继续信任他吗?”
“可师兄那时只是不想……”
“不想什么?”
不想什么呢?凌笑笑也哑了口,关于东方问情对东方闻人的隐瞒,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她的错,东方问情在这一件事上的确隐瞒了他最重视的皇上,这点她的确无法狡辩。
“师兄只是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无关乎国家大义。”
“可是从一件小事上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皇上!”王公公在门外轻唤。
“何事?”
“东方大人求见。”
凌笑笑和东方闻人对视一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请他进来。”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东方问情进来后,先是目光在凌笑笑面上停留了短暂的一刻,又移了回去,面色如水。
“师兄不必多礼。”仅仅过了短短的一天,东方问情的神色就显得有些憔悴,眼角处有些发黑。
东方闻人没有说话,东方问情却没有起身,只说了一句:“谢皇后娘娘恩典。”
“问情起来吧,皇后已经让你免礼了,她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沉默了短暂的一刻,东方闻人露出一抹笑意道。
“谢皇上恩典。”东方问情站起身,身子笔直。
“问情,今日你怎么如此拘礼,在那边坐吧。”东方闻人看到凌笑笑的目光看向他,有些不悦,马上心思一转。问情毕竟在阿晓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又是自己最看重的臣子,让他在自己和阿晓之间选择,已经够为难他了,他做皇帝的,何必在这种事情上耿耿于怀呢?
东方问情看着一身宫装,端庄尊贵的凌笑笑,以前他见到的都是阿晓易容的样子,心中描摹的女装模样,都是以那个样子为准的,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目,虽然跟皇后的画像有些相似,可总体来看,现在的她本就是美丽异常,难怪皇上不愿放手,孟毅然还在旁边觊觎。
“问情,朕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
“皇上,师兄,你们要商量国事,我就先告退了。”凌笑笑起身准备回‘龙翔宫’对于孟毅然,因为她确定了自己的真实感情,所以,她心中并无愧疚,而对东方问情,想起从一开始,她就有利用东方问情之嫌,到了最后,去而不能回以相当的情意,这是她的过错,她甚至想过,也许是她与东方问情的感情的确没有深到互相在意的程度,所以,当她被东方问情亲自送回到皇宫后,她其实惊讶更高于伤心,可如果那个人换成了孟毅然,只要这么一假设,她心中就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
“阿晓,一起听吧,既然你以前可以参与政事,现在同样也可以。”东方闻人开口道。
“也好,阿晓就在旁边旁听即可。”凌笑笑本想说后宫不能干政,可这样一说,那不是承认她是东方闻人的皇后了吗?这让东方问情会更加难堪,她就是觉得自己在场,这君臣两人的气氛就会变得很奇怪,所以,才决定离开。
“皇上,根据我们派出的密探得到的消息,江南的漕粮和漕银都与江南府台衙门有关,而江南道台却被人发现死在府衙之内,所有的漕粮和漕银就这么莫名失踪了。”
“没有找到可靠的线索吗?”
“暂时没有,对方将整个计划进行的非常周密,让我们找不出其中的纰漏来,才能瞒过下面的县府,不过,陈州知府却说,他将陈州的税银交给府台衙门时,曾接到皇上的圣旨。”
“朕的圣旨?这怎么可能?朕并不曾向江南传过什么圣旨。这么说是有人假传朕的旨意了?”
“宫中所用的圣旨的布料,笔墨,以及上面玉玺的印信,都不是平常人可以接触到的,这就证明,这一批人应该与宫中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主谋都与宫中的人有关。”东方问情说出自己的推测。
“阿晓,你怎么看。”
“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宫中有人与此事有关,可我们却缺少一个环节,将江南与宫中联系起来。回报之人可还有其他的发现。还有,这些漕银与漕粮都是一大笔的钱粮,那些人将这么多的东西堆放在什么地方?又要做什么用?这才是最红要的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漕银每一锭银子下面应该都刻有标记,根本无法在市场上流通。”
“阿晓,你倒是提醒了师兄,有人曾见大米商白云起曾出现在江南府台的衙门,这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东方问情沉浸在关于案情的分析之上,没有注意他的称呼。
“白云起?”凌笑笑想起那位面容带笑的男子,这个人她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尉迟云遥的将军府,一次是在孟府,他和留香搂主楚雪衣一起,这三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是一个警察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似乎有事,接着,她突然想起,白云起曾经说过,他似乎和刘贵妃一样,对香料有些过敏,那他为何会与楚雪衣在一起呢?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也许,像楚雪衣那样的男子,会有许多朋友,他们是朋友也很正常。
“这人世尉迟二少夫人的哥哥,阿晓你还记得吗?”东方问情以为凌笑笑想不起白云起是谁,当下提醒道。
“白云起?尉迟二少夫人的哥哥?“东方闻人对这个人并不熟悉,但是一想到尉迟府的惨案,他心中仍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皇上,师兄,我建议你们应该对此人严密布控!”
“严密布控?”这陌生的词引来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反问。
“就是严密监视的意思,不要让他发现我们正在监视他,然后尽量将他的日常行踪,一言一行记下来,然后将这些资料加以整理,看其中是否有我们能用到的东西。”
“好,这是一条线索。问情,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朕正打算派你去江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