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认你刚才没有对本公子撒谎?”
“奴婢的性命就捏在公子手上,更何况,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就算奴婢现在不说,公子有一天也会查出来的。”
“既是如此,那你就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刘贵妃。”凌笑笑觉得要钓出刘贵妃口中的那个“他……”现在不能再继续打草惊蛇下去了,应该将刘贵妃这个女人彻底的调查一番,要不然,单凭一个宫女的说辞,根本没有办法为她定罪,而她要的是幕后的那个真正的凶手。
“公子要放我回去?”庭雪听到她的话,惊讶地抬起头。虽然这假山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凌笑笑的这个做法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又没做错事,祭奠死去的朋友也是人之常情,我为何不能放你回去,还是你愿意去蹲皇宫的地牢?”
“奴婢谢谢吴公子饶恕奴婢。”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今天所言属实,就算刘贵妃有一天获罪,只要你不是帮凶,那本公子也可保你性命平安,如果你骗了我,那就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承受后果。我说的话,尼克听清了。”
“奴婢知道了。”
“那好,回去吧,回去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还有,以后这种犯忌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并不是你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本公子。”
目送庭雪离开假山后,凌笑笑改变了主意,决定今晚夜访刘贵妃的寝宫,白日里,人来人往,估计没什么收获,而她应该出宫一趟,去找东方闻人查查刘贵妃的一切。
毕竟,关于这位刘贵妃,她只知道,对方本是东方闻人的太子妃,由于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傻子被先皇指给了东方闻人做皇后,就硬生生地将人家皇后的名分占用了,其它的,她几乎不知知道什么,谁让她对东方闻人的女人都不感兴趣呢?她们对于她,也不过都是陌生人而已。
凌笑笑出了宫之后,前往刑部,没有走多远,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就挡住了凌笑笑的去路,“请问可是吴公子。“
“你是?”
“在下是‘悠然居’的小二,孟公子请吴公子上楼用饭。”凌笑笑抬头,这才注意到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悠然居’的对面,看到‘悠然居’她就想到了留香搂,就想到了留香搂内的楚雪衣,只是孟毅然跑到这个地方做什么?心中惦念着刘贵妃的事情,她也不愿与孟毅然过分纠缠,正要拒绝。
结果那小二接着道:“孟公子说了,如果您不上去见他的话,可能就会错过重要的破案线索。”
“重要的破案线索?”难道孟毅然真的有什么新的发现,凌笑笑猜想,反正她就在‘悠然居’的楼下,上去看看又何妨?
“前面带楼。”心中有了想法,凌笑笑跟着店小二上了‘悠然居’的二楼。
进了小二指定的包厢,凌笑笑一眼就看到了孟毅然,他抬起头来,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盯着她看,好似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此刻他的脸上,明明溢满了笑意,但让凌笑笑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阿晓,好久不见呀!”他率先打招呼。
“还真是好久不见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前日才见过吧。”凌笑笑没好气地道,只觉得头上又有几只乌鸦飞过。
“哈,没想到柳某离开帝都不过短短半年,想不到帝都这块风水宝地,越发出落的人杰地灵起来了。”坐在孟毅然斜对面,确切地说是坐在斜对面的窗台上,而非桌子旁的另一人开了口,那人一身红衣,分外妖娆,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整个人给人一种分外妖娆的样子,让凌笑笑第一眼看到就想到了东方不败,本来那人存在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只是凌笑笑一进来都把注意力放在孟毅然身上,又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因此即使看到了也视而不见。
此时,那人转过脸来,调侃道,凌笑笑心中再次发出一种妖孽的感觉。
这人看起来没有上粉,也没有点唇,但是他的脸就是该白的地方白,该黑的地方黑,该红的地方红,怎么看起来都不像一张男人的脸,在她来到凌国这一段时间所见过的男子中,综合比较一下,还没有那一个气质和长相都这么近似女人。
如果不是那平坦的胸,凌笑笑一定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只是,他到底是谁?和孟毅然又是什么关系?
