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着那张平静却又透着倔强的侧脸,申瑜无赖的轻叹一口气,伸出手安抚的轻柔那柔软的发丝“不要让自己太累。”温和的声音说出的依然是那天晚上同样的话。
“……”夜色沉默,心里却是感激的。
每当自己心情低沉,学长都会这样安慰自己,温和的声音温柔的举动常年不变,却也总能让自己平静,转头轻轻一笑,告诉学长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很矛盾,毕竟是自己所爱过的人,而那孩子,很有可能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所生,难免会难以面对,对那孩子多多少少都有所……
“学长……”
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学长还是发现了,她不怎么和那三个孩子亲近,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些天也都是学长和小助理在照顾他们。
不过,屋子里面突然少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床边突然只剩下自己,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至于霍雷,就像学长说的,是过去了,埋在他身上的感情早已在离婚的那一刻断了,即使还有那么点藕断丝连,经过这几年也磨的一滴不剩了。
“小夜,该如何就如何,顺其自然便好,想那么多只会累着自己。”
“恩,谢谢学长。”
这样温柔的男人,也难怪自己以前会喜欢上,只是那也已经是以前了,遇到霍雷以前,他们都知道,比起其他,他们更适合当兄妹,特别在知道那件秘密以后。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要谢谢了。”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夜色抬头一脸抱歉的说道:“刘大少爷麻烦你了。”
前段时间医院的传闻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刘大少爷住院的时候一直和学长合不来,三天两头大吵一通,出院那天更是扬言要报复,当然也没辜负那句豪言,听说三天两头就来找学长的麻烦,理由还各种各样,一次次的,失败后再来。
“……”提到那个刘大公子,申瑜一脸黑线,温和的面容似乎有所扭曲。
“抱歉。”
能够让向来温和著称的学长面色扭曲,虽然只是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也足够惊人了,要知道,相处这么多年还没在学长脸上看见温和温柔以外的表情,即使是同为兄弟的申时也没。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还是由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划破刘大公子一点点皮导致出血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我还好,你不要内疚。”
那小子一些小伎俩到不能把怎么怎样,只是……比那三个小娃娃还要能折腾人。
“带是你,要不要休息下?”
“恩。”
她也正有这个打算,出去走走也好,这几天的自己变的很奇怪,原本平静的生活因为一个霍雷的住院,突然出现的三个孩子给扰乱,现在更是时常发呆,这不是向来平静的自己。
灯火通明的夜晚相比白天是另一种美,不同如白天的车水马龙,工作一天的人总喜欢天黑的时候出来转悠,庆祝也好散步也好,都是一种享受,路灯下,和情人手牵手安静的从桥头走到另一头,享受那种难得的安逸平静淡淡的浪漫,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要自己手中那份真实感。
双手放在兜里,夜色慢慢走在天桥上,站在上面正好可以俯视一市的灯火通明,微风吹拂,荡起散落的发丝。
让小助理取消了杨总裁的应酬,一个人开车下了山。杨总裁是自己医院以前的病人,也就是天逸的爹地,自从自己治好他那常年缠身的心脏病后,一直对自己十分礼遇,对此常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当然,其中那么一点点私心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杨总裁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个GAY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心脏病发。
想到天逸,上次受的伤可不轻啊,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了,霍雷下手也怪中的。
“啊,色色。”
突然而来的一声惊呼,夜色抬头,对面不正是那个最近让学长头痛的刘大公子还是谁。
刘大公子带着平时和自己一起花天酒地的朋友正准备去PUB,却不想看见迎面而来的夜色,一张脸立刻灿烂无比,三俩步上前。
“色色,是不是想我了啊。”一句话说的极其自负,还不忘做着自己标准动作,高傲的一甩头。
一头发丝依旧打着厚厚的发蜡,不变的白色西装红色领带,那一脸得色的笑,就差没一手鸟笼一手折扇扇啊扇的了。
“哟,刘大少爷,这美人谁啊?”
“啧啧,艳福不浅啊!”
