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树叶不断地从山上掉下来，车子缓慢的行驶在山谷之间。
善杰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陌生，连绵不断地山峰通向未知的世界，偶尔会有一条小溪，从山顶上蜿蜒下来，在路面上切出一米多宽的裂痕。山的背阴处的积雪很深，淹没了大部分的树林。
“我们到哪了？”善杰转过头来看了看旁边的尾萤，才发现尾萤也睡着了，头靠在玻璃窗上。看上去好像很累。
“快到家了。”尾萤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这一句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哦，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我只是想闭会儿眼睛，感觉很累。”
“你睡会儿吧。”善杰看着有点憔悴的尾萤有点心疼。
“不用了，快到了。”
夕阳沉没在山头背后，已经没有一丝光芒。天空上灰蒙蒙一片，但是视线还是很清晰。
善杰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会儿…晚上我睡哪？”
“睡大路上。”尾萤并不想理他。
“好吧，你明天早上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善杰语气里有点生气。
“你不是废话，当然是睡我家了，你能睡别人家？”
“哦。”
车里有人开始下车，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两户人家。古老的瓦房，在善杰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黑夜漫漫吞噬着天空，车内亮着昏暗的灯光，外面的世界被灯光挡住看不清。尾萤过一会儿就要打开窗户，探头看看外面。
“还没到吗？”
“快了。”
“哦。”
善杰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可以说没有真正离开过那个土生土长的城市，那里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一直在生命里平淡的存在着，不曾变化过。也不懂在课本上出现过千万次的思念是什么意思。现在第一次真正的离开了，虽然和尾萤一起，但是在这样冬天的夜晚，想起爸爸妈妈都特别的失落。可能这就是思念吧，看着旁边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心里却是很温暖。人总是在最孤单是环境里，才能感觉到人性的善良。
“想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尾萤看着善杰有点伤感的侧脸。
“想家了。”
“你去死吧，才离开不到一天你就想家，过几天你还不得疯了。”
“是吗？那我不想了，快到了吗？”
“恩，到了，准备下车。”善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前面把自己的那个背包提在手上，做好下车的准备，虽然看起来很大，不过好像不怎么重，如果再大一点怕是进不来了。
车门打开，尾萤感觉外面一阵寒意。善杰跟在后面，周围漆黑一片，潺潺的河流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这是哪啊，没有一户人家，我们怎么办？”尾萤瞪了他一眼，又一想在晚上看不见。
“睡大路。”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转过一座山脚，就可以看见一座很小的村庄，零星的分布着几户人家，灯火遥远的看上去不真实。
“还有那么远。”
“怎么，你想睡这里？”
“不想，我可不想被鬼捉去。”
“鬼才不捉你这样的人。”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能真实感觉到人家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