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楠深吸了口气,心中烦乱,不知道迟会不会真的对灵儿出手,计划了一年多的事情,一直苦苦追寻的目标就这样放弃,最不甘心的莫过于自己,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心境反而比之前要舒服很多,就因为能够不予她为敌吗?
窗外,今夜寒风凛冽,出了风声,整个夜显得寂静无比,突然,衣角碰触到窗棂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谁?出来!”即使在愤怒的情况下依旧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司徒靖楠猛的抬起头,刚才和迟争辩,注意力分散,没有察觉,想必外面的人已经在那里很久了,刚才于迟的一番谈话恐怕早已落入来人耳中。
屋内的空气顿时冷到可以结冰,过了几秒的时间,一个颤颤巍巍的瘦弱身子怯懦的走了进来。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身丫鬟的服饰,显出消瘦的身形,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地打着冷颤,“奴婢茯苓见过王爷。”有些哆嗦的声音从茯苓嘴中传出。
茯苓?司徒靖楠漆黑的眸子闪烁了几下,府上没有这个人,犀利的眼神扫过茯苓的身子。
“你叫茯苓?”司徒靖楠再次出口询问,语气依然冰冷。
茯苓又是一哆嗦,回王爷,奴婢名叫茯苓。”
“本王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司徒靖楠已经来到她跟前。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活活捏死一样。
“奴婢前几天才进府,奴婢的丈夫动不动就打奴婢,前几日追打奴婢的时候,不慎闯入王妃的园子,王妃见奴婢可怜,将奴婢买了下来侍奉王妃。”茯苓忍住手腕传来的剧痛,皱着眉说道。
手下的骨骼惊奇,虽为女子,却是练武的好材料,可是刚才触探之下却感受不到丝毫内力。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那你为何半夜在书房之外徘徊,还是有意偷听?”说道最后不由得加大了一分力度。
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被捏碎了,茯苓着急的说道“求王爷高抬贵手,奴婢知错了,奴婢见王妃今日有些咳嗽,想给王妃去膳房炖些补品,补补身体,但是奴婢对王府很是不熟悉,绕来绕去就迷失了方向,正好走到书房前,想询问一下走么走,没想到却是王爷的书房。”
说完祈求的眼神看向司徒靖楠,因为疼痛,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那为何在外一直偷听本王说话?”司徒靖楠继续问道。
“奴婢本来想走去别的地方再问问,可是院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书房还亮着灯,所以奴婢只好等王爷谈完话在问。奴婢真的没有偷听,请王爷看在奴婢也是为了照顾王妃的孝心饶奴婢一命吧。”说完对着司徒靖楠不停地磕头,几个响头之后,额头上早已经磕破,血丝渗了出来。
司徒靖楠甩开钳制茯苓的手,重重一挥,茯苓跟着扑在地上。
“奴婢谢过王爷不杀之恩!奴婢谢谢王爷!”茯苓谢过司徒靖楠的不杀之恩,接着又是重重的几个响头。
“你退下吧!”司徒靖楠阴翳的面容依旧紧绷,转身回到书案前说道。
茯苓又磕了一个响头,赶快退出了司徒靖楠的书房。
茯苓回到惜云寝房,惜云斜躺在软榻上,有些轻微的咳嗽,看到茯苓走了进来,不禁有些惊呼道“茯苓,你的额头怎么了,都流血了。”惜云挣扎着起身,看着茯苓额头上的伤口说道。
“回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看娘娘进来几日身体有些受寒,总是咳嗽,奴婢想去膳房给娘娘熬点清肺的汤水,结果在前院走迷了路,误闯到王爷的书房,奴婢怕王爷怪罪,磕头请罪,所以额头……”茯苓一五一十的说道。
惜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哦了一声,才缓缓开口,“一会儿让宝儿为你包扎一下吧,千万不要留下疤痕,下次千万不要自己在院子中走动,这次王爷没有怪罪你已经很是幸运了,下次不要再犯。”
茯苓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奴婢会谨遵娘娘教诲!下次再也不会了。”
惜云点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许落寞。
“娘娘,王爷如此深爱娘娘,为何还要叹气?可是身体不舒服?”茯苓关切的问道。
深爱?惜云有些纳闷,有些不解的问“茯苓何出此言?”
“奴婢刚才迷路,正好经过王爷的书房,王爷好想正在和一名公子在争论什么,奴婢并不是有一偷听,但是奴婢好想听到那名公子好想在和王爷争执皇位的事情,而王爷为了娘娘打算放弃皇位。”茯苓细细说道。
皇位?难道他想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即使两个人形同陌路,但是他的心思自己多少还是知道的,从嫁给他那天起,就明白他心中最看重的就是皇位。为何要放弃?
“王爷怎么会说是为了我?”惜云轻声问道?
茯苓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名男子好想是说王爷为了宫中的那个女人放弃皇位,宫中的女人?难道不是娘娘?”茯苓看向脸色越来越寒冷的惜云,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娘娘,奴婢不该多嘴,请娘娘怪罪!”茯苓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惜云寒冷的嘴角轻扯,真的想让我怪罪?还是有意为之?拿起手帕轻捂双唇,轻咳两声说道“茯苓,在王府之中生存,最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那些事情该做,那些事情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打死也不能说,这些你还是应该多学着点。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茯苓眼神有些波动,随即掩去,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惜云躺在床上,眼神清冷的望向屋顶,难道她在他心中如此重要,居然将自己最重视的皇位舍弃。为什么那些情意不能留给该留给的人,在他的眼里可有靖王妃,还是说他心中的靖王妃是别人?
司徒靖楠,难道你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你心中所爱,定要为你的这份执着付出该有的代价!
第二日清早,司徒辕轩一觉醒来,天色早已经大亮,看向凤榻的另一边,根本没有灵儿的身影,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多希望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皇上,您醒了?”苏青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嘴角有些嘲弄的笑意。
司徒辕轩站起身来,走到面盆前,苏青拧干毛巾,虽不愿意却还是为他擦拭着。“娘娘呢?”
苏青收起毛巾,奉上漱口水,说道“娘娘见皇上舟车劳顿,让奴婢们不要打扰,让皇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娘娘让福公公通知文武百官,今日早朝暂免,所以一大早,娘娘就去慈华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
司徒辕轩漱完口,苏青伺候他换上新做的衣服,显得更加精神。昨夜的一番好梦,让他今天额外高兴,昨晚好像梦见灵儿亲他了。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朕去慈华宫给太后请安,你去准备些早膳,一会娘娘回宫后一同用膳。”司徒辕轩吩咐着,说完就亟不可待的朝着慈华宫走去。
慈华宫
太后坐在凤椅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殿下的三个儿媳,最后目光落在阮灵的身上。
“皇后,刚才容妃的提议,哀家觉得甚好,此次皇上出宫救人,多蒙上天庇佑才能平安归来,哀家也觉得祭天大典后宫内举办个隆重的庆功宴,众位大臣已经家眷都前来参加,宫里很久没有热闹过了。皇后觉得如何?”声音丝毫听不出任何苍老,犹如清风拂过。
容妃也是一脸得意的看着阮灵,看看这次要让你如何出丑。
阮灵淡淡的扫了一眼射过来那带着敌意、挑衅的眼神,朝着殿上的太后说道。
“臣妾也同意容妃的意见,只要能让母后高兴,就是臣妾该做的。”
太后含笑的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哀家还记得上次皇后布置的家宴,哀家非常满意,这次的庆功宴也交给皇后主办吧。一定要办的隆重。”
阮灵福了福身,“臣妾一定竭尽所能,不会令母后失望!”
本来以为或许太后会让她办这个晚宴,没想到又落到那女人身上了,心里极为不爽,容妃一双美目瞪向阮灵。
“母后,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阮灵朝着殿上的太后说道。
“那臣妾等也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容妃和庄妃也跟着说道。
太后笑着摆了摆手,让太监掺回内殿休息。三人才退出了慈华宫。
“姐姐,妹妹好像听说昨夜皇上摆驾了凤灵宫,今日早朝也免了。”庄妃在容妃耳边说道。
庄妃狠狠地瞪了一眼阮灵,大声说道“妹妹,皇上这一个月来何等辛苦,你我同为皇上的女人,都懂得让皇上安心休息,不像有的人,只懂得勾引圣上恩宠,不顾及皇上龙体。”声音之大故意让几步远的阮灵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