不等夜色回答,那群花天酒地的朋友立刻围了上来,问的是刘大公子,一双双贼眼却上下打量着夜色,不时发出啧啧声。
“夜色,我未来老婆。”刘大公司抬起头高傲的说道,神色中包含着得意。
色色可是自己找了这么久,唯一能够配得上自己的人了,家世好,人漂亮,身材好,就是冷淡了那么一点点,不要紧,他刘大公子是很大方的,原谅了,不都说女人结婚后就会变吗,等他们结婚后就好了。
想着结婚以后的美满生活,刘大公子笑眯了眉眼,眼前仿佛浮现了夜色系着手里拿着锅铲笑着说:老公热水烧好了,饭也做好了,你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夜色!”
不同于刘大公子一脸幻想,那群花天酒地的朋友可是一脸的惊吓,再仔细打量眼前一脸冷淡的美人,那是越看越像啊,两年前,夜色刚由国外回来继承她外公的“天和医院”,一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成为一院之长,立刻轰动,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年轻的院长却不露面,直接拒绝采访,最终在媒体长达一个月的骚扰下忍无可忍站了出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乡下土包子,女人当院长有什么奇怪的,又是那条法律规定年轻漂亮就不能当院长的,现在看的就是能力,有能力就能走上高位,不服气大可出来,拿出能力来,不要只是一张嘴,还有那些一大把年纪的,没事回家养养老,抱抱孙子,说不定那天两脚一蹲了,没事多治点病人,不要在哪里倚老卖老,比人大几轮,能力还没人强难道就不觉得惭愧。”
一席话,带着冷淡及嘲讽,也让她出了名,更成为当天的头条,报纸的一角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侧着脸的她一脸的冷清,她拒绝拍照,所以也只有那一张偷拍的,听说是某人用手机拍的,所以不大清楚。
只是自此谁都知道,“天和”的院长说话够刻薄为人够冷血。
看来刘大公子的眼光的确不同啊。
夜色双眼望天,全当他们不存在,转身继续朝天桥的另一边走去。
这刘大公子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前一刻骂骂咧咧口里说着等着瞧,下一刻手上的伤一好就又缠了上来,可比那打不死的蟑螂了。
“喂,色色,等等我啊……啊……”幻想中的刘大公子看着夜色走了,赶紧跟上,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着了,身子一个倾斜就这么面朝大地扑倒。
“唔……”一声痛苦的哀叫声。
“呃?”刘大公子皱眉,叫了半天身上竟然没有预期的疼痛,而那声痛苦的哀叫更不是厨子他的口。
“怎么不痛呢?”还软软的。
“哈哈,刘大公子,你命还真好,摔倒都有肉垫。”
“呃?”刘大公子一脸莫名的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身下竟然有个人,那人一身脏污,整个身子卷曲在一起,身上穿的衣服破烂,只勉强看出是墨兰色,短短的头发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正在冒血的伤口,血顺着脸而下混合着脏污粘在整张脸上,破烂的衣服可以清楚的看见露出的皮肤上面的伤口,长长短短不一一块块的淤青一看就是重物或者脚拳所致,刘大公子一阵头皮发麻,摸索着用手撑在地上站起,当手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手上湿湿嗒嗒的,抬起手就着路灯,上面血红一片。
“啊!血,血啊,死,死人。”刘大公子惊慌的大叫,声音颤抖,一脸狼狈的爬起来,唰的一下跑向夜色,颤抖的收拉紧夜色白色上衣。
看来即使是惊慌无神中他刘大少爷潜藏的意识还是很好的,至少知道比起自己那群中看不经用的朋友,夜色可靠多了。至少在他大叫的前一刻,那群所谓的朋友以没了踪影。
“色,色色,死,死人!”颤抖的声音又点吐词不清。
“……”眯起一双凤眼,夜色甩开衣服上的收,好看的柳眉皱起“死人又不是活人,能把你怎么样。”
她就很不明白,明明活人才懂得算计报复陷害才恐怖,而死人已经死人,什么都不能做了,为什么还有人那么害怕。
还有,早知道今天不顾学长的劝,穿着医院长大褂说来了,现在可好了,一件好好的衣服就这么给毁了,可惜。
夜色皱着眉朝那“死人”走去,刘大公子站在原地,左右望望,妈的,这么大的天桥怎么就没个人了?咒骂一声最终一咬牙……跟上。(注:此事天已晚,人少,少数几个人当然是闪了)