“哎呀,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诚不欺我也,好在我们都过了几个春秋了,不是好久不见了吗?”孟毅然好整以暇的开口,如愿看到凌笑笑脸上所有的表情,无奈,头痛,茫然,深思,等等,但就是没有恐慌的表情。
“喂,来了心上人,就不把老朋友放在眼里了,好歹我也是得到你的传信特意从塞外赶回来的好不好。”那红衣男子开口抗议了,不过却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径自走到凌笑笑身边坐下,一边又用带着惊艳的目光,在凌笑笑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一番,一边不怕死的发出啧啧的惊叹之声,“真是个水灵的人儿,又让你捡了便宜。”
凌笑笑皱了皱眉,身子微微向左偏了一偏,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孟毅然的朋友,明显和他是一个德行,说话也不正常,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孟毅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她认识这个人吧?还有,竟然用水灵这个词来形容她,莫非他也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我真的很水灵?”凌笑笑哂笑,顺手拿起酒盅,微微抿了一口酒,迤逦一笑,借以掩饰心中的真正情绪,有时不否认更能迷惑别人。却不见她这个行为却让那个红衣男子惊艳的瞪大了眼睛,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看到更多美丽的不似凡间的景象,只不过孟毅然却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微翘起的唇角,桃花眼闪烁,“柳下惠,我不介意你继续开口说下去。”
“噗!”听到这个名字,凌笑笑忍不住噗地一下将口中抿的那点酒喷了出来,不会吧,这人竟然叫这个名字?
但她这一喷酒已经成功地将两个男子的注意力再次转回了她的身上。
“阿晓公子何以发笑,是不是觉得柳某的名字很别致,很有诗意?”柳下惠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配上他那过分妖娆过分靠近的脸,让凌笑笑再次不得不向左边移了移。不妨说出来让柳某听听。”
“是很别致,柳公子果真姓柳,名下惠。”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与你同名同姓的人。”
“还有与我同名同姓的人,他很有名吗?”
“是很有名,人们都用他来比喻坐怀不乱的君子。”
“呵呵,坐怀不乱的君子,柳兄,看来你与那位柳兄可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孟毅然闻言,口中虽对柳下惠说话,但目光却仍是看着凌笑笑。
“哎呀,毅然,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孟毅然哼哼一声,桃花眼也不闪了,只是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让我等这么久的理由是什么。”
柳下惠的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随即又恢复如常道:“呀,毅然这悠然居的酒菜可是越来越好了,据说……”
“不要转移话题。也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孟毅然的桃花眼冷了下来,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而柳下惠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毅然……”
“你呀!”孟毅然似乎也没辙地叹息一声,“你不要告诉你,你是一路逛着青楼回京的?”
凌笑笑再一次感觉红衣男子柳下惠这个名字滑稽透顶,她终于理解刚才孟毅然为何会说那位柳下惠和他一个是在天上,一个是在地上,这人竟然是个花丛浪子,也对,孟毅然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认识的朋友又能好到那里去?
“呀!毅然,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你也。你越来越让我崇拜了。”
像柳下惠这样的男子,凌笑笑第一次见面时,确实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后来才知道,这男子好色却不风流,他自己已经长的够美了,够像女人了,可是他平生的最大嗜好却是喜欢上青楼,不要误会,他上青楼绝对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某个欲望,而是专看美人,看哪个美女比他更美,然后点到姿色超众的女人,花下大笔银两,然后就与那女人大眼瞪小眼,等彻底比较完之后,他就将对方赶了出去,自己在青楼美美地睡上一晚。
“看起来,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是我贪玩,不该回来的这么迟好不好。”柳下惠告饶。
“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们现在就来说正事吧。”孟毅然的神情突然变的严肃起来,柳下惠见状,马上正襟端坐起来,不再有其他动作,只不过这个安静持续不到片刻,他又忽然间转过头,双眼眨眨,看向了凌笑笑,说的极是认真,“毅然,你放心好了,我虽然爱看美人,美男,可是你的阿晓公子我不